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方向,晁义亦带着人,穿着运送来的冬甲,面容带着解恨之意。无数的西蜀士卒,也随着士气动容。
“替我西蜀忠魂报仇!”晁义振臂。
“杀!”西蜀将士,纷纷怒吼起来。
……
“太叔先生,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公孙器吓得大喊。
解下了大氅,铺在霜雪地上,太叔望缓缓坐下,仰望着天空闭目不语。
“早知,早知……我公孙器,悔不该听你之言!误我,鼠辈误我!”公孙器声音激动,连着喊了几声之后,居然弃了宝剑,踉踉跄跄地往渝州军的方向,请降而去。
“那是谁?”听见请降的声音,常四郎回过了头。
“主公,是公孙器,和他的几十个亲卫。”
“河北盟主公孙器?这小矮子,终归是被人耍了。”常四郎有些好笑,“他老子背刺了我,他当知道,我说过了什么。仲德,你可还记得?”
“燕州公孙氏一脉,要死绝。再者,公孙氏经营燕州太久,留着公孙家的人,对主公的大业,极为不利,我建议立即杀死。”
“听仲德的。”常四郎点头,“传令下去,不用管他,直接让步弓营射杀。”
……
“吾公孙器,公孙祖之子,渝州王……吾愿降!此后,甘心归附渝州王,牵马养马,抗击柔然——”
漫天的飞矢,从不远处齐齐抛落。
挡在公孙器面前的几十个亲卫,瞬间被射死了一大半。
公孙器吓得跪在雪地上,冲着渝州王的方向,不断疯狂地磕着头颅。
“杀!”
又是一拨飞矢拔起,公孙器身中数箭,停下了磕头的动作,倒在血泊之中。
太叔望沉默地看着,片刻,才缓缓抬起头,远眺着中原的方向。
最终,他一声叹气,再无犹豫,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
却不曾想,身边一个裨将急急走来,撞翻了他手里的瓷瓶。
“太叔先生,渝州军杀过来了!”
太叔望浑身颤抖,伸着手,摸向洒在地上的粉末。寒风呼啸,将粉末一下子吹散。
“太叔先生,怎么——”
裨将中箭身亡。
“太叔老狗,莫不是想吃毒自尽!”很快,在厮杀声中,晁义带人围来。
太叔望咬着牙,爬动身子想去拾刀,却不料,最近的那柄刀,被一个西蜀裨将,冷冷踢开。
“杀我西蜀忠魂,定州之虎,太叔望,所有的蜀人,都巴不得将你剖膛挖心!”
“取香!”
“上酒!”
寒风中,晁义仰头悲喊,缓缓举起手里的刀。
太叔望摘去发冠,顷刻间披头散发,如疯人一般,伏在地上狂笑起来。
……
在幽州王郡,听见院子外杂乱的脚步声,侏儒王公孙祖叹息着站了起来。
“主公,外头都是渝州军。”
“早猜着了。我那傻儿,将整个公孙氏拖入了死地。这五州之地,终归是落入常小四的手里。”
“主子心念山河,不若讲讲道理,或许,或许……”
“讲什么。从我背刺常小四的那一刀起,已经不死不休了。我公孙祖虽然是五尺三,但也算得吊卵的汉子。你去取刀来,与我一起厮杀。”
“主子,我等只有两个人。”老仆颤声。
“左右都要死,便当我公孙祖,死在了沙场之中。”
老仆神色动容,再无半分犹豫,从厨堂取了两柄剁肉刀。
“成王败寇,吾公孙祖血染征场——”
……
在江南襄江,回蜀的战船,终于到了白鹭郡。只刚踏上江岸,远远的,徐牧便看见了窦通的身影。
攻伐沧州的战役,因为水师大军中,东陵是主力,所以,徐牧并没有让窦通参战。
“主公!”
带着诸多的将领,窦通欢喜地开口。
“窦通,你我至少快一年不见了。我瞧着你,胡须儿都卷了。”徐牧也笑道,走过去,和窦通熊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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