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术打开柜子，拿出一颗骷髅头递给宋启，“送给你，拿去做鉴定吧。”
宋启摸了摸骷髅头的质感，顿时脸色微变。
根据触感和重量来判断，明显不是真正的人头。
而是一颗高仿模型，材质类似于牙科里的注塑模型。
但宋启依然不甘心，指着柜子里所有的骷髅头问道：“介意我把这些全都打包吗？”
谭术面不改色，淡定点头：“随你。”
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宋启把骷髅头一个一个拿出来掂量，发现全部都是注塑模型，没一个真的。
宋启懵了，疑惑的看向林可韵。
她之前偷偷踩点过，明确说过柜子里有真骷髅，为什么现在全成了模型？
难道谭术提前转移了？
林可韵耸肩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还有什么问题吗？”
谭术面无表情反问。
没有证据的猜测，还不如不说。
宋启一时间无言以对。
“既然你们没有问题，那就换我来说。”
谭术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扔在桌子上，“你们自己看吧。”
宋启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份调查报告汇总。
翻开第一页，便是林可韵此前已经删除的个人档案。
只不过被谭术提前复印，才得以保留下来。
“这是什么？我看看……”
林可韵刚想上手，宋启立刻后退阻止，“你先别动，等我看完。”
谭术冷眼看着林可韵，幽幽地道：“林可韵，这里面的内容有惊喜，别急，你马上就能知道答案。”
林可韵冷哼一声：“无论你怎么挣扎，都改变不了你是少女杀手这个事实。”
“即便现在我们手头没有直接证据，但早晚有一天会抓住你的狐狸尾巴！”
谭术笑了笑：“那我拭目以待。”
片刻过后，宋启看完了调查报告，脸色变得极其凝重。
“怎么了？里面到底写了什么？拿来我看看……”
林可韵又要上手抢夺，不料却被宋启一把抓住手腕。
下一秒。
冰冷的手铐突然拷住她的一只手，另一头拷在椅子扶手上。
林可韵大惑不解：“你这是干什么？我说过我会自首……”
宋启递过去调查报告，沉声道：“我不说了，你自己看吧。”
林可韵皱着眉头接过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这份偷偷删掉的个人档案，完整还原了她的身世经历。
林可韵出身小康之家，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还有一个比她小六岁的妹妹。
她很疼爱这个妹妹，甚至超过了父母对妹妹的爱。
五年前，林可韵21岁，临近大学毕业。
妹妹15岁，正值青春年华。
可就在那年夏天，父母因为煤气中毒双双身亡，她和妹妹瞬间成了孤儿。
同年秋天，相依为命的妹妹也离她而去。
整个家庭支离破碎，就剩林可韵孤身一人。
但她并没有沉沦，反而以优异成绩完成了学业，成为了一名网警，甚至还夺得了黑客大战的胜利桂冠。
从个人档案来看，这是一个悲惨且励志的故事。
但档案后一页的调查报告，却揭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按照林可韵的说法，妹妹是少女杀手案的第一名受害者。
妹妹离世的时间，也确实跟案发时间吻合。
谭术特意附上了林可韵与受害者A的DNA鉴定结果，证实死者确为林可韵的亲妹妹。
事发之前一个月，妹妹曾在烈女教论坛上发帖自述。
自己长期遭受校园霸凌，被几个女生折磨得想自杀。
多次跟父母哭诉，得到的却是他们的漠视和斥责。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蛋”。
父母让她自己反思是不是不够乖，招惹到了同学才遭到霸凌。
妹妹满腹委屈无处倾诉，只能寻求林可韵的帮助。
林可韵其实并不疼爱妹妹，甚至对她十分苛责，觉得她是个累赘，只会分走父母的资源和财产。
妹妹遭到霸凌，她不仅没有一丝同情，反而感觉很好笑。
更要命的是，她竟然直接教唆妹妹杀人！
但第一个下手的目标却不是霸凌者，而是她们的亲生父母！
因为比起妹妹，林可韵更讨厌父母。
讨厌他们重男轻女，说她是“赔钱货”、“憋裤裆”。
有了妹妹以后，家里又多了一个赔钱货。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谁让你受委屈，你就弄死谁，一了百了，这样岂不是更好？”
“反正你是未成年，杀人不犯法。”
“你想想，如果爸妈强势一点，对你关爱多一点，你会遭受那么多无妄之灾吗？”
“那些霸凌者怎么不去欺负校长的孩子？归根结底还是爸妈无能！”
“他们不配为人父母，他们该死！”
未谙世事的妹妹被她一怂恿，压抑在心头的怒火和委屈顷刻间爆发。
当晚，妹妹利用煤气中毒杀死了父母，并伪造成意外事故，成功骗过了警方。
但妹妹并没有因此获得解脱，反而因为父母双亡，遭受了更多、更残酷的校园霸凌。
不堪其辱的妹妹只能通过网络诉苦，稀里糊涂注册了烈女教论坛，发帖道出了压抑心中的秘密。
可她并不知道，论坛的创始人和运营者，竟然是自己的亲姐姐林可韵。
半个月后的秋天，林可韵风尘仆仆回来了。
第一件事就是帮妹妹完成解脱，
以采风散心为由带她上山，亲手将其杀死并做成了“艺术品”，也就是少女杀手案的第一名受害者A。
看到这里，结果已然明朗。
少女杀手的真实身份并不是谭术，而是林可韵！
如果一个受害者A不足以证明，那么还有第二名受害者B。
她便是长期霸凌妹妹的始作俑者，一名年仅12岁的女孩。
好巧不巧，这个女孩听说了烈女教论坛，为了洗脱罪恶，也在网上发帖道出了霸凌过程。
屠刀一旦拿到手上，轻易无法放下。
林可韵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练手机会。
于是受害者B也被她骗出来，以同样的手法杀死并做成“艺术品”。
至于受害者C，也是在她即将返校的前夕，顺手杀死的冤大头。
在此之后，警方布下天罗地网搜捕少女杀手。
而她作为第一名受害者的唯一亲属，自然受到了警方的特别关注。
甚至当时专案组成员周正另辟蹊径，开始私下调查林可韵父母煤气中毒死亡的真相。
林可韵感受到了危险，立刻收手返校。
自此以后，她便开始以刻苦学习的假象，掩盖自己杀人魔的真面目。
而那三名受害者缺失的肢体，也确确实实被她当成战利品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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