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城高墙厚,又有护城河环绕,乃是真正的易守难攻。
董裕深知想要拿下邺城,强攻不可取,因此采用谋攻,以贾诩为主,从内部寻求突破。
正所谓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若是人心被破,邺城内人心惶惶,人心思变,这邺城不攻自破。
而在玩弄人心这一方面,贾诩堪称最强王者。
耿府
耿苞躺在软榻,神色满是慌张。
作为少数能够在袁绍夺位之后,还能够继续被重用的冀州官员,耿苞的日子过的比族兄耿武要舒坦多了。
也正因如此,耿家才能够得以保存。
不过就在今日,耿武的儿子进了邺城,并且来到了他的府邸。
“你为何会回来?”
“你的身份,太敏感了,若是让审配知道,我都保不住你。”
耿苞神色担忧的看向侄子,低声道。
“叔父,侄儿知道。”
“可身为人子,侄儿无法做到明明有机会为父报仇,却惜命的不敢去尝试。”
“如此,枉为人子,何谈孝道?”
耿涛神色严肃,声音嘶哑的低声道。
“机会?”
“你有何机会?”
“你知不知道,这会死人的。”
“且不说我府中尚还有家眷百余人,耿乡内的数百耿家人怎么办,那些门客、奴仆怎么办?”
“尝试,拿着几千条人命去尝试吗?”
耿苞愤怒的起身,抓着耿涛的双肩怒道。
“那,就当侄儿没有来过。”
“或者,叔父也可以将侄儿送到审配面前,送到田丰面前。”
“他们两个帮凶,应该很高兴将我也杀了的。”
耿涛咬牙说着,用手轻轻的掰开握住自己肩膀的手指。
“你!”
“我是你叔父,我与你父,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
“你觉得我会让他绝后吗?”
“你太让失望了!”
耿苞被这句话刺激的青筋暴起,咬牙低吼道。
噗通!
耿涛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叔父,侄儿只想为父报仇,以全孝道。”
“还请叔父成全!”
耿涛双手伏地,重重的对耿苞磕了一个头。
“哎呀,你且起来。”
“若有机会,我又怎么不会为我兄长报仇?”
“到底是谁让你来找我的,他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耿苞无奈的将其抓起,低声质问道。
“贾诩,我虽然没听过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究竟是何身份,但我知道他身边的那个人是吕布。”
“所以侄儿断定,对方应该是董卓的人。”
耿涛心中一喜,当即开口说道。
“董家人?”
“贾诩...没什么名气啊。”
“你确定他能帮你报仇?”
“他来了吗,让我见见,给你把把关。”
耿苞一听贾诩的名字,顿时皱起眉头来。
这人的名声不显,他很怀疑对方究竟是不是骗子。
毕竟这年头有名气、有能耐的名士,大家都多少听过姓名。
但贾诩...这人到底特么谁啊?
听都没听过,骗子都这么不专业的吗?
“他没来,但有一个人,我敢肯定。”
耿涛其实也是有些怀疑的,但是想到那个男人,他就没那么怀疑了。
“谁?”
耿苞眉头微皱,问道。
见到耿苞追问,耿涛并没有作答,而是就这样盯着自己的叔父。
“不方便就算了。”
“不过如今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今日,我发现城内人心惶惶,就连一些官员都联合逼宫,威胁沮授。”
“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再想给你父亲报仇,就难了。”
“他说如何做,你且说来,与我一听。”
耿苞见到侄子不说,于是再次开口道。
“审配生性多疑,却又刚正不阿,而沮授身居要职,叔父可如此...这般...。”
耿涛将贾诩告诉他的办法说与耿苞。
“嘶!”
“好深的谋划。”
耿苞倒吸了口凉气,瞳孔骤然一缩。
“叔父,能成吗?”
耿涛低声问道。
“我且一试,这几日,你不要有任何动作,我来办。”
耿苞咬牙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自己的侄子。
翌日
身为主簿的耿苞如往日一般前往军营。
主簿虽是文职,但却是军中的文职。
然而在处理了一番军务后,耿苞便行色匆匆的离开了军营。
这件事立即有人告知给了审配。
毕竟如今时局紧张,局势不容乐观。
因此审配下的命令就是,军中任何风吹草动,都需要向他汇报。
“去跟上他。”
“看看他究竟去了何处。”
审配对着来报之人低声说道。
“诺!”
士兵点了点头,立刻离开。
眼看着士兵离开,审配立刻对着身旁的侍卫说道:“你去,跟上这人。”
“诺!”
侍卫先是一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非是我多疑,如今局势所逼,只能如此。”
审配面露忧虑之色的喃喃道。
他担心耿苞有问题,于是让来报的人去跟上,然而又不放心那来报的士兵,所以只能加上一层保险。
这样一来,二人的话语如果对不上,那么必然会有问题。
侍卫追将出去,一路跟着那士兵,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这路...府衙?”
侍卫有些狐疑的看着前路,喃喃低语了一声,继续跟上。
就在侍卫继续跟着,路过一个拐角之时,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等到他过了拐角,赫然发现那士兵的喉咙上插着一支箭矢。
“谁?”
侍卫惊慌的四处张望,在府衙的屋顶发现了一个身材高大,手持长弓之人,虽然仅仅是一个背影。
“不行,得立即回去。”
侍卫惊慌不已,不敢再前进,以免自己步了士兵的后尘。
一路狂奔,侍卫赶回军营,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给了审配。
“你确定,当时距离府衙尚有近二百步之远?”
审配面露惊骇之色,不敢置信的问道。
“小人从军多年,开弓不下一千次,小人可用性命担保。”
侍卫拱了拱手,十分肯定的说道。
“豢养死士?!”
“沮授,你到底要干什么?”
审配面露怒容,咬牙道。
射术惊人,如此武艺却又名声不显,其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而对方出现在府衙,那必然是沮授的人。
这一刻,审配发现自己看不懂沮授了。
对方为何要射杀他派去跟踪耿苞的人?
“审别驾,现在怎么办?”
侍卫看向审配,神色担忧的问道。
“你去,派人密切监视府衙,防人之心不可无,主公回来之前,谁都不能信。”
审配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监视沮授。
身为冀州名义上的政治二把手,他有义务确保冀州的稳定,哪怕有危害之人可能是沮授这个军方的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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