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好外套,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李红也换了一身春天的薄衫,换了衣服李红看起来又是另外一种成熟女人的风情。如果说女人如花,那么男人就是浇花的水,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李红的精神和气色看起来都好了很多,面色红润,双目含春,越发的英姿勃发。
李红挎着我的胳膊走出门,我笑着说:“媳妇,你没发现吗,你又变漂亮了。”
李红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难为情地问:“有吗?你又忽悠我吧。”
我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不信你用你化妆用的小镜子看看,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女人都爱美,这话果然没错,李红赶紧从随身背的包里取出化妆用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蛋,惊喜地说:“好像是哦,皮肤红润了好多。”
我坏笑着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李红盯着我的眼睛,眯着眼睛说:“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功劳吧?”
我说:“那当然,是我给了你滋润的雨露,你要感谢老公我才对。”
李红鄙夷地说:“胡说,好事都往你身上推,你还真是不要脸。”
我笑了笑,说:“女人是需要男人滋润的,阴阳调和生命才和谐。你回想一下,你一个人生活时,是不是经常感到痛经,尤其是例假来的前几天?”
李红满脸不解地望着我,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说:“我就是知道,这么说被我说中了?”
李红略显羞涩地点点头,说:“嗯,是经常腹痛。有那么一阵子,差点绝经了,吓死我了都。难道女人真的离不开男人?”
我笑着说:“那你以为,天为阳,地为阴,天地交合万物生存。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只有这两种生物活在一个世界都不能和谐共处,那你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除了斗争还能干什么呢?”
李红不耐烦地说:“行了,别给你的花心找借口了。”
我无奈地说:“那你说我们现在去哪?我对省城的娱乐业不算熟,你找个地方吧。”
李红思索片刻,说:“我们去古月轩,那里是一个人文茶楼,环境很安静,有很大的包房,白天去的客人不多,谈生意或者谈事都比较理想。”
我和李红从小区出来时,车子开到滨河路上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红色的轿车一直尾随在我们身后,从车牌来判断,应该是江海的车。这辆车自从我在小区楼下看到过,当时看到车牌我心里还在嘀咕,难道江海还有人在这里有房产?没想到这辆车是跟踪我们的,从小区一路尾随在我们身后,如果不是最近老有人盯梢,我还真不大可能发现。
我们被人盯上了?我心里一惊,低声对李红说:“好像有尾巴?怎么办?”
李红透过后视镜往身后扫了几眼,眉头紧皱,不慌不忙地说:“看我的,马上甩掉他们。”
我说:“好像是江海的人,你停车,我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纪委的人。”
李红恼怒地说:“你疯了,这个时候还惹事,你就不能冷静点。”
我尽量克制住怒火,沉思片刻,点点头说:“算了,等跟老爷子商量好对策再腾出手收拾他们,这些人不给他们点颜色,不知道我江海唐少的厉害。”
李红没好气地说:“行了,别逞能了。你坐好了,我要加速了。”
李红说完车子立即提速,在拥挤的马路上一路飞驰而去。身后尾随的那辆车也开始提速,紧紧咬着我们。在一处十字路口,绿灯闪了两下,李红车速不减,反而在红灯闪亮之前提速冲了过去。我们的轿车冲过斑马线,身后尾随那辆车却没敢闯红灯,被拦在了斑马线前。
甩开这个讨厌的尾巴,我松了口气,抽出一张纸巾,给李红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媳妇,你真行。”
李红轻笑了一下,得意洋洋地说:“去你的,现在明白什么叫随机应变了吧。都像你那么鲁莽,好事也让你干得变味了。”
我手指着李红的鼻子,笑着说:“你这个女人,一点都经不起表扬。我身上的闪光点你是一点没学到,坏毛病你倒都学去了。”
李红被说中了心事,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这还不都怪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你混学不到什么好。”
我和李红说笑的功夫,轿车就开到了李红说的那家人文茶楼。这家茶楼的名字起得很有意思,居然叫做秦时明月。看到这家茶楼的名字,我心中不由一动,这个秦时明月茶楼和省政府的那些高干子弟组建的社团秦时明月会不会有所关联呢?
我们进入秦时明月茶楼,要了一间包房,点了一壶安溪铁观音,坐在里面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然后一边喝茶,一边静等三叔和老爷子的到来。
坐等期间,我突发疑问:“媳妇,你说刚才跟踪我们的人会不会是江海检察院的?”
李红抿了一口茶,认真思索片刻说:“应该不是,江海的力量并不是唐达天想调动就能调动的。杨副省长在江海当了多年的领导,可以说是根深叶茂,唐达天想插进去不是那么容易。依我看,他们应该并不是江海的,很有可能只是借调了江海市的执法用车,用以掩人耳目,我认为是省高检的人可能性要大一些。”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你认为是省高检?我不过是一个地级市的财政局长,至于动用省高检这么高规格吗?”
