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这话一说出口,江南就被噎到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其实我也很清楚,江南肯定知道自己昨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然今天不会这么大动干戈,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果然江南便直接开口道,“我说什么了我?曲笙,你别胡说啊!”
“江南,你有劲没劲啊你,非得给你灌点酒,你才能说出真话来啊?”站在门边怪冷的,我便直接走进了门,顺便把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江南刚才还瘫在沙发上,现在却一骨碌站起,我把围巾也摘下来放到一边,“你拿我当何乔,我还没不乐意呢,你现在倒生气了?”
“你跟我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我还没跟你生气呢,你怎么还跟我嚷上了,我告诉你啊,包间里有监控,你信不信我直接拿出来给何乔寄过去?我看你们两个早就应该直接说明白,省得我一天老跟着你们操心。”
“那又不是我让你操心的啊……”看着我举起了枕头,装作要砸向他的样子,这才改口道,“我不是喝多了么……我又不知道你是谁啊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何乔么不是……我哪儿能分辨的清楚啊,那个时候都晕成那个样子了!”
“我说真的,江南,你该不会昨天真的,什么都没做吧?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我忍不住开口,“你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一男一女睡在同一张床上,你要是做什么了,你就是禽兽,你要是什么都没做,那你连禽兽都不如。”
“我……我真的做不到。”江南说着低下了头,脸上还带着一丝别扭的红晕,我突然觉得好像我们两个之间的语言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好像我和江南说的并不是一件事情,而江南越垂越低的头,仿佛也是在暗示我的感觉是对的……
“我没说那个事情……”我忍不住扶额,“我说的意思是,你和何乔之间的误会,你是不是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也没跟人家何乔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是说那件事情!你们现在还小……反正……反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明白吗!”
“我知道!”江南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我,“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就是问我跟没跟何乔解释嘛!没有,我没和何乔解释……我……我当时就什么也没有说,她送我回去,我便跟她走,但是我们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知道,你是真的关心我们……”
“但是我和何乔这么多年了,我……我是真的不敢……”江南有些懊恼地垂下了头,“我是真的不敢跟她说,我害怕很多事情,虽然看起来我好像没什么害怕的,但是有些事情,我是真的不敢,我怕我说出来,我和何乔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要怎么办……”
“你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是不能理解江南的思维,还有什么事情会比他现在的处境更糟糕?我觉得他有功夫在这里唠唠叨叨都不如赶紧把事情解决,不然这样拖着,迟早都是要出问题的,“江南,你真的应该再果断一点的,你到底害怕什么啊?”
“你觉得……”江南说到这里一顿,“我们两个要是在一起,之后又分开了,还能做回朋友吗?就是像原来那样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得好朋友,你觉得,还可能么?”
“那有什么做不了的啊……”我不明白江南为什么会这么问,所以还是歪着头看向江南,质疑道,“如果你们相爱,那就在一起,如果你们不相爱,那就放弃爱情,做回你们原来的关系,不就好了吗?不爱了,就还是朋友啊。”
“你放心,何乔那个性格,绝对不可能。”江南却笃定道,“如果我们分开了,基本上就相当于老死不相往来了,何乔是绝对不可能还跟我做朋友的。你觉得她看起来好像对这世上的事情都不怎么认真,但是她一直都很严苛,她也没有办法放过自己。”
“那你们就这样一直拖着?”我却觉得有些惋惜,“明明两个人都相爱,但是不能在一起?你不觉得这样来说,不管对你还是对何乔,都有点太不合理了吗?你不觉得,这样,真的……挺可惜的吗?”
“我也不知道。”江南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反正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能拖一时拖一时,我能想的开不代表何乔能想得开,我希望何乔想得开的那一天能够自己来和我说,我……我不希望是因为我先开口,她觉得应该答应我,或者迁就我,才和我在一起,我希望,她是真的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
“这毕竟是你和何乔的事,我不应该给你瞎出主意,但是我只是想和你说一句话,江南,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事情,你可能都会后悔。不见得你买的每一件衣服,你看的每一本书都让你觉得不后悔,有些事情,就是会后悔,但是一回想起来,你也觉得值。”
“你现在做的这些事,你觉得值吗?”我坐在江南的旁边,转过头看着他,“你好好想想,江南,你看看你现在都办的是些什么事,你要是根本就觉得不值得,你何必呢?你再这么纠缠下去,真的,要是真有一天何乔看上了别的人,你哭还是不哭啊?”
“我应该高兴啊,我干嘛哭啊!”江南转过头看着我,眼神中有着明显的慌张,却还是梗着脖子道,“何乔喜欢上别人不是挺好的吗!她不能总一辈子靠着我们两个人的回忆活着吧?我们没有以后,没有未来,她要是能忘记我,我也觉得再好不过。”
要是光听江南说这些话,恐怕还真的会觉得他什么都不害怕,然而看着他的表情,却又觉得江南说这些话可并非一点都不心虚,我叹了口气,“江南,我说的话都是实话,反正你随便吧,我不是江灵,我也没权利管你,你开心就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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