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放明,莫康屋外依然有着几个君族族人守着,手中皆是拿着棍棒弓弩,他们已经在这风雪之中苦等了整整一宿,要不是之前族中的掌事们有过吩咐,现今莫康的石屋能否保住都很成问题。
临近正午十分,在围在莫康家外的人群之外走来一名一身黑色绒装的精壮男子,一双剑眉斜挑着,面色极度阴沉,像是压下了无尽的怒火一样,他脚步很慢,右手拧着一根削尖的黑色棍子,看上去像是有几分重量,握着棍子的手臂上青筋凸起,他一步一步的朝莫康的石屋走来,脸上始终都是那样一副冰冷的表情,怒目直视着那几间小小的房子。
他的目标是莫康的石屋不假,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君十三娘已经解开了的那一部分记忆,却发现君十三娘的神思也在搜寻有关这个人的记忆,他的记忆已经解开了一些,要想在记忆里找一个人并不难,一个念头的时间我就清楚的知晓如今眼前的这个杀气凛凛的人是谁。
君酮,同莫康一样是族中狩猎的好手,莫康身手了得,却是擅长用蛮力捕猎,敢同猛虎肉搏,而君酮却是擅长陷阱机关,用脑子扑杀猎物,他二人是族里最厉害捕猎能手,因为君酮是君族本族人,在族中地位远高于莫康,是族中公认的下任族长的不二人选,莫康与君酮一文一武,但并不是很合得来。
而且这一次,注定他们两个会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因为在莫康所带出去打猎的队伍中,有一个是君酮的弟弟。
一根削尖的黑色棍子,一身黑色的绒装,还有那飘逸的一头黑色长发,极其阴沉的面色在这一身纯黑的装束之下显得尤为冰冷,他直径朝莫康的木屋走去,一步一步,在的雪地里留下一串与其他人更深的痕迹,人群见君酮走来,争吵喧闹之声戛然而止,他们都像十分惧怕君酮一样,不约而同的纷纷为他让出一条道来。
莫康的门前有两位族人守着,他们见君酮走来,面色十分的难看,他们受族中掌事指派前来看守,为的是不让族中其他人应悲伤过度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可是君酮走过来了,而且还是带着浑身杀气走了过来,他们深知君酮在族中是何等地位,现时,他们心中十分的两难,让他过去就是违背了掌事们的命令,不让他过去,必然会得罪君酮。
君酮不比莫康,他的性子可是整个族里人都知晓的,如果他们硬拦着不让君酮进去,君酮势必会把他们狠揍一顿之后再进去,到底他都是要进去的,何必非要等到他把自己揍一顿之后再让他进去呢?
也许这两个守门人怀揣着的是这样的念头,因而,在君酮靠近石屋前,他二人只是象征性的阻挡了之下,被君酮一棍子打飞了架着他面前的两根长矛之后,就一言不发的让他进去了。
在君十三娘的记忆里,我见到君酮拧着拿一根削尖的棍子来带莫康床前,将已经不能动弹的莫康拧起来直接扔出了屋外。
碰的一声落地声响敲在心口,莫康倒趴在积雪里一阵猛咳,还不等他反身爬起来,君酮已经走出屋外,一脚将他踩在脚下,削尖的棍子抵在他的后颈,声音夹带着喷射的怒火:“莫康,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他单薄的身体深深的陷在雪地里,连头也抬不起来,他想说什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人群里响起一连串的职责的声音,有带着哭腔的质问,有带着怒火的怒骂,他听着,清清楚楚的听着,一个字一个字都听得那样清楚,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
他的头埋在深深的积雪里,我看到一片淡红色从他头下的雪地里,一寸一寸的蔓延开,响起低低的声音:“是我的错。”
是他的错吗?他又错在了哪儿?就错在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围观的人群之外,一道消瘦的身影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跑来,她慌乱的拉开人群,见着君酮已经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棍子,她猛的一个扑身扑在莫康的身上,那即将刺进他骨血里的棍子忽的一下戛然而止。
“放过他,好不好?”
她的长发沾了雪花,眼角带了泪水,声音带着恳求,她直直的看着他,眨也不眨的将他望着,他也直直的把她望着,用满是愤怒的眼神将她望着,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满是乞求,一个满是怒火,一个,眼带泪水,一个,眼带愤怒,他们就这样将彼此望着,周边的一切在这一瞬间变得出奇的寂静,细雪飘摇,在他俩四目相对的目光之中打了个旋儿,撩动了她沾染白雪的发丝。
所有的人都将他俩望着,安静得没有一丝丝儿的声音,就在这样的画面里,他像是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虽依旧是保持着直视着她的眼神,却兀然一下将她推开,如白雪一样的藕臂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猛扑进雪里,被一块埋在雪堆里棱角锋利的石块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滚烫的血一下子染红了一大片纯白的雪地,鲜艳的似一朵艳红的红梅花开。
她还来不及喊疼,君酮手中的棍子已经恶狠狠的朝莫康的后背插去。
“住手!”
一道愤怒的声音自人群之外传进来,却不是十三娘的,人群在这一声怒吼之下,纷纷回头望过去,一个个立马换上无比虔诚的面容,“掌事!”
来者共有三位,是君族之中三位长老,君酮手中的棍子又一次停在了莫康的后颈,他回头看着这三位长老,眉宇之中依旧是腾腾怒火,“三位掌事是要让我罢手?”
胖胖的大长老走过来,“君酮,族长的话你怎么不听?”
他的话说的十分的平和,声音也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但却话语之中自带一种威严,这种威严非久居高位不能练就,君酮的目光停在大长老的身上,将踩在莫康背上的脚收了回来。
“听!”君酮冷笑一声,反口质问道:“君族一十六口人的性命,大长老,你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让我听?这其中,还有我的弟弟,你又有什么样的理由让我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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