顾星澄正在跟顾堇生气，完全没有心情，她踢了踢腿，“珊珊阿姨，你放我下来。”
刘珊把顾星澄放下，转而问顾堇，“她怎么了？”
“闹脾气，不用管她。”顾堇道。
刘珊默了默，她有时候真的觉得尽管相处了四年，自己于他们就好像外人一样。
原以为她离开的这几天，他们会有什么不习惯。
可顾堇把顾星澄照顾得很好，生活上完全没有变化。
他们比她想象中的，更不需要她。
“妈让我过来吃饭。”刘珊道，“我提前不知道你们会过来。”
顾堇点头，对此并没有表示什么，走了进去。
吃饭时，顾星澄气也没消，趴了几口就不吃了，顾朝南心疼孙女，“澄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爸，你不用管她。”顾堇道。
顾星澄咬着唇，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她下了桌子，礼貌的说自己吃饱了，然后跑去外面的小花园。
“小孩子嘛，想要什么，能满足的都可以满足。”林芸素道，她也是很宠爱这个孙女。
“妈，你别管了。”顾堇也就是小事上宠着，原则上的事情，丝毫不会让步。
一直到晚上，顾星澄也不要顾堇。
刘珊吃完晚饭被留下来住宿，她上楼之前被淋芸素叫住。
“阿堇是个男人，有时候你不要太一味顺着他了。”林芸素说。
刘珊点头，林芸素看她没明白，直截了当的说，“该发生的事情，你今晚抓紧一下。”
“妈……”
“我是认可你，可我一个人认可不够，你还需要阿堇的喜欢才行。”
刘珊有些忐忑的上楼，她想起今晚那碗汤，顾堇喝了不少……
顾堇在书房办公，刘珊正要敲门，顾星澄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珊珊阿姨，你可以帮我洗澡吗？我今天晚上不想要爸爸。”
刘珊笑着点头，她去房间帮顾星澄准备了洗澡用的毛巾和衣服。
小小的浴室里，刘珊帮顾星澄放好水，试了试水温，等顾星澄进去泡好，她问道：“澄澄今天是因为什么跟爸爸生气？”
顾星澄张了张嘴，一言不发。
刘珊觉得顾星澄还是头一次跟顾堇闹成这样，以前不到半个小时，总有一方先低头了。
她循循善诱下，顾星澄有些哽咽的说：“珊珊阿姨，我妈妈为什么不要我？”
刘珊微愣，心里有几分吃味：“是珊珊阿姨陪你不好吗？”
“我想要妈妈。”顾星澄委屈巴巴的说，接着她推了刘珊好几下，“珊珊阿姨，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澄澄……”
顾星澄很倔强，这种时候，她觉得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宋岁欢。
刘珊被赶出浴室，看着关上的房门，她神色一点点落寞下去。
她去到书房，敲门进去，顾堇正撑着额头，脸色微红，呼吸有些急促。
“阿堇，你怎么了？”刘珊上前问。
顾堇也察觉到身上的几分不对劲，沉声道：“我晚上吃了什么？”
“我……”刘珊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的顾堇了，他一双眼眸深沉得可怕，黑黝黝，像是要把人吞进去一样。
“我可以帮你。”刘珊想最后试一次如果这样的情况下，顾堇还是不愿意接受她……
顾堇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只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燥热在到处乱蹿，太阳穴突突的，几欲控制不住。
刘珊缓缓脱下自己的衣服，这几年她一直在练瑜伽，身材保养得很不错。
顾堇拳头握得紧紧的，在刘珊凑过来时，他没有避了一下，脚步却没有动。
“阿堇，接受我好吗？”刘珊温声说道，她抓住他微颤的指尖，“我一定会对澄澄好的。”
他没抽回手，刘珊心跳快了一瞬，期待了那么久的事情，就在眼前时，她反而有点忐忑。
就在两个人即将亲上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顾星澄的哭声。
顾堇猛的退后一步，掉头往隔壁走。
刘珊慌了一下，跟了上去。
顾堇推门，入目的画面让他一惊，顾星澄头砸到浴缸上，血浸满了整个水缸，看着可怖极了。
“你放她一个人在浴室？”顾堇的声音已经是不能用生气来形容。
刘珊巴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她嘴唇都吓哆嗦了，要不是顾星澄哭出声，后果都不知道怎么样呢……
“对……对不起……”
顾堇没再看她一眼，拿起浴巾裹住顾星澄，脚步不稳的往楼下跑。
林芸素和顾朝南听到响动出来，两人看着满地的血都吃了一惊。
“我的老天爷，发生了什么？”林芸素大声道。
顾堇脚步不停，心里却是愈发的荒凉，他开口舌尖有些发苦，“你们又设计我……以后这个家，我不回来也罢。”
停在院子里的车子很快发动，飞速的驶了出去。
林芸素看刘珊，后者哭得泪流满面，瘫倒在楼梯口。
……
医院。
经过一个小时的缝合，顾星澄终于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她头上包着厚厚的白色纱布，麻醉还没过去，人有些虚弱。
“澄澄。”顾堇握住她的手，很诚恳的说，“对不起，是爸爸没照顾好你。”
顾星澄半睁开眼睛，手抬起来稍许，顾堇低头将就她。
“爸爸，不哭，你是男子汉，要坚强。”
顾堇一个大男人，眼眶发红，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浓重。
“还痛不痛？”他问。
“爸爸，我可以见见小宋阿姨吗？”顾星澄有些期待的说，“我刚刚做梦，梦到小宋阿姨抱着我放风筝了。”
顾堇点头，调出手机里宋岁欢的资料，照着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没出二十分钟，宋岁欢就来了，她显然有些慌乱，穿着藕色的丝质睡衣加外套，脚上的拖鞋也是反的。
“小宋阿姨……”顾星澄眼泪汪汪的。
“澄澄，还疼不疼？”宋岁欢想抚摸她，又怕碰到她的伤口。
“疼。”顾星澄回答得特别敞亮。
“……”顾堇坐在一边，默默不做声，就顺着杆子往上爬这一点，绝对是遗传他没错了。
等顾星澄睡着了，宋岁欢看了一眼顾堇，呀了一声，“你怎么受伤了？”
顾堇摊开手掌，刚刚开车门时太慌，他手背砸了一下，蹭破了皮，他没来得及顾上。
宋岁欢出去，没一会又回来，手上多了双氧水和棉签，她坐到顾堇前面，一点点轻轻擦拭。
顾堇坐着，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宋岁欢的尖尖的鼻尖以及她专注的动作。
明明眼前的人只有三四分的像，给他的感觉却是一样的。
顾堇刚刚压下的燥火重新燃了起来，他收回手，宋岁欢抬头，有些莫名。
下一秒，顾堇扯住她的胳膊，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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