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闻言激动起来:“我说什么来着,就不能等!那些汉人就是些缩头乌龟,他们宁可让勇士修路都不出战!我们速速把大军压上去吧!”
“你骂人前过过脑子。”雍闿指着自己鼻子道,“我是大汉什邡侯雍齿之后,正儿八经的汉人。”
孟获大手一挥:“那你以后别做汉人了,跟我做伟大的彝人吧!”
雍闿一愣:“我为何不做堂堂正正的汉人,而要做个未开化的蛮夷?”
孟获闻言呆了几息,忽然明白过来,喝道:“怎么?你歧视我?汉人就比彝人高贵?”
高定见二人火气越来越大,赶忙劝架:“蛮王,雍将军,莫要伤了和气。蛮夷和汉人一样好!”
雍闿怒道:“叟帅,你这不是拉偏架吗?什么叫做蛮夷和汉人一样好,你这是侮辱我!”
高定闻言,顿时来气了,骂道:“雍闿,你什么意思?”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朱褒随即走进屋内,见雍闿三人皆面带怒气,笑道:“吆喝,不是聊天,是吵架啊,哈哈,算我一个!”
雍闿见了大喜:“朱将军,刚刚蛮王说汉人都是缩头乌龟,我说也是汉人,让他别一起骂,蛮王竟然让我今后做彝人,叟帅不仅不制止,还说蛮夷和汉人一样好,公然拉偏架!”
朱褒闻言笑了起来:“我当是什么事啊,大家都是兄弟,何必为了这种小事伤了和气呢,蛮王和叟帅肯定是无意的,他们怎么会认为蛮夷能媲美汉人呢?”
孟获和高定闻言立刻怒了:“朱将军你什么意思?”
朱褒笑了:“我的意思是,你们给雍将军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我相信雍将军不会得理不饶人的!”
“啊!”
孟获大怒,唰的站起来,吼道:“我们彝人比你们汉人勇武千百倍,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朱褒火气也上来了:“勇武千百倍?那你怎么窝在这山里,不去南广剿灭刘禅大军呢?”
孟获闻言脸都涨红了,大声吼道:“谁怕谁,老子这就去!”
话罢,就往外跑。
朱褒忙道:“蛮王是真英雄,但是独木难支,还是我助你杀敌去吧。毕竟,若是没有汉人将士,胜负难料!”
高定闻言呸了一口:“不用你汉人去,我带着叟人大军去助他,就是要你们看看彝人和叟人的厉害!”
话罢,大步而去。
雍闿目瞪口呆,失声道:“你激他们做甚?”
朱褒无奈:“我们数月按兵不动,粮草见底,山中又没有多少农田,不能等下去了。”
“我是问你,激他们做甚?”
“不激他俩蛮子去试试刘禅的本事,难道让我们带兵去试?”
雍闿闻言一愣,笑道:“也对!这俩蛮子绝对能试出南广的水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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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华歆、贾诩着急忙慌地赶往皇宫,一前一后进了议事厅。
曹丕刚刚写完一篇诗词歌赋,见二人进屋,喜道:“朕写了一篇《煌煌京洛行》,夭夭园桃,无子空长。虚美难假,偏轮不行。淮阴五刑,鸟尽弓藏……”
华歆二人心焦不已,哪有功夫听曹丕拽文学功底,小心道:“陛下,成都传来消息……”
曹丕闻言,立刻中止了朗诵,看着二人表情,皱眉道:“刘大耳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华歆是司徒,相当于丞相,责任所在,故而他率先回答:“刘备在成都武但山,建三层高坛,祭告天地……”
“什么?”曹丕一惊,随即嗤笑,“大耳贼称帝了?他的年号是不是‘耳垂’?”
华歆摇头道:“非也。刘大耳遥奉刘协为帝,代为摄政,年号依旧是‘建安’!”
曹丕冷斥:“可笑,他竟然效仿王莽,做个假皇帝?哈哈哈……咦,不对,大耳贼如此做,似乎更能笼络人心!”
华歆点头:“正是。大耳贼还发了檄文,要讨伐……”
曹丕皱眉:“讨伐朕呗,他不一直都这么做的么!”
贾诩是太尉,掌管军事,见君臣二人说到讨伐,便插嘴道:“陛下,刘大耳以摄政之名号召天下忠于汉室的人起兵,还是有些煽动性的!不得不防!”
曹丕闻言,沉吟半晌,道:
“大耳贼一要稳定凉州,二要平定南中,暂时应该不会大举进攻,各地不臣之贼没有其策应,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异动。”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凡起事者,必然招募乡勇、征召匠作,采购马匹、粮米、布匹。子鱼,你身为司徒,执掌天下行政,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华歆闻言,回复道:“臣这就传令各地郡县官吏,严控领地内的铁匠、木匠和弓匠,密切关注骡马、粮米、布匹的运送和价格!
但凡有异常,立刻深入侦查,将一切叛乱绞杀在襁褓中!”
曹丕满意地点头:“甚好。”
贾诩不甘示弱,俯身道:“陛下,刘大耳还代‘亡汉’天子下了册封诏书,尽封荆益官僚,充作‘亡汉’朝堂的官员!”
曹丕冷笑:“皆跳梁小丑尔!”
贾诩又道:“其中,刘协之子刘懿,被封为亡汉太子!”
曹丕闻言脸色冷了下来,缓声道:“朕听闻,刘懿自小身体不好,是个早夭之相。”
贾诩赶紧道:“为了彰显陛下仁爱,臣建议派太医前往山阳为刘懿医治身体!”
“准!”
华歆见贾诩和曹丕眼神交流,眼皮一垂,缓声道:“臣还听闻,刘大耳册封了张郃、于禁和许褚为四方将军!”
“呵!”
曹丕气笑了:“到这个时候了,大耳贼还不忘用反间计。”
他摸了摸袖子中‘蜀醉酒楼’送来的密报,道:“朕早已经知晓其中诡计,许褚断无投降刘备的可能。
至于于禁,他早在襄樊之战时就降了,既然大耳贼如此厚待他,朕便没收了他家产,将他家眷尽数打入贱籍吧!”
因于禁是武将,贾诩闻言赶忙领命。
“张郃嘛……”曹丕思索半晌,接着道:“张郃是否投降还无定论,暂时不予处置,但是定要严控其家人行动,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城!”
“遵旨。”
这时。
一个内侍在门外探头探脑。
曹丕怒道:“是谁这么鬼鬼祟祟。”
闻言,那内侍连忙进去,低声道:“陛下,许昌传来消息,被暗中监视的张郃和于禁的家眷,在五六天前分批出城,下落不明!”
寂静。
议事厅陷入令人恐怖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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