李红冷笑着说:“当然不是冲着你,而是冲着你背后的老爷子,你连这点都想不到,怎么当上的财政局局长啊。在这场政治斗争中,我们所有人都不过是一棵小棋子,背后下棋的是你们家老爷子和省委专职副书记唐达天。不过你们家老爷子毕竟是常务副省长,要调查一个常务副省长至少要中纪委出面才够级别,他们不得不有所忌惮。”
李红说得有道理,我点点头,接着问道:“如果他们要调查我,你认为最有可能从哪方面入手?我咋老觉得自己没什么把柄,他们要查我想找借口都难。”
李红笑了笑,说:“还能从哪方面,生活作风问题呗,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别的事虽然不足以给你罗织罪名,但生活作风这一条也能把你彻底搞臭。”
我冷笑了一声,说:“他们想得很好。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还老惦记着别人家那点事,这些人拉出去全部砍了都没一个冤枉的。妈的,什么世道!”
李红说:“行了,别义愤填膺了,你还是想想怎么给自己擦屁股吧。待会老爷子和你三叔来了,你别一问三不知的,自己多动动脑子,别老指望他们帮你拿主意。”
正说着,服务员推开包房门,老爷子和三叔并肩走了进来。我和李红连忙站起身,看到老爷子和三叔一脸肃穆的样子,李红的神情顿时变得有点紧张。
我笑着说:“爸,三叔,你们来得好快。”
三叔没好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这二货真是不知道轻重,让我怎么说你。小亮,你跟我们说实话,你到底怎么搞的,你的日记怎么会跑到网上去?”
我斟酌半天,心里想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老爷子和三叔。老爷子见我沉默不语,转头盯着李红,沉声问道:“小李,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三叔也放弃问我,把矛头转向李红问:“李红,我相信这件事你是清楚的,你说说吧,网曝的日记是不是小亮自己写的?”
李红看了我一眼,见我垂着头一言不发,只好低声说:“是伪造的,不是他写的。”
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伪造的?可我看就像是他干的好事。”
李红接着说:“小亮曾经带一个叫李杨的女孩子回家过夜,那女孩子是李玉特意派到小亮身边卧底的,这个李杨曾经在警察学校上过几年学,后来因为旷课被勒令退学,小亮家里那些监控设备就是李杨安装的。李杨从他的笔记本电脑里拷贝走了半年前写的日记。后来李玉被抓,我们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没想到日记落到了别有用心的人手里。”
三叔一听这句话就来火了,一个大步跨到我面前,伸出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看看,我说你是猪脑子你还不服气,就你这智商,被人玩死都是活该。”
我抬起头,勇敢地与三叔的目光对视,淡淡地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要商量个对策才行。现在互相指责有什么用,如果你打我一顿能挽回影响,那就算被你打死我也认了。”
三叔挥舞了一下拳头,胳膊垂了下来,但仍然愤愤地说:“经历了这次江海市换届选举这些事,我以为你会变得成熟稳重一些,可你确实太令我失望了,三十好几的男人了,还是这么毛躁。你为什么不一查到底,问清楚李玉拷贝走你那些日记去了哪里,给了什么人?就算你不问李玉,至少也该问问李杨才对。”
我说:“李杨现在是风和日丽的股东,我一会打电话喊她来滨河,当面问清楚她。另外,老爷子的笔记也应该是伪造的,只是那些字迹确实像是老爷子的笔迹。爸,你认为是最有可能是谁伪造了你的笔迹?另外,你那本笔记本里到底纪录了什么内容,能给我们说说吗?”
听了李红的话,老爷子一直没说话,坐在那里陷入到了沉思当中,面色看起来十分冷峻。听到我的问话,他抬起头望着我说:“熟悉我笔迹的人很多,许多人都可能伪造。目前来看,他们对我还不敢太放肆,但你不同,针对你仍然是试探,搞倒了你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
李红连忙补充说:“小亮已经给国务院网新办公室的同学打过电话,那个同学答应过几天就把所有的帖子屏蔽掉。只是目前中纪委已经盯上了这件事,很有可能派调查小组到滨河来调查这件事。杨伯伯,这次可是冲着你来的,你要小心应对了。”
老爷子点点头,说:“中纪委的同志给我打过电话询问这件事,中央很关心,这说明国家领导人对我们省这次换届选举的重视。为了这次竞选省长,唐书记居然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法,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
我连忙问:“那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老爷子淡淡地笑了笑,故作镇定地说:“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天早晨省委书记温书记找我谈过话了,省委对这起网络事件非常重视,责令宣传部尽快公关,把事态尽快控制住。出了这种事,无论于公于私对本省都将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这是省委不希望看到的。”
看老爷子如此镇定,我心里也没那么慌乱了,说:“这么说,事情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老爷子点点头,说:“只要境外媒体不关注此事,事情就在可控范围之内,怕就怕境外别有用心的人借题发挥,那可就不好说了。”
李红不明所以地问:“境外媒体?这和境外媒体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还能调动境外的政治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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