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西蜀的蜀骑不少,但徐牧觉得,不管如何,该有一支精锐步卒,在没有冉骑护翼的时候,能作为阻马的力量。
“三千枪,三千手弩,还有三千牌盾,老子迟早要被你这不孝儿,活活给累死。”陈打铁骂骂咧咧,但并没有拒绝,“你若有本事,今年再生个孙,若不然,以后可别来找我了。”
“打个几年的桩,就生了两个。你瞧着人家傻虎,比你成亲晚了几年,嘿,人家的桩儿就是打得漂亮,没多久就生儿了。”
“要不然,你再娶一个,入冬回来了也没什么事,便天天窝家里,争取再生几个娃。还有,记得东街的药铺子不?我帮你问过了,他那里还有几剂的秋石,得空我送去小婉那里,她门儿清。”
徐牧急忙转身。
秋石,即是童男童女尿液中,淬炼提取的,据说有某种雄风的功效。
“你听我讲啊,你走个卵,你明年生不出娃,老子敲爆你的头!”
……
“主公,师父还在骂……没事的吧?”此时铁坊的后院,一个有些担心的工匠,小心翼翼地开口。
工匠叫余龙,算是陈打铁的第一批徒子,用师门的话说,相当于大师兄了。
“没事……余龙,将鳄甲,还有棉甲,各取三副出来。”
余龙点头,很快从库房里,各取了三套有些古怪的皮甲。
特别是鳄甲,乍看之下,有些灰不溜秋。
这一批的鳄皮,还是在南林山脉下的沼泽,攻灭虎蛮人后,顺便取到手的。按着徐牧的意思,大约是能一千副。
“鳄皮质地很硬,还是师父用了火烫的法子,将皮子烤软之后,配以铁皮缝制。但主公也见着了,有些不甚好看。”
“无事。”
古代的磨皮,毕竟不如后世,这一点徐牧倒是能接受。
“余龙,可试过刀剑?”
“试了几回,还请了孙统领来,但都破不了甲。后面师父不知怎的,把虎将军请了过来打赌,虎将军一戳就烂了,还赢了五两银子。”
“那虎将军……莫要理他,他不在考虑的范围内。本王便问你,若两军对战,能否挡住刀剑,或飞矢。”
“挡个几剑,还是没有问题的。但诸如床弩,重弩这些,定然是挡不得。”
徐牧点头。
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不能指望这千副的鳄甲刀枪不入。
“余龙,棉甲呢。”
“棉甲的话,挡飞矢最为合适。在中间的隔层,师父还加了薄铁皮。但主公当知,棉甲乃是白叠所造,不管怎么说,都是惧火的。哪怕覆了兽皮,一样如此。”
“试一下。”
余龙点头,先捧着鳄甲,悬到了对面的木架上。
“飞廉,你来。”徐牧回头。
一道沉默寡言的人影,蓦然出现在徐牧身后,随即走了出来,手里还抽出了短刀。
并没有任何的比划,飞廉握着短刀,仗着轻功,便往悬着的鳄甲,一刀劈了下去。
嘭。
木架一下子崩塌,飞廉拾起了鳄甲,捧回到徐牧面前。
“留了条劈痕,差些就裂了……”余龙声音有些自责。
“余龙,无需如此。”反而是徐牧,脸庞非常满意。要知道,飞廉是殷鹄留下来的高手暗卫,用尽全力的一刀,尚且无法劈开,只留下一道劈痕。放在战场上,那些个敌军,哪儿会有飞廉的本事。
“飞廉,再试试棉甲。”
飞廉点头,只等悬好棉甲,再次拔刀劈去。
一下子,棉甲被从中劈开,露出一条长长的刀痕,连着里面的铁皮,都同样露了出来。
“飞廉,换一件用弓来射,降三成力道。”
飞廉取来长弓,瞄准射去,箭矢稳稳钉入棉甲之中。
“只入半寸。”捧回棉甲,飞廉认真开口,“虽钉到铁皮,但并没有破开。”
飞廉自降三成力道,实则和普通的士卒,并没有多大区别。也就是说,哪怕是中箭,只要没有伤到关键,还是能保住性命。
西蜀的覆甲率,并不如北渝,大多的士卒,还穿着极为简单的粗糙皮甲,但有了白叠,有了这些棉甲之后,说不得在打仗之时,能减去一部分的战损。
鳄甲不多,为精锐使用。
但棉甲,随着棉花的普及,会先用在造甲上。当然,也会分出一部分,作为取暖的冬袍。
“余龙,铁坊的库存里,现在有多少棉甲?”
“约五千副,开春之后,赶赶工期,可以打出七千副。”
听着,徐牧舒服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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