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见吴州参知!”
守城的一个小校尉,犹豫了会,终究没有放行。
“费将军,莫要为难我们。上头留了话,费将军不可入城,在城外等候即可。”
“吴州恐有祸事,你担得起吗!”费夫语气激动。那个蔡猛,只会杀民冒功,根本看不透这等声东击西之计。
“我担得起!”
听见声音,费夫惊愕抬头,只发现一个大腹便便的文士,在城楼上对着他冷笑。
“费将军,听说前线有叛乱,想着去抢军功了?”
“并无这种意思。”费夫咬着牙,“还请参知速速派出快马,传信给蔡猛将军,便说这不足千人的叛军,很可能是一场陷阱。”
“好,好,我派出一千骑的红翎斥候,如何?费将军可满意?”
整座城楼上,顿时都是哄堂大笑。连着城门附近,不少的郡兵,也跟着窃窃私语。
费夫顿在原地,胸膛涌起一股悲意。为了东陵,他尽了自己所能。
“费将军,你带兵入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反贼呢。”那参知笑得更欢,言语间,更加不把费夫放在眼里。
“将军,走吧。”身边的亲信气怒无比,不忍自家将军再受辱。
费夫咬着牙,推开亲信,忽然屈膝跪地,捧手朝天。
“参知,我费夫愿以名声担保,此次叛乱,必然还有后祸!还请速速派出快马,让蔡猛将军回援长稽郡!”
“费将军,你莫要跪啊,你跪了,别人还以为你在尽孝呢。”胖参知依然冷笑,“回吧费将军,平叛的军功,你莫要想了,你讨不到的。”
只说完,胖参知再无兴致,转过身走下了城楼。
费夫失魂落魄地起身,身子摇晃。
“将军,将军。”身边的亲卫急忙将他扶住。
“你等几人,骑一匹带一匹,以最快的马速,赶去东面的沿海渔村,告知蔡猛将军,便说叛乱之事,恐有后祸。”
“将军,我等的营中都是瘦马老马。陵州的马司,原本就多般为难。”
“马若死了,你等几人,哪怕是步行,也要想办法去通告蔡猛将军。”费夫声音颤抖,“前线战事吃紧,偏偏吴州境内又起叛乱,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若是晚了,恐怕会有一场大祸。”
……
一语成谶。
如费夫所言,仅仅在隔日之后,离着长稽郡不到二百里的一个大镇,瞬间又起了一桩叛乱,声势浩大。听说,还有不少的海民,加入到了这场叛乱之中。
“费将军,叛军烧了武备库,杀了郡兵之后,继续往南行了……到了现在,加上那些作乱的海民,已经有了近万人之数。”
费夫痛苦闭目。终归是晚了,一切都来不及。还有海民……蔡猛久在吴州,却一直欺辱海民,方有今日之祸。不过一场火星子,隐约间,似乎把很多的东西,都一下子烧起来了。
要知道,现在的东陵三州,由于调兵去了前线,已经非常空虚。而且费夫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进入吴州的。江面之上,可一直都有水师在巡逻。
“将军,大事不好!”这时,在营地之外,又有一骑亲信急急赶回。
“怎的?”
“长稽郡的参知,污蔑将军和叛贼勾结,已经集合了不少郡兵,要杀过来了!”
“这些狗夫!”
费夫攥着拳头。他明白,不管是蔡猛,还是长稽郡的参知官吏,这次的事情,肯定要拿他来背锅。
“将军,快走吧,等蔡猛一杀回来,我等便是一场冤死!讲不通的!”
“我费夫一心为了东陵,为何落到今天的地步!”
“这是为何。”
……
嘭。
三四日后,在陈水关外,徐牧身子颤栗,将面前的木桩子整个推翻。
“曹鸿,那忠勇都尉,叫什么名字。”
“石大义。为了给鲁雄争取时间,将吴州蔡猛的万余大军,拖了好几日……六百三十九人,几乎被杀绝,重伤尚有力气的,也并未做俘虏,自刎而死。”
“好一个石大义。”徐牧叹息一声。早在布下这一局的时候,他已经明白,鲁雄的这支人马,已经成为了一支孤军,九死一生的孤军。
但没有法子,这是战争。便如许许多多埋在七十里坟山的忠勇,士不畏死,方有新朝的太平。
“曹鸿,还能渡江么?”
曹鸿想了想,“主公,吴州叛乱的火势一起,江面上的巡守,已经更加严密。若是要渡江的话,我需要绕一段长路,费些时间。”
“去吧,找到鲁雄告诉他,火势一起,便立即隐蔽起来,莫要无谓牺牲。等打败了东陵,我还需要他们跟着我打江山。至于蔡猛,此人虐杀我西蜀忠勇,迟早有一日,我要活剐了他。”
“主公放心。”曹鸿捧手,刚要转身离开。
“等等,再传一句话,若遇着东陵的亲蜀派,以拉拢为上。”
“愿为主公耳目。”
曹鸿再次点头,掠起轻功,一下子消失在了视线中。
站在原地,徐牧抬起头,眺望着前方陈水关的轮廓。这座大关,在后院失火之后,隐约间已经摇摇欲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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