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魔苍雪先是一阵疑惑，然后恍然道：“你说的是我们的圣殿守卫吗？他们的确拥有变化成灵兽的能力。”
“既然你们自称为灵族，不是应该所有人都拥有吗？”羽山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四下打量起这个布料包裹木质骨架而建立起来的内部空间形状类似馒头的建筑。因为实在太无聊了，他就很随意地问了这个问题。
“外面的灵族之人全都拥有变换的能力吗？”魔苍雪惊讶地捂住嘴巴，“那么岂不是说他们每个人都是圣殿守卫，每个人都是女巫了！外面的世界实在太厉害了，难怪祖先想让我们出去。”
“已经是祖先了吗？”羽山从魔苍雪的话里听出来一丝端倪，“你们的平均寿命是多少。”
“普通人都是百年，但是我们女巫和圣殿守卫却不一样，拥有人人都羡慕的两百年寿命。可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我们也总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伴侣而饱受困扰。”
羽山想了想，于是决定不拿外面灵族的寿命来说事了。他怕这样一来会让魔苍雪直接产生出自杀的冲动。
“你们这里经常打仗吗？”羽山问：“可是看你们战斗的样子怎么跟普通人一模一样？”
“怎么会？”魔苍雪说：“我们跟普通的士兵当然不一样。我们女巫可以使用魔法，而他们圣殿骑士则拥有相当强大的武技。强大的圣殿骑士甚至可以依靠变身就拥有五百斤的力量，十分强大的。”
羽山想了想，五百斤的力量那不就相当于武环五阶的修士吗？而这种层次的修士在这个世界已经算强了，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低武世界啊。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这样的一个世界显示不出他的弱小，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跳出来一个能秒杀他的人。
“天选者大人？”魔苍雪戳了戳羽山的胳膊，“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啊，你说吧。”羽山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刚刚说道哪里了？”
“我们的确经常打仗，但我却并不知道打仗的真正目的。我们见了面就打，却也从未攻入过对方的领地。其实这么多年，我们因为彼此的摩擦已经渐渐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十分重大的事的话，我们甚至不会击杀对方。”
“这里的民风还真是淳朴。”羽山说道。
他话音刚落，一个手臂比羽山大腿还要粗的男村民便走了进来。他警惕性地看了羽山一眼，然后将自己手里一块带血的鹿肉交给魔苍雪。
魔苍雪毫不避讳地吃了起来，并且递给了羽山一块。在这个过程中，她和男村民叽哩哇啦不知道讲了些什么，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在解释某件东西。当她们的对话进行完以后，男性村民对他的敌意和警惕便消失了，目光里剩下的便只是怜悯和揶揄。
“天选者大人，你多吃点儿吧，这样也好上路。”魔苍雪说道：“这是魔苍落刚刚猎杀的新鲜小鹿肉，鲜美无比不可不尝。”
“你们不知道要用火来炙烤食物，并且要事先将食物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才能吃吗？”羽山说。
魔苍雪和魔苍落说了句话，后者立马便笑了起来。然后叽哩哇啦又说了几句羽山也听不懂的话，魔苍雪代为翻译。
“魔苍落他说，用水清理食物并且事后用火炙烤的行为是一种十分娘们儿的行为，天选者你真不是个勇士。”
“我还觉得你是个史前生物呢。”
魔苍雪翻译过去以后，没想到魔苍落又笑了。
“他在说什么？”
“他说天选者大人因为这点儿小事就不开心，真不是个男人。”
“该死的，你们原始部落都这么损人的吗？”
“什么？”魔苍雪并不知道羽山嘴里的那句原始部落是什么意思，不过却听懂了羽山的大致意思，她说：“天选者大人，我们平时就是这么交流的呀。我们部落尊敬强者，崇拜强者。一个男人要是表现得不像一个勇士的话，是要被族人们唾弃，成为全族的笑柄的。”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呼喊声，魔苍落出去了。回来的同时也带回了一个消息，并且让魔苍雪邀请羽山参加某项活动。
因为实在无聊，羽山便也欣然接受了。
“什么样的活动连你都要参加？”羽山问道。经过这么些时间的接触，羽山已经逐渐发现魔苍云在这个族群拥有着一种卓越的地位。
“是我们一年一度的赶灵节。”魔苍雪说：“我们在这个节日里通过斩杀被恶魔附身的孩童，来换取整个族群的未来。”
魔苍雪这样解释。
“这个世界也有恶魔吗？”羽山问。
