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里。
我的身边,坐着两个穿制服的公检法人员。
见我醒来,便问我当时拿着灭火器,对着银行柜台想要做什么。
我虽然心如死灰,但不亲眼看着谢小雨和高泽江这对贱人双双毙命,我是不会认输的。
我失心疯一样的哭了。
我表示自己并没有歹意。
这个一定要说明白。
闹事和抢劫银行完全是两个概念。
一定要表达清楚。
顺便,我把自己这么些天以来所遭受到的磨难,全部告诉了他们。
这样方能表达我的真实性,和意图。
我也很佩服我自己,明明条理很清晰,还是上了谢小雨和高泽江这对贱人的当。
其实当看到那一张司法拍卖判决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那个房东先生,不……不不不,他不过是高泽江雇佣的幌子。
挂羊头卖狗肉而已。
只出了六万块钱,高泽江就将我价值接近千万的房子给买了下来。
将来,拆迁补偿款,全部收入到高泽江和谢小雨这对贱人的囊中。
每每想到这里,眼泪就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父母为了支持我过户,把最后的家底都拿来了。
透析的钱都没有着落了啊。
我接父母来中海,到底是尽孝呢,还是来拖累他们?
我真是畜生啊。
我的遭遇当然是听着伤心,闻者落泪。
两个司法人员,也义愤填膺。
不过他们告诉我,高泽江和谢小雨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并没有触犯法律。
而且现在征地补偿的公告并没有出,那套房子的司法拍卖六万块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他们并没有为难我,而是叹着气离开了。
我口干舌燥,松开了领口的扣子,打开窗户,看着窗外高耸的大楼,像是一个巨大的怪物一样,矗立在我的面前。
我清楚的记得,和谢小雨相遇的那个夏天。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T恤,紫色的短裙,扎着马尾辫,纯洁而善良。
相识的那一天,一个流浪狗受了伤,谢小雨不嫌脏也不嫌烦的抱起了它,给它上药,带它去宠物收容所,那清澈纯粹的眼神,打动了我的心。
她的美丽,她的善良,她的单纯,她的可爱。
她的一切,深深的刻进了我的脑子里。
从相识,到相知,再到订婚,结婚,相濡以沫……
生乔恩的时候难产。
我说不行咱们剖腹产吧,她说不。
她汗如雨下的紧紧抓着我的手,她说老公,我要是死了,你不许娶别的女人,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甚至,我还回忆自己没抓到她出轨之前的事,我们两个在床上琴瑟和谐,她是那么的娇羞和婉转。
呼!
我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回忆总是美好的。
独自的回忆,更是如此,当我沉浸在回忆当中,我就可以忘却身上所有的烦恼,屈辱,还有高泽江给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有护士走过来,通知我该续费了。
我不知道是谁替我垫付的医药费。
反正我是身无分文,更没钱续费。
脑袋还昏昏沉沉的,那保安大哥下手可不轻。
但是我很感谢他。
如果不是他及时的制止了我,我不知道当时还会干什么傻事。
我选择了出院。
医生告诉我,现在出院,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医院概不负责。
我还能说什么?
钱是一个男人的底气,没钱,我就没底气。
我坚持出院。
实际上,就算我不出院,没钱支付医药费的我,大概率还是会被他们扫地出门。
与其被驱逐,还不如自己主动离开。
这样至少体面一点。
我揣着口袋里仅有的几十块钱的零钱,走出了医院。
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一家规模还算不错的房产中介,让中介把那套房子挂上。
此刻我的条理清晰无比。
谢小雨以小博大。
三居室的房子留给了我。
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评估价是二百万,而市场价是二百一十万,外加一百五十多万的银行贷款。
如果按照评估价变卖的话,自己手里还能有四十万。
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想到卖房。
我父亲那边等不了。
到底是便宜出售,我这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中介便看上了我这套房子,表示他愿意买。
他不急,我急。
所以,他可以赚到差价。
两个人银行,不动产,房产三个地方来回跑。
银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办理银行贷款的时候,是我和谢小雨夫妻双方共同签字。
所以,想要去不动产解压,必须要得到配偶的签字同意才行。
我慌了:“这房本上写的是我自己的名字啊!你看这些登记日期!就是昨天啊,为什么我自己去解压不行?”
银行的信贷人员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抱歉,抵押登记的时候是夫妻双方,所以解压的时候,也必须是夫妻双方……我们银行只认这个……”
“卧槽,这是什么鸟规矩!”
中介有些不高兴了,让我赶紧联系自己的老婆。
我慌了。
拿起手机,想要给谢小雨那个三八打电话。
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我用中介的手机拨通了谢小雨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听了。
“喂,别……别……别这样……江哥……不行的……”
我听了里边谢小雨的声音,肺都要气炸了。
“谢小雨,卧槽尼玛!”
那边听到我的声音之后,迅速的挂掉了电话。
再去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忙音。
中介有些不爽了,他说我是在耍他,然后就气呼呼的走了。
天旋地转的我,觉得自己的脑袋更晕了。
我该怎么办?
父亲明天的透析该怎么办?
为什么我总是喜欢孤注一掷的做事情。
为什么我要这么傻。
我自诩聪明,实则是自作聪明。
对付中介李文泽之后,我有些飘了。
所以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后果。
夜色落寞,银行的信贷人员不好意思的请我出去。
我落寞的走在大街上。
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已经是中海的一份子,现在看来,中海从来都没有接纳过我。
想起母亲说话时候的凝重。
我不能逃避,不能倒下,也不能和谢小雨,高泽江一命换一命。
我有责任要照顾父亲。
当务之急是搞点钱。
搞点明天透析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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