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的这一句,让坐在椅子上的陈忠,更加惴惴不安。按着他的想法,峪关是蜀州的门户,该安排亲信来替岗。
却哪里想到,这位新蜀王,依然是重用于他。
“主公如此……末将感激涕零。”不知所措的陈忠,沉默了阵,又跪地敬拜。
“陈忠,莫要如此。军师来信便说,你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定然要好好重用。”
“但、但末将是降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王和军师,都是相信你的。以后这些话,还请莫要说了。”
陈忠深吸一口气,起身抱拳。
“主公放心,有我陈忠在,峪关绝不会有失!”
“甚好!”
徐牧露出笑容,他知道,面前的这位蜀州名将,已经是去了隔阂,投入了徐家军的怀抱。
“陈忠,董荣战死之时,你可看见了?”顿了顿,徐牧再度开口。
对于董荣的死,他一直觉得蹊跷。
这位老凉州王的嫡子,可不是什么傻子,而是凉州后辈中,最为了不得的翘楚。
他很担心,因为这个,会影响到蜀州和凉州的关系。
听着,陈忠立即凝声开口,“不瞒主公,董荣被射杀之事,并非是峪关守军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确实。凉州军退去之后,我曾去找过线索,发现在峪关边上的一座小山峰,有人在埋伏射杀。”
“几箭?”
“一箭。”陈忠脸色后怕,“一支淬毒的箭,穿透袍甲。实际上,董荣是毒发而亡。”
徐牧皱住眉头,“陈忠,你觉得会是谁。”
陈忠摇头,“主公,我讲过了,不是峪关的人。我估摸着,那时候也不会是主公的人。所以,我一直觉得奇怪。”
“可能是凉州人。董荣死了,谁的利益最大。”
“凉、凉州二王子?”
如今的凉州王身子孱弱,半截入土,原本要继位的董荣一死,无疑是二王子董光,收益最大。
徐牧脑海中,忽然古怪地浮现出,小王爷董文,哭啼啼扔雪球的模样。
总不能……是他吧。
“陈忠,述职完毕,回到峪关之后,你再探查一下。若是能查出真相,你便是大功。”
“末将领命。”陈忠起身,准备往王宫外走去。
“对了,陈府里的人,本王都派人保护着,应当是没什么事情。”
“多、多谢主公!”
等陈忠走远,徐牧才松了口气。如果陈忠不傻,肯定不会把家族迁去峪关的。
没法子,创业之初,哪怕是看好陈忠,但不管如何,他终归要小心一些。
……
凉州城,凉王宫。
冰凉的地板上。
一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青年,痛苦地嚎啕哭着,不断求饶。
“逆子,逆子!”凉州王董滕脸色发白,趔趄地扶着王座起身,“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就你聪明?”
“你弑兄,你敢弑兄!”
“父王,我没有啊!我如何会杀兄长!”董光的凄叫,一时响彻了整座王殿。
“还狡辩!你房间里,搜出了通敌的书信!来人,给我打死这个逆子!”
“父、父王,这定然是栽赃!我知道了,肯定是老三这个废物,他想做凉州王,兄长一死,我也死了,便无人争储了!”
“住口!”董滕悲声大喊,一口血咳了出来。
他生有三子,唯有嫡子董荣,是他最后的希望,是凉州最后的希望。而现在,董荣死了。
“父王明察啊!”董光仰头,声音悲戚至极。
“来人,继续杖打!”董滕恨意难消,他的良驹死了,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痛苦的。
王殿上,诸多的将军和谋士文官,皆是沉默叹息。
几个卫士,嘱了董滕的命令,再度挥起木杖,朝着董光拍下来。
“父王,你饶了二哥。”董文忽然跑入殿,悲哭了声,便扑到了董光身前,死死挡住木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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