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妖后死了,外族军都退了,如此一来,才算得胜利。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轻敌。”
……
山林中,即便躲着避了雨,无数逃难百姓的寒咳,依然此起彼伏。
太叔义坐在百姓之中,早已经去了黑袍,换上一身褴褛的麻袍。连着脸庞,也沾了不少污垢上去。
从李度城出来,这一回,他化作了逃难百姓,领了自家主子的命令,继续探查徐布衣的确切位置。
便如自家主子所言,查不出徐布衣的下落,哪怕是睡觉,都不得安心。这天下间,若说最为可怕的敌人,必然非徐布衣莫属。
庆幸的是,这一回,他约莫是猜对了方向。便在离着不远,他先前看见了一营巡逻的黑甲。
“王先生,是你说山中有路,通去楚州的?”
“不是我说的。”太叔义抬头,看着发问的一名老难民,“我也是听人讲的,那人是个猎户,说山中有出路,可以到楚州那边。”
“那猎户呢?”
“死在半途了。”太叔义垂头,只觉得心里有愧。在先前,他的父亲只是个燕州的抄书老吏,直至最近,才忽然做了河北第一幕僚。
然后,他便成了沧州皇室的黑袍信使。仿佛一下子什么都变了,让他有些适应不过来。
“王先生,军贼来了!”正当太叔义走神,耳边忽然听得大喊。军贼,是难民对于盟军的称呼。按着他们的认知,若非是打仗,根本不需要背井离乡。
至于大义,若无人引导,并不会考虑这些事情。
无数的逃难百姓,顾不得再避雨休息,急急背起了家当,抱了孩子,若有木轮车的,更是焦急的将老父弱母,抱上了车。
太叔义沉默回头,远远的,便只看见千余人的长伍,缓缓出现在了林子之外。那为首的人,忽然让他眼神一皱。
即便没有看过画像,他也能猜得出来,护卫簇拥之中,那为首披着银甲的人,步履不徐不缓,脸庞虽然算不得俊朗,但隐约间藏着一股俯瞰天下的模样。
便如自家主子的倾国之貌,便如东陵左仁的天下仁名。面前的人,更以一种冷静到骨子里的脾性,在天下三十州,打下了赫赫威名。
西蜀王,徐牧。
若有可能,太叔义巴不得插了翅膀,将情报带回李度城。他的主子没有猜错,西蜀王徐牧,一直在藏军,等着给沧州重重的一击。
……
“军贼给我们粮食……”原先四下逃散的难民,开始慢慢停了下来。久在沧州,并不像什么东陵恪州,沧州皇室的宣传,已然将西蜀王徐牧,形容成一个吃娃娃的带头恶人。
并没有特意收拢名声,看着眼前的难民,徐牧脸色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说慈不掌兵,但不管怎样,他都是从底层走出来的人,比起常四郎左师仁,也更能懂得,普通人乱世生存的艰难。
“诸位可是要离开沧州?”
“正、正是。”许久,终于有人应声。
徐牧笑了笑,“楚州那边的边境,我已经让人去通告了,诸位顺着官路,即可去到楚州。沿途的巡逻,定然不会阻拦。”
“蜀王,此言当真?”
“当真。”
在先前,为防止奸细混入,左师仁一直在两州的边境,不断安排巡哨。但在徐牧看来,弊大于利。说句难听的,打下了沧州之后,安抚沧州百姓,同样是一件大事情。
妖后久居沧州,徐牧敢笃定,随着一拨拨的政治渲染,他在沧州人的心中,已经如同乱世恶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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