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亭侯府同样在做着种种准备,张飞对此知之甚少,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容许他处理这种琐事。
幸好夏侯氏出自名门,对各项礼仪还算熟悉,加上礼仪官的帮助,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汉中王府这边早已经将大婚所需的物资准备妥当,婚礼的各项流程也推演了好几遍。吴王妃和主持礼仪的官员可谓呕心沥血,誓要把阿斗的婚礼做得无可挑剔。
毕竟这是迎娶王妃,张莺莺过门后,是未来王府的女主人,既要相夫教子,又要奉养父母,更要处理府内上上下下的杂事,就算是普通人家也算得上一桩大事。
何况王妃还担负着各种政治职能,吴王妃不敢有丝毫差池。
汉末的婚礼仪式大多传承自周代礼仪,大婚首日会举行各种仪式,装饰房屋,铺就新床,大婚的第二日,才是迎亲的日子。
傍晚前,阿斗穿了礼服,驾驭‘火影’,带着迎亲队伍出了汉中王府,径直赶往延平亭侯府,一路吹拉弹唱,将欢庆的气氛拉到最满。
闺房中,张莺莺穿着华美的礼服,静静地坐着,她身后是满脸喜气的喜娘,还有平时服侍她起居的婢女,这些人都穿着新衣服站在左右。
她们会随着主人一起过门,算是张莺莺的心腹,今后会辅助她管理家事。
“嘻啦嘻啦……”
喧天的喜乐传了进来,张莺莺一双小手骤然攥紧,紧张地道:“他来了!”
阿斗在欢快的礼乐声中,下了马,在大舅哥张苞的接引下,走进府中,先是拜见了岳父、岳母,一番礼仪下来,这才来到张莺莺闺房门外。
喜娘按惯例走出,以化妆等事为由,迟迟不肯让新娘子出阁,阿斗这边的礼仪官开始按部就班地“催妆”,好一番催促,张莺莺终于走出闺房,迈着小步子,坐上步辇,由张苞兄弟抬着,送到一辆装饰豪华的四轮马车上。
阿斗又拜了喜气洋洋的张飞和抹眼泪的夏侯氏,骑上“火影”,带着自己的新娘子,吹吹打打地赶回王府。
这时,汉中王府已经宾客云集,益州、荆州两地,但凡能来成都的文武和世家族长,都亲自临门。
即便不宜离开驻守城池的魏延、马超等将领,也派自己儿子或弟弟携带贺礼前来,成都百姓也带着五星好评和免费礼物入府恭贺,皆被刘备以礼相待,奉为上宾。
甚至孙权和曹丕那边的不少世家和官员,在得知刘禅大婚后,也派人前来祝贺。
毕竟,如今阿斗是天子册封的王爵,又是皇室宗亲,又是华夏第一武将,地位和实力摆在那里,谁也不想得罪。
万一哪一天刘禅打过去,至少还有个情分作为投降的借口,不至于被一刀砍了,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留。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夏侯家和曹家的使臣。
虽然刘备和曹操刚刚恶战完毕,但毕竟都是大汉臣子,张莺莺又是夏侯家的外孙女,夏侯氏又给他们发了帖子。
因此,新嗣位的魏王曹丕,凹陷脸夏侯惇,和夏侯渊的长子夏侯衡,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孙权也没闲着,派诸葛瑾的长子诸葛恪携礼登门。
对这些人,刘备全部奉为上宾,专门安排了上座,以彰显自己的气度,同时派人说:“宴会上的酒要多喝些,以后,只能花高价购买了!”
对于自己老爹请喜酒也不忘挣钱的嘴脸,阿斗一无所知,他现在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被礼仪官指挥得晕头转向。
他们先是入了青庐,又进王府,一对新人郎才女貌,缓步走在红毯上。
女眷宾客中迅速掀起一阵惊呼,继而引起更大的骚动,无数女眷伸着头看向新娘子。
汉代还没有红盖头一说,张莺莺始一出现在宾客面前,其妆容便引起了惊呼,因为,她实在太美了。
很多人都是见过这位张家大姑娘的,虽知道她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但今天的张莺莺,美得实在不像话。
无论《诗经》里的妙文,还是《楚辞》里的美句,都无法形容张莺莺的美貌,或许只有建业王的那句: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才能诠释新王妃的惊天容颜。
这时,郑丽昭安插在女眷中的人便开始了宣传:“我听说,王妃的妆容,是那个新开的‘尤物’美妆店给画的!”
“什么尤物?”
“就是一个专门给贵夫人化妆的店家,听说他们出售的胭脂和咱们见到的完全不同!”
“原来如此,明日,我就要去看看!”
婚礼这边,经过了好一番盛大、繁琐的拜堂仪式后,新娘子被送去洞房。各色山珍海味一盘盘的摆上食案,一坛坛琼浆玉液被送上宴席,艺人弹筝、鼓缶,鸣竽调瑟,翩翩起舞,一片欢天喜地。
有了蜡烛的点映,宴会得以延续很久,没喝过蒸馏酒的魏、吴使臣皆醉得一塌糊涂,成都之人都收着量,细斟慢饮。
阿斗被人引着,又是一番礼仪,拜了又拜,直到天色漆黑了,才得以脱身,兴冲冲地赶去自己的洞房。
与前院的喧嚣不同,洞房这边甚是安静,软榻上,一个佳人正襟危坐,听到有人进屋,一双无处安放的小手再次攥紧。
慈眉善目的喜娘迎了上去,扯着阿斗衣角,让他坐在新娘子身边,拿了黄金打造的葫芦,一分为二,倒了酒,行“合卺”礼。
新人喝了酒,喜娘欢喜地说了一大串作者也查不到的恭贺词,便走出洞房,留下了一对干柴烈火坐于软榻上。
阿斗看着姿容娇美的媳妇,轻轻拉起那双紧紧攥着的小手,心里一时激浪无比。
张莺莺睁大了如水的双眸,欲放还羞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如意郎君:
数月不见,自己的心上人更加帅气、更加威武挺拔了,那种成婚的满足和愉悦,混杂着些许羞涩,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结结巴巴地道:
“夫君……”
阿斗心里一荡,轻轻勾了勾她下颌,看着她深如秋水的眸子,笑道:“你知道等会要做什么吗?”
张莺莺更加害羞,虽然在理论方面已经融会贯通了,但真到了实践的这一刻,她依旧羞得满脸通红。
一双玉手,缓缓伸向前方,握住自己夫君,小声道:“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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