“当然有了，这种恶魔潜伏在血脉里。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未来势必会成为一种灾难。我们的长辈扣扣相传的东西，肯定不会错的。”
这个部落的面积似乎并不是很大，他们没走几步的路便到了地方。羽山发现，一个根本没有一丁点东西可以证明他被恶魔附身的柔弱男孩被被绑在了火刑架上。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清澈，就像山间的泉水一样动人。羽山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认为那个人被恶魔附身了。事实上他也的确这问了。
“天选者大人有所不知，这个……”
“你还是叫我羽山吧，天选者这个称号老让我觉得怪怪的，好像老天选定让我去送死一样。”
羽山的这句话把魔苍雪给逗笑了，她看着羽山说：“所有这种瘦弱的人都已经被恶魔给附体了，因为无论怎样，与他结合的女人产下的幼崽都会同他一样弱小。如果我们不这样的话，将会给子孙后代遗留下无穷的灾难。万一这个恶魔的种子传递了下去，那么我们灵族也便离灭族不远了。”
羽山皱着眉头，因为魔苍雪说得倒是事实。不过这也跟恶魔没有一定点儿的关系。
看着小男孩儿那充满斗志的坚毅双眼，羽山心动了，因为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实在太适合做剑修了。而且并不是每一个剑修都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的，羽山觉得，如果让这个小男孩儿去玩儿剑的话，他一定会是一个天才中的天才。
这一瞬间，羽山升起了收徒的想法。要知道，想法这种东西一旦产生是很难消失的。所以当羽山看到有人要点燃火把，而全场都进行欢呼的时候，他出面制止了那个手持火把的人。
那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羽山，至于魔苍雪，她根本没有留意到羽山是何事挪移到那个地方的。
“你在干什么？”魔苍雪跑过来问，而她身后也站着很多怒目圆瞪的人。
“我打算收这个人为徒。”羽山说道：“他实在太适合做我的徒弟了。”
“收徒？”魔苍雪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羽山，“别闹了，羽山大人。你只是个普通人，难道你想培养他代替你成为天选者吗？这是不可能的，他的肤色就已经把他决定了。只有像你这个白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天选者，才有资格为了大家牺牲。”
羽山看了她一眼，说：“并非如此的。事实上我拥有毁灭你整个族群的实力，可惜因为某些不可告知的原因被锁住了。一旦我重新找回我的力量，那么带你们出去也是绰绰有余的事。”
魔苍雪诧异地看了羽山一眼，“相较于你的这个说法，我觉得还是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方法更为靠谱一些。”
“你是在觉得我不靠谱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魔苍雪指了指被绑在火刑架上的孩子，“你已经破坏了我们的传统。”
“你们这是胡闹。”羽山大喝道：“我不会允许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我眼前消逝，尤其是一个如此清澈的灵魂。你看他的眼睛，我从未看到过这么清澈的眼睛。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成为拘束瞩目的强者。”
“举世瞩目吗？”魔苍雪冷笑了一声，却并没有嘲讽羽山的意思，或许是她觉得羽山的说法实在太可笑了吧。她死死地盯着羽山的眼睛说：“大人，事情并不是想当然的。你眼前的这个人身材矮小，骨骼纤细，身上连一丁点的肉也没有。像这样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成为强者的，因为他没有成为强者的资质。而之所以造成这个样子，归根结底就是他身体里的恶魔在作祟。我们必须把恶魔杀死。”
“也许你们应该简单地学习一下医理，虽然你说的没从，但却和恶魔并无关系。”羽山说：“你们这个世界的等级很低，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实话告诉你们，这个世界是不可能滋生恶魔的。”
羽山的话音刚落，一道道黑影便从天上向这里飘来。它们的声势是那样的巨大，就好像是苍天因为负担不起乌云而坍塌下来一样。
很快，连阳光都被他们给遮蔽住了。
“羽山大人，现在你还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恶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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