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实力相当。只怕一年之内,战事不会停下。”
这种时候,插手并不明智。最好的办法,是坐山观虎斗。等到二虎力竭,再想办法出手。
西蜀现在的重心,依然放在西域那边。
“我估计,内城的这一次风波。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渝州王不会有南征之心。至少,要彻底平息内城的世家之乱。”
徐牧点头。
有了收获,相应的,也需要付出一番代价。
“我西蜀,该往前踏步了。”
……
一条襄江,途经江南诸州。此时,在襄江的中段位置,一支浩浩的水师,正逼近恪州江岸。
在主船上,左师仁系着金色披风,在雾笼的晨曦下,正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对岸。
战事如火如荼,到了现在,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也因此,他不得不继续调兵,赶来恪州助战。
“东莱王,那边情况如何?”
“主公,东莱那边,也开始往恪州调兵了。”
“这老……老先生真是聪明,知道内城的兵变,趁着这时候,便来攻打恪州了。他知道,只有打下了恪州,整个东莱,才能形成犄角之势,挡住渝州王的南征大军。”
“年纪这般大了,却还想着做皇帝。再说了,他都做过皇帝了,我还没有呢。”
左师仁闭目。他的心里,是十分不爽的。特别是西蜀那边,居然没有帮他,而选择了袖手旁观。
“江南,终究是我东陵的。我左师仁坐镇天下水师,又有越人相助,三州的富庶之地,如潜龙在渊,只等腾飞。”
呼出一口气,左师仁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过头,看向一个随军的谋士。
“容鹿,南海的事情如何?”
“听说还在商量,赵棣此人,好像有投向西蜀的意思。”
“有些可笑了。”左师仁皱了皱眉,“我东陵富庶无比,再加上山越和海越,原本就是同族。不管怎么讲,东陵都是最合适的盟友。西蜀有什么?”
“估计是蜀王的名声……”
“笑话,我左师仁的名声,莫非就不够响?”
“主公,我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
左师仁越加不满,在他心底,缺一个能堪当大任的谋士,向来是心头之病。
“主公——”
正当左师仁想着,这时,一个裨将急急走了过来。
“怎的?”
“船队前方,有一艘乌篷,挡在江面之上,船上的人说……欲要投效主公。”
“投效于我?”左师仁怔了怔,只以为是哪位隐士。
“快,速速请上船来。”
……
“拜见陵王。”一个略有些肥胖的青年,平静地走上了船。
“先生是?”
“受人所托,堵江等候陵王。”
“何人所托。”
青年笑了笑,伸手入袖,抓出了一小把的稻米,摊在了手掌上。
左师仁看清之后,沉默地坐了下来。
“先生,为何要来我这里?”
青年想了想,“天下间,陵王是最后一个,值得我们这些人择主辅佐。”
“那在先前,为何又不来呢?”左师仁抬头淡笑。
青年没有任何慌乱,依旧平静开口。
“便如吃梨,一开始,总是要挑拣个头大的。”
“似乎是挑错了。”
“正是。”青年叹着气,“陵王,这天下的三十州,只剩东陵,西蜀,内城,东莱,以及如化外之地的南海诸州。这些政权之中,其他的人,已经是不能托付了。唯有陵王,是天下间的最后一位。”
“所以呢。”
“所以,这一次我们会不余其力的,相助陵王。三日之后,会有两千艘的粮船,送到吴州江岸。”
左师仁笑了笑,“我这还没决定呢。”
“无妨,不管结果如何,权当是送给陵王的见面礼。另外,知道这一次陵王要攻打恪州,我等在恪州里,亦留有不少暗子,到时候,可交给陵王驱使。”
左师仁脸色一动。
刚要开口,却发现身后的谋士容鹿,已经在扯他的袍子。
“先生稍等。”左师仁赔笑一声,站了起来,和谋士往船头走去。
……
“主公,万万不可。”谋士容鹿脸色焦急,“主公莫要忘了,这些粮王的人,已经三次易主,不可信任啊。”
“容鹿,你才学不足,偏偏还喜欢妒贤。”左师仁声音不满。在他看来,若是粮王的势力,能辅佐东陵的话,绝对是利大于弊。
“容鹿,你要明白,我东陵现在,已经是四面皆敌。说不得,西蜀和袁松那边,已经暗中结盟了。而南海盟那里,也不断在推脱。这种情况之下,你知不知,东陵十分危险。”
“主公,我知,我都知。”容鹿颤声跪地,举手来拜,“但主公要明白,这些粮王的人,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不管是苏妖后,还是渝州王,都被这些人害得极惨。”
“还请主公,听我容鹿之言。”
“你比不得天下五谋,偏又有些小鸡肚肠。”左师仁有些生气,并不打算再听,准备拂袖离开。
“主公,我容鹿虽然是个庸才,但至始至终,都在为主公,为东陵,而克忠职守。还请主公明鉴,莫要让粮王入陵!”
左师仁没有停步。
“主公——”
容鹿泣不成声,“吾容鹿,愿死谏主公,拒粮王入陵啊。”
左师仁沉默回头,看见那位才学平平的小谋士,已经爬上了船头,随即冲他叩拜三次,噗通一声,整个人翻入汹涌的江水里。
站在原地,左师仁只觉得,浑身上下,开始有了一股不知名的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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