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扇子扇出去虽然气势十分的迫人,但是效果并不佳,这一扇子扇出去所影响到了范围并没有箭雨广。
但是万千的刀兵之气依然还是给头顶的万箭雨幕冲破了一个窟窿,无数的长箭倾射而下,有好几根甚至是插着我的耳边飞过去。
万千长箭齐齐落地,气势不可谓不大,连地面都震颤了起来,掀起一股飞沙,很多的房屋都被箭雨夷为了平地,荒城之外的砖地上,立着一片箭林,一眼望不到尽头。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心里有点后怕,这样密集的射击程度,在战场上可是绝杀。
这一波箭阵之后,皇城之中陷入了平静,我知道,他们应该是在准备第二波的攻击,像这样密集的箭阵,不可能一拨接着一拨没有时间差的发射,那简直有点变态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闹个天翻地覆,那就不能给他们有喘息的机会,他们喘息好了,就该我叫憋屈了,我从面前拔出一根长箭来,将幻青扇收起,这些箭十分的长,完全可以当做枪来使用。
抬头看了看城墙的高度,跳上去没有什么难度,不过守城的那些士兵,可不会让我就这样简单的就上了城墙。
城墙上的活宝摇摇曳曳,却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安静,高高燃起的烽火撒下来的十丈明亮,我站在一片火光里,遥望高高的城墙。
城楼之中人影攒动,带着沉闷的甲胄之声,看样子是数量颇多的士兵。
我提了提气,跃身一起,身子抛起一个弧度,直直跳上高耸的城墙,正当要跃上城楼之时,却忽然发现,从城楼之后,有一道黑光迅猛的飞过来。
速度太快了,比那样依靠弓的弹力射出来的长箭速度快多了,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飞过重重烽火,眨眼之间已到眼前。
本能的就挥动手里的长枪去挡,长枪撞上那道黑光,只感觉到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瞬间就手里的长枪砸碎。
黑光撞破了长枪,力量却丝毫不减,狠狠一下打在我的左肩之处,那一下只感觉整个人都被打得要碎了,身子从高空直直的落下,掉入城下的大片箭林里。
疼……好像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我趴在地上,不停的呕血,左肩上已经碎成了渣渣的骨头让我动一下都是不行,鲜血不停的从左肩上的伤口朝外涌。
身上的伤迅速的修复着,在我的身侧,似乎立着什么东西,我以为是那些长箭,但是仔细一看,发现那不是。
而是一根棒子,漆黑的棒子。
棒子很长,约有六尺,此时正深深的陷在砖地里,身上的剧烈疼痛已经让我有点思维混乱了,这根棒子令我感觉到熟悉,但是我却没有力气去想这股熟悉感是何而来。
身后响起一个咚的声音,似乎有人落在了我的身后,那一声很沉闷,看了这个人的个头应该很大,或者体重应该很重,不然声音不会如此沉闷。
头顶的城楼之上传来一声大喝,“千屠,杀了她!”
“千屠?”脑子里慢慢的清明起来,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要找的那个人,就叫千屠。
艰难的转过头,眼前是一双如同柱子一样粗壮的腿,很直,很粗,而且皮肤还是鲜红的血红色。
视线缓缓上移,如同用岩石雕刻而出的六块腹肌很惹眼,他赤着上身,皮肤依然是鲜红的血红色。
我的视线已经抬到我所能抬到的最高程度了,但是还是没能看到他的脸。
这人,太高了一点。
没错了,这闷骚的血红色,这要戳破天的个子,除了他,没谁了。
身上的伤在迅速的修复,疼痛也在迅速的远离我。
身前的棒子被一把拔了出来,我想我能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就在那么一点点的时间里,我的脑子急速的思考起来,我要怎么说服他帮我?要怎么才能打败他?又要怎么离开这里?
如果在这里和他打一场,胜算能有多少,我觉得几乎没有,弑千屠的武功超乎寻常的高,更别说这里还有无数的士兵以及守城的高手。
那也没有可能将他引出镐京?咱们出去一对一的单挑?
这是个办法,没有旁人,我就不用惦记着我和他打的时候有外人偷袭,而且有些话,我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时候才可以说。
那我要如何将他引出去?对他说:“唉,听说你很厉害,咱们换个地方一对一的单挑?赢了我请你喝酒!”
