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有礼貌的冲我道了歉。表达他深夜造访的唐突。
事实上,我觉得一点都不唐突。
有个人和我说话,我感觉很好。
尤其是这种很权威的大律师,说不定,可以帮我翻案。
“王主任,坐吧!”
我一愣,他怎么喊我王主任。
我是信贷审批主任这件事情,也只有中海银行内部人知道。
难道是中海银行的人想要捞我?
他笑容可掬的看着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中海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法务部的蒋志华,受我们李总的委托,来了解一下情况!”
“李总,哪个李总?”
“财务总监,李君瑶!”
“李君瑶?”
千算万算,我没有算到,李君瑶会派人过来。
是来让我交待什么事实,还是打算来捞我?
“坐啊,王主任!”
我赶紧坐了下来。
蒋律师很职业的冲我笑笑,然后道:“听家具厂的吴总提过您,他说您做事小心谨慎,是天生做信贷审批主任的料子,李总也经常夸您,胆大心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说完,他还朝我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我懵逼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两天我脑子一团浆糊,曾经骄傲的胆大心细,被我否定成自作聪明。
冷静,冷静,深呼吸,深呼吸。
不要乱,试着理清楚来龙去脉。
他是李君瑶的人。
他代表了李君瑶。
仅此而已。
蒋律师继续保持他职业的微笑:“你的案子,我大概也了解了,知道是家具厂的财务会计实名举报的你,本来这个案子不会引起我家小姐注意的,可是家具厂吴总和我们李总吃饭的时候,随口提了这么一句,他觉得整件事情有些蹊跷,他们家具厂的贷款手续合法合规,有许多银行抢着找他家合作,根本用不着贿赂!小姐也开始觉得这中间有些蹊跷!”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是啊,整个案子,从客观上来讲,的确栽赃的天衣无缝。
但从逻辑上来讲,又根本就行不通。
一个不用求人的厂子,怎么可能会去贿赂?
蒋律师继续道:“所以,我们小姐让我来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收对方的五十万!”
蒋律师说着,将他的手机按了一下,貌似点开了免提键,然后放到了桌子上。
开免提意味着他在和另外一个人通话。
他代表的是李君瑶。
大胆的猜想,电话的另一头就是李君瑶。
按理说,这种地方,是不允许带通讯设备的。
蒋律师不但带了,还明目张胆的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李君瑶一定打点了很多。
深夜造访,耗费巨资,并且还连线,只是为了让我回答一个问题。
她没有这么多的闲情逸致,她应该在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该不该出手救我。
可见,我的答案,一定是李君瑶感兴趣的。
这个问题,是我的救命稻草。
答对了,我可能会获救。
答错了,我一定会牢底坐穿。
我该怎么回答?
我紧张万分。
比曾经高考还要紧张,比第一次和女人共赴爱河还要紧张。
这关乎我的自由啊!
我该怎么回答?
李君瑶想要我回答什么?
冷静,冷静!
给我冷静!
我越想要自己冷静,心脏却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试着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逆向推理一下吧。
李君瑶在什么情况下会出手救我?
一个是她的好闺蜜。他们的感情应该很多年了吧?
一个是路人甲,还是曾经算计过她的人。
只有在她们闺蜜情破裂的情况下,才会相信我!
我该怎么撼动刘宓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如果我说,刘宓云栽赃陷害了我,李君瑶会信我吗?
不会的!
毕竟,他们十几年的感情在那里。
如果我说,整件事是一个误会,李君瑶一定会去找刘宓云核实,那么,我依旧会被刘宓云落井下石。
如果我说,没错,我是收了钱,呵呵,李君瑶一定会让律师掉头就走。
那么,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给自己加分呢?
我一定要有一个足够的充分的理由,来说服李君瑶,相信我,不去相信她的好姐妹。
所以,料一定要足,一定要够辣眼睛。一定要颠覆李君瑶的认知,最好可以把刘宓云送到李君瑶的对立面!
这样,她才有可能相信我。
我该说什么呢?
电光火石之间。
我脑海中一个大胆的计划脱颖而出。
不破不立!
非常人行非常事。
我声音洪亮的道:“我一直以为,这钱是刘宓云用来封我嘴的,我撞破了她勾引她闺蜜男人的好事,她背叛了她的友情,为了封我的口,她许诺给我五十万!我没想到,她会买通家具厂的财务会计来害我。”
我也并非信口开河。
我听常志全说过,高泽江很花。
下到大堂经理,上到公司的科长,年轻貌美一点的,都被他睡了个遍,员工们私底下喊他花花行长。
既然你刘宓云是高泽江的人。
而且还长的很漂亮。
自然而然和高泽江一起滚床单了。
同样的意思,换了一个表达方式。
轻而易举的将她送到了李君瑶的对立面。
我并没有刻意说刘宓云的闺蜜是谁。
是因为律师在此,避嫌而已。
自己家的糗事被当众说出来,会很难堪。
蒋律师摇头:“抱歉,我不是太懂你的意思!”
我不需要你懂,我只需要电话那头的李君瑶能够懂就行了。
刘宓云要封我口,自然是怕我找她的闺蜜乱说。
也许刘宓云的闺蜜有很多。
而我所认识的她的闺蜜,也只有李君瑶自己。
李君瑶这么聪明,我如此隐晦的表达,她一定能懂。
蒋律师呢?
他真的就不懂?
能够做一家公司的法律顾问,我想蒋律师应该也懂。
他之所以说不太懂,大概是在懂装不懂。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大智若愚!
电话突然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音。
我的心也跌入了谷底。
我已经尽我所能的想出这么一个将刘宓云送到李君瑶对立面上法子。
如果李君瑶还是不信我。
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尽人事,听天命。
蒋律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生气的挂断。
挂断的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
蒋律师连忙接通,然后朝我点点头:“抱歉,王主任,你先稍微坐一会儿!”
说着,他拿着手机,就跑到外边去接听了。
李君瑶会信我吗?
她会出手救我吗?
如果她想救我!
人证物证,铁证如山。
这样的死局,她会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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