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秋,你瘦了”,萧凌远刚醒过来,声音还带着一丝喑哑。
浅浅一笑,“因为我担心你”,是开玩笑的话,也是真的,如果萧凌远有什么事情,冷凝秋会一辈子活在不安和愧疚中。
“凝秋,那天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萧凌远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温柔,虽然处于昏迷中,但他的头脑是清醒的,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冷凝秋选择的人是司马南谦,忽然间自己没有以前那种强烈的活下去的念头。
直到冷凝秋跟自己说那一番话,明明知道她的心意不是这样的,但还是有希望细细地渗入心里。
萧凌远曾经想过不顾冷凝秋的意愿把她强留在身边,但心中却有不忍,现在他不介意冷凝秋是不是爱他,只要她在就好。
冷凝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当然是真的,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她的笑,给人一种找到光明的感觉。
“总裁,就是这个人”
顺着李月的视线看去,狭窄的房间里坐着一个人,昏暗的灯光下,那条贯穿面部的刀疤显得异常诡异。
“说说吧”,司马南谦在霍雷面前的椅子上坐定,修长的腿随意的叠加在一起,鹰鸷的眸子盯着面前的男人。
霍雷开始局促不安起来,司马南谦给他带来的威压是在太大了,他确实是想置司马南谦于死地,但没想到司马南谦这么快查到他。
没有听到霍雷的回话,司马南谦不怒,涔薄的唇勾起一丝弧度,“一般挑战我的人,不是商仇,就是家仇,作为华尔街头的混混,我想为这些,你还不够格惹上我,所以只有情仇了”
司马南谦的笑意越来越大,霍雷额头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是亡命之徒,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这一刻,他惧怕司马南谦,那个男人表面看起来无害,但只怕狠毒不会比煜楚衾少。
“你来这里做什么”
方柔戒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司马家的冷凝秋,冷凝秋有点无奈,好像自己真的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叹了口气,“司马南谦在吗,我想跟他谈谈”
“南谦不会见你的”
方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当然冷凝秋没有注意到。
“也罢,那就等他想见我的时候吧”
看着冷凝秋要走,严嫂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住了口。
“冷凝秋,你父亲已经锒铛入狱了,你还不知道吧”
冷凝秋一顿,脸色瞬间凝结起来,“你什么意思”,疑惑的看向方柔。
方柔忽然有一种找回自信的感觉,“你父亲开车蓄意谋杀,已经被警察局带走了,难道他没有找你么?”
从司马家出来,冷凝秋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冷楚的性格她还不清楚么,怎么可能蓄意谋杀,而且那个人还是方柔,怎么可能。
“冷凝秋,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我怀孕了,是南谦的孩子,我要成为南谦名正言顺的太太,只要你答应跟南谦离婚,我不会追究你父亲的责任,怎么样”
方柔怀孕了,是司马南谦的孩子,看到方柔炫耀的眼光,冷凝秋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自己的孩子死了,可是方柔却怀孕了。
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自己该同意方柔的提议吗,司马南谦也是这样的意思吗,签署离婚协议书,本来是自己跟司马南谦谈判的筹码,自己要争取悦悦的抚养权,可是现在…
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冷凝秋拦了出租车往警察局的方向去。才多久没见,父亲冷楚好像又老了很多,看到冷凝秋,冷楚好像看到了救星。
“凝秋,我没有杀人,你救救爸爸啊,看在我养你多年的份上,你救救爸爸”,本来已经干涸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回到医院,冷凝秋的脸除却有些苍白已经看不出什么。
“你怎么起来了”,刚进门,萧凌远在病房里一拐一拐地走动着,萧凌远转身向冷凝秋走来,俊逸非凡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凝秋,我可不可以下去走走”
冷凝秋一愣,萧凌远的样子怎么看都很可爱,虽然这样的形容词并不合适。
“可是医生说你有脑震荡,需要卧床休息”
“你看我,思维清晰,头脑睿智,像是会变傻的人么”
冷凝秋“…”
萧凌远住的是医院的贵宾专区,来往的人很少,冷凝秋搀着萧凌远慢慢地走着。
萧凌远趁机把冷凝秋的手拉在自己手里,十指相扣,指腹间那种滑腻的感觉把他的心填的满满的。
冷凝秋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无奈萧凌远拉的太紧,也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反抗似的。
“凝秋,我们这样走在街上,肯定要羡煞旁人了”
‘不是羡煞旁人,是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焦点吧’,冷凝秋腹诽着,如今自己在公众的面前还有好名声么。
“前面有长椅,我们过去坐坐吧”
在长椅上坐下,萧凌远就开始烦躁不安,俊脸上染上了一层不知名的绯红。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冷凝秋紧张起来。
“凝秋,那个,我背上的伤口结痂了,有些痒“,萧凌远不好意思地说着。
“那怎么办,要不我帮你挠挠”说出口冷凝秋就后悔了,但是也不能让萧凌远这样难受吧。
“你,转过去”
萧凌远听话地转了回去,深邃的眼睛里一抹精光一闪而过,冷凝秋尴尬地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才轻轻地把萧凌远的衣服撩上去。
这是冷凝秋除了司马南谦以外第一次看到男人光裸的背,脸上火辣辣的,麦色的肌肤一寸寸地展现在冷凝秋眼前,当看到那一条横贯整个背部的伤口时,眼睛倏然顿住了。
虽然已经开始结痂,可是足有几个厘米宽的伤痕上布满着难堪的缝合线条,冷凝秋可以想象当时萧凌远有多痛,伤有多重。
白皙的指尖抚上那一道伤口,带着一丝颤抖,冷凝秋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湿润了,这道疤,这一辈子都会留在他身上了。
冷凝秋摩挲着,那种舒服的感觉让萧凌远心神一荡,突然又感觉背后的人不对劲,萧凌远转过身去,冷凝秋竟然哭了。
“怎么了”
冷凝秋迅速擦干眼泪,“没事,还疼不疼”。
摇了摇头把冷凝秋抱在怀里,萧凌远承认自己很卑鄙,他这么做只是打了一张同情牌,让冷凝秋对自己愧疚,让她永远记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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