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芹联系了吕贤,让他把拐来的小男孩虐打一遍,嫁祸给贺锦黎。
完事之后,直接杀人灭口。
再动用舆论关系,把贺锦黎的名声彻底搞臭。
到时候,即便贺锦黎举报自己也不怕。
一个虐童的变态女人,嘴里说出的任何话都不会有人信。
贺锦黎没有证据指控贺元芹就是黄云芳,也没有证据为自己洗脱冤屈。
辞职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贺锦黎回家以后,贺元芹不断给她洗脑,还偷偷在她的饭菜中下药。
长期服用精神类的药物,导致贺锦黎整日无精打采,郁郁寡欢。
没过多久,就被贺元芹折磨成了疯子。
贺元芹想找个机会彻底除掉贺锦黎,保证自己的秘密永远不会泄露出去。
于是故意告诉贺锦黎,宋启要上岛调查的事情。
贺元芹知道,贺锦黎对宋启是有感情的,即便疯了也惦记着他。
贺锦黎果然上当,宋启前脚登岛,她后脚就溜了上去。
随后,贺锦黎成了东湖岛连环凶杀案的嫌疑人,并被天星警方抓获。
贺元芹大功告成。
在她的设想中,贺锦黎可能会举报她。
但贺锦黎没有证据,只要吕贤不暴露,她就是安全的。
没想到贺锦黎咬出吕贤,又吞下佛牌自杀,成功把事情闹大。
警方深挖吕贤的底细,顺藤摸瓜揪出了她这个双面人。
自此,贺元芹满盘皆输……
“她包庇你,是念及亲情,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她跳楼自杀,是还给你赐她的第二次生命。”
“她用吞食佛牌的方式举报你,是曾经身为警察,依旧心存良知和善念。”
“她自始至终都认你这个妈妈,而你却亲手毁了她,也反噬了自己。”
宋启这番话掷地有声。
贺元芹陷入了沉思,脸上的表情无比复杂。
终究那是她养大的女儿,阳光,可爱,正直,现在却成了一具尸体……
宋启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个小问题,不知道你能否给我解答。”
“贺锦黎不止一次说过‘不要斩断绳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贺元芹愣住了,眼眶微微泛红。
沉默许久,缓缓开口。
“她喜欢看芥川龙之介的书,或许你可以从那里找到答案。”
宋启点点头,掏出了手铐给贺元芹戴上。
审讯工作异常顺利。
贺元芹似乎良心发现,没有做任何抵抗,把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春节过后,贺元芹和吕贤这两个漏网之鱼,同时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东湖岛的人口买卖产业链被警方一举捣毁,解救被拐儿童上百名。
许多岛民牵扯其中,单娟娟父亲就是领头羊,也被判了死缓。
宋启的使命完成,参加完贺锦黎的葬礼,当天返回了齐海。
这次成功抓住A级通缉犯黄云芳,又立了大功。
宋启被天星警方点名致谢,并得到了省公安厅的特别表彰,一时间风光无两。
本来按理说应该提拔,却因为背后有人捣鬼,依旧要窝在卧龙街道派出所当个小所长。
背后搞鬼的人是谁,不用猜也知道。
回到所里,马邦德这群卧龙凤雏一片欢腾,一个个凑上来拍马屁。
“人但有恒,事无不成,所长不红,天理难容……”
“咱们所长那就是包青天转世,福尔摩斯下凡……”
“以后行动记得带上我们,大家一起升官发财……”
宋启让他们都滚出去,别打扰自己看书。
这本书是贺锦黎最近才看的,芥川龙之介的《孤独地狱》。
讲述的是一个画家为了完成完美的画作,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最终陷入犹如深井一般的地狱。
进了地狱的画家,绝望又痛苦。
看到一只小蜘蛛正在结网,人的本能反应是一把破坏掉。
但画家没有那么做,反而帮掉落的小蜘蛛重新放回蛛网上。
上帝看他心存善念,就想帮他一把。
随后,天空中突然垂下来一根绳子,画家心中大喜。
只要抓着绳子往上爬,就能逃出地狱。
其他被困地狱的人跟他想的一样,争前恐后顺着绳子往上爬。
绳子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画家生怕绳子断裂,影响自己逃生,于是果断割掉绳索,让其他人全部坠落下去。
不料。
其他人坠落的瞬间,他手中的绳子突然断裂。
他也随之坠下,重回地狱。
看完这本书,宋启终于明白了贺锦黎说的意思。
绳子代表的是善念,斩断了绳子,断绝了善念,也就把自己逼向了地狱。
即便身处地狱,只要心存善念,依然有机会逃出生天。
可一旦为了私利把事情做绝,最终只能害人害己。
这是她对母亲的忠告,也是最后的警告。
贺元芹应该秒懂其中的意思,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正当宋启看书入迷之际,一个民工模样的青年走进了派出所。
“警察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宋启警官是不是在这里上班?”
青年穿了一身脏兮兮的迷彩服,头发却梳得十分整齐,说话更是文质彬彬。
马邦德上下打量着他,没好气的问道:“你谁啊?找我们所长干嘛?”
青年慢条斯理说道:“我叫莫浮生,是一名教师,同时也是刑侦推理爱好者。”
“我看过很多刑侦犯罪书籍,也研究过国内外很多经典案例。”
“比如辛普森杀妻案、碎木机灭尸案、南大碎尸案等等。”
“最近,A级通缉犯黄云芳在绿藤市犯下几个案子,被警方重金悬赏。”
“早就听说宋启是个神探,而且也参与了这个案子。”
“我有一些看法想跟他探讨一下,或许能帮你们早日抓获黄云芳。”
马邦德露出轻蔑的笑容,“对不起,你的消息落后了,黄云芳今天已经被我们宋所长抓到了。”
“已经抓到了吗?”莫浮生面露惊愕,“看来神探之名并非浪得虚传。”
“我更想见见他了,麻烦你叫他过来一下。”
马邦德冷哼一声:“想见谁就见谁,你以为自己是领导?”
“我们宋所长没有闲工夫搭理你,没什么正事就赶紧走吧。”
莫浮生理直气壮道:“你们是人民公仆,是为人民服务的,我堂堂教师,想见宋启怎么不行?”
马邦德哈哈大笑:“你是教师?我看你这打扮,八成是工地搬砖的民工吧?”
“我劝你还是好好干活,没事别瞎操心,我们这是派出所,不是小课堂,多读几年书再来给警察提意见吧。”
似乎感受到了侮辱,莫浮生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一句话都没说,扭头就走。
宋启闻声出来问道:“刚才怎么了?吵吵什么?”
马邦德摆摆手,“没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个民工也敢跑来给警察指手画脚,让我给轰出去了。”
宋启“哦”了一声,转身回屋。
莫浮生看着派出所的招牌,攥紧拳头,眼神中透着森然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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