这是傻子的做法,我想弑千屠应该不会多做什么没有用的东西,明明随时随地一棍子都能砸死的人,何必要换个时间换个地方用两棍子砸死?多费力气……
那我就跟他打,一边打一边退,将他引出镐京大城?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而且很有可行性,但是我又一想,我有多大的把握在他手里且战且退?我可不是十三娘,没有她的千年修为,就凭我这几手才学成的功夫,能在弑千屠手里边站边退吗?
我没有把握,但是我觉得他一棒子把我砸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所有的想法在我脑子里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的闪过,还是没能找到合称的法子,而弑千屠的棒子也迟迟没有落下,反而从身后传来一个孤傲冷冽的声音,“你是凤家后人?”
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像是鼓声一样。
这是弑千屠的声音?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在齐黎边境的时候,这人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我一度认为这是个哑巴。
凤家后人?我将这几个字在脑子里好好的过了一遍,觉得他一定是认出了之间那一记凤吟九天才会认为我是凤家后人的。
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但是站起来还是有点困难,我挣扎了一下,发现站不起来,索性也就躺在地上,只是翻过身子躺在地上,捂着自己受伤的左肩,将正在迅速愈合的伤口给遮住。
我不能让自己不死人的身份给暴露出来,拿出一双怨毒的眼神看着他一张狰狞可怕的血脸,冷冷的道:“是又如何?”
他将棒子提在手上,“你是来杀幽王的。”
我继续冷笑,“是又如何?”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依然是毫无表情的看着我,只是手里的棒子迅速的举了起来,看样子,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这一棒子要是砸中了我,不说可以把我砸成一团肉泥,至少也得将我砸个脑浆崩裂,在他棒子落下来的一瞬间,我捂着自己的左肩,身子一扭,迅速的翻了出去。
后面并没有传来棒子砸在地上的声音,我正纳闷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并没有砸下来,而是收了手?回头就想看一眼,脑袋还没转过去,一记闷棍直直的砸在我的脑门上,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这一棍子砸得我整个人都懵了,在飞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就骂起了我自己,“叶凝啊,你不好奇会死啊?躲过了一棍你不跑,不是等着被人家砸吗?!”
身子翻过去的过程中,砸弯了不少插在地上的长箭,我的脑袋像是被砸的变形了,感觉要爆掉一样,趴在地上,整张脸烫得厉害。
眼前全黑了,什么也看不到,肩膀碎裂的伤还没完全愈合,脑门上又中了一棍,我感觉,我就要死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下来,我看不见,也听不到,这种情况仅仅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就逐渐的好转了起来,最先恢复过来的是听觉。
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像是脚步声,很沉闷的脚步声。
是弑千屠,看样子他还不确信我就这样子死了。
视线也慢慢的恢复了一点,但是现在不是白天,光线太暗,我只能看到一团巨大影子,迅速的朝我这里靠近。
我想动一下,发现根本动不了,伤的太重了。
“你不是凤家后人,你是谁?”
一道森冷的声音传过来,然后我就看见他的棍子上似乎挑着什么东西,他轻轻的将这东西从棍子上取下来,丢到我的脸上,“人皮面具,你到底是谁?”
刚刚才有的一点点光线被这东西一盖就完全黑了下来,脑子虽然挨了一棍,但还有几分清明,我意识到盖在我脸上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我的面具。
嘴巴里包了一嘴的血,我吐了出来,忍着浑身的剧痛将盖在脸上的面具拿开,丢到一旁。
“我想跟你做笔买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看着他的脸,他显得有些疑惑,蹲在我的身旁看着我。
“我听说你的身体里有一种蛊毒,我想帮你除了。”
他握着棍子的手抖了一下,赤红色的眼瞳之中忽然迸射出强烈的杀气。
“先别拒绝。”我继续说道:“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的,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个天下除了我,没有人能够解开你这个蛊毒,也没有人能够帮你摆脱幽王的控制。”
他的眼睛依然带有浓烈的杀气,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赤红色的双眸之中带着十分复杂的情绪,“你到底是谁?”
我吐出一口血来,将自己捂着的左肩完全露出来,之前被他砸中的伤已经完全愈合,同时,脑门上的伤也在迅速的愈合,我想,他一定是看见了我脸上继续愈合的伤口才会再次问我这个问题。
“五年前,北燕国出了个不死人,你应该知道吧。”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我就是那个不死人,康宁公主,叶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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