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心里烦躁,起身走出住房,步入雨中,任雨水落在身上。
不多会,衣衫便湿了,他抬起衣袖看了看,见刚刚面朝天空的地方都已经浸透,背对雨水的地方却还干燥。
“事情都是慢慢发展的!”
阿斗自语。
“关羽连续作战数月,需要同时包围樊城和襄阳,还要处理3万战俘,更要时刻堤防徐晃等军,容不得半点失误。
而徐晃占领了郾城之后,不敢继续进攻,停军一月。
最后,在南郡失守、关羽士气跌到低谷后,徐晃方才进攻,曹仁也开始反击,终至大败。
这些,需要一个过程。”
阿斗收起烦躁的心情,眼神再次坚定起来:“如今靡芳八成是不会投降的,战争天平已经开始向关羽倾斜。
若我晚些天才能赶到前线,只要南郡不丢,关羽即便败了,我也能扭转乾坤!”
想到此处,他不再焦虑,回到房中,自行换了衣服,坐在案前,自言自语:
“老早就想把蒸粪法誊下来供军屯使用,可是一直没抽出时间,今日雨大不能行军,正好写下来给大耳朵送回去推广!”
……
郾城。
徐晃立身城头遥望关羽大营的方向。
殷署立于一旁,信心满满的道:“将军,如今我们有兵力两万,何不立刻进攻关羽,以解襄樊之危局。”
徐晃摇头:
“我与关羽相识多年,早年还受他指点,深知他不是个莽夫。
此番大战,他足足准备了两年时间,这期间,荆州军从南郡慢慢推进到荆门。一直等魏王两头作战,襄樊洪水,招降孙狼后,方才攻入襄樊地界。
如此沉稳且智勇双全的猛将,本将不能轻视。
此外,于禁这个废物葬送了3万精兵,咱们手里这两万人马皆是新兵,才训练了个把月而已,无论在人数上还是战斗力上,都无力与关羽正面抗衡。
此时,宜静不宜动!以拖待变!”
殷署不服,反驳道:
“他‘关红脸’年逾花甲,还被庞德射伤手臂,就算当年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也只能说是一头受伤的老虎!怕他作甚!
所谓兵贵神速,我们明日就猛攻他大营!”
“不行!”
徐晃出了名的谨慎,一口否决殷署的提议:
“所谓困兽犹斗,尤其是在我们不具备压倒性优势时,不可轻举妄动。”
“那就这样龟缩不动?任人耻笑?”
徐晃轻拍殷署肩膀:“本将告诉你一个机密。东吴吕蒙已经陈兵浔阳,近日开始往公安和南郡方向推进。”
殷署皱眉:“啊?如此一来,关羽必将得到东吴助力?”
徐晃神秘一笑,“孙权已经暗中投靠魏王,此番吕蒙西进,不是为了助力关羽,而是要趁着关羽不在,拿下荆州全境!”
殷署闻言大喜:“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哈哈哈……”
“等荆州有变,咱们援军再多些,甚至不用等合肥的张辽大军赶到,我们自己就可以一战破关羽之军!”
殷署激动道:“吕蒙几时发起进攻?”
徐晃轻松地笑道:“按约定,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
浔阳。
吕蒙卧病在床半月余,终日辗转反侧,脸上褶子如同沙皮狗般,化都化不开。
原来,糜芳按阿斗书信,加强了防御,吕蒙始终没能找到更好的偷袭之法,焦虑致病。
这日,士卒走进来,大声道:
“大都督,吴王派陆将军到访。”
“陆伯言么?他来做甚?”
“陆将军未说来意!”
“扶我起来,更衣会客。”
少顷,吕蒙穿戴完毕,陆逊走进房中。
“伯言为何来此?”
陆逊郑重地拱了拱手,笑道:“吴王听闻大都督患病卧床,特遣我来医治!”
“医治?我竟不知伯言还精通医术!”
陆逊哈哈一笑:“大都督其实没有病,所谓病症,是因没有找到好方法速取荆州,以至于忧心忡忡,可对否?
吕蒙闻言,半晌没有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吴王交给我大任,要在十月底前,收回荆州之地,可是我筹备月余,至今却无大的进展。如今,关羽在江边每二十里建个烽火台据点,每个据点有一百五十人把守。
若是我出击,他们点火为号,相互支援,实在是难以偷袭成功!”
陆逊脸色布满自信:“陆某有一计,可破关羽防线!”
吕蒙闻言惊喜万分,向前倾了倾身子:“伯言有何妙计!蒙洗耳恭听!”
“关羽向来自负,目中无人。却因大都督在侧,专门派兵防范。因此,我在来浔阳的路上,已经给关羽写信,充斥谄媚之词,对他百般奉承,令他鄙视我。
并言,我来荆州是接替大都督,求他照顾,以此让关羽掉以轻心,抽走沿江兵力北上支援前线。
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轻易拿下公安、南郡等地!”
吕蒙皱起眉头:“关羽会轻易相信么?”
他话音刚落,一个士卒疾步走进房间,欣喜地道:
“大都督,好消息!南郡、公安等地的守军,陆续开拔前往襄阳。根据斥候的探查,江边据点之兵,走了十之七八!”
吕蒙闻言,郁郁半个多月的脸,终于化开了大半。
陆逊拍手大笑:“哈哈哈哈……我之谋,成也!”
看着放声大笑的陆逊,吕蒙泼去一盆冷水:“伯言莫要如此欢喜,就算关羽抽兵北上,不也留了三两成人马么,我们不可能轻易攻下南郡等地!”
陆逊哈哈一笑:“大都督难道忘了?我们早就计划让士卒打扮成商人偷偷潜入,再里应外合的破城之计了?
如今江边据点兵力单薄,不正是我们用计的大好时机!”
说罢,陆逊得意至极,毕竟,白衣渡江之计就是他提出,孙权首肯,然后让吕蒙实施。
这个奇谋是陆逊引以为豪的成就。
吕蒙闻言,看着得意洋洋的陆逊,重重的叹了口气:“哎……此计废矣!”
“大都督怎么如此说,我之奇谋,远超韩信暗度陈仓之计,将来定会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怎么会废了?”
“前些日子,南郡太守糜芳已经下令:关羽攻下襄阳前,禁止通商!不论江上还是官道,尽皆不准通行!
陆逊刷的站了起来,脸色煞白,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
吕蒙又道:“此外,糜芳组织南郡军属写信送往襄阳,以稳定军心,我们瓦解关羽孤军的计策,也无法使用了!”
陆逊闻言双腿一软,跌坐在案,悲呼:
“怎么会如此?糜芳难道能料敌先机,提前破我东吴之奇谋?他何时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
“这便是我忧心之处。不论是糜芳之才,还是另有高人指点,若南郡全力防范,誓死守城,我们休想轻易攻克城池。”
陆逊愣了半天,面部也成了沙皮狗状,他终于知道吕蒙为何忧心致病了。
但他不愿放弃,重新站起身来回踱步,突然问道:“大都督,我记得您曾游说糜芳和傅士仁投降,可有成效?”
“哎……糜芳油盐不吃,将我之使者打回,傅士仁不理不睬,我派出的说客至今未归!”
“未归?未归!”陆逊抓住重点:“想必傅士仁左右为难,举棋不定,不若,我们再派使者,携重金拜访,以求兵不血刃拿下公安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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