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筱忍和百里长芗是真吓得不清的,也累到不行,这会儿也顾不得对方是自己敌人,背靠着背就那样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奶奶个熊,就没试过被老鼠追这么丢人!”离筱忍瘫着一张苦瓜脸。
“岂有此理……本、本妃……”百里长芗几乎气都喘不过来了。
“还本妃呢?你这样不累?”
若是平时,百里长芗绝对跟她得瑟一下,高傲一下,可这会儿着实没力气了,也不反驳离筱忍,反而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我长这么大,还没试过被人追这么丢脸,现在第一次被追,居然、居然还是一只老鼠!狼、狼狈死了!”
虽然她没认出这只老鼠是不是她让双月放的那只,可是这辈子这么丢脸的事情居然当着王府下人的面丢进了,她一脑门都是恼怒!
简直想喷火!
双月这才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问:“娘娘,您有没有伤到?”
百里长芗愤怒地瞪她一眼,没说话。
是因为没力气了。
晴素也走到离筱忍跟前,搀扶她站起来。
百里长芗听到动静,见离筱忍明明跑得比她还多,居然恢复得比自己还好,心里又是一阵窝火。
于是赶紧让双月也搀扶自己起来。
她才不要承认自己比不过离筱忍!
离筱忍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呼出,冲百里长芗挑了挑眉,“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一块,赶老鼠?”
百里长芗一想到方才的丢人场面,恨得牙痒痒。
谁知道府里是不是真的有老鼠呢?这种丢人的事情,一次就够了,她绝对不想第二次!
“好!”
于是,百里长芗将梅园里一大半的人都调了出来,跟离筱忍的丫鬟一块这儿扫扫,那儿捅捅……
君非戟听着属下的汇报,嘴角忍不住就抽了抽,那个女人,居然把百里长芗拉到同一阵营去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倒是小瞧她了。
君非戟对此并不关心,自顾做自己的,再过两日便是狩猎会了,狩猎会之后,他就要被上了,所以这几日他会比较忙。
王府内的事情,他不想管,省得费脑筋。
她们想闹,就让她们闹好了。
这一整天下来,王府内都是闹哄哄的,被离筱忍和百里长芗这两个主儿闹得鸡飞狗跳的。
本来离筱忍便让其他下人帮忙了,可是那会因为离筱忍威严不高,下人们都匆匆跑开了。
这会儿多了个百里长芗,那些想跑来的下人们,被百里长芗怒视一瞪,登时就不敢动了,只能屁颠屁颠地帮忙。
于是乎,原本只有两个人来清扫,如今就成了三十多个下人齐齐来弄,再后来,演变成了五十个。
可尽管这样,还是用了近乎一整天的时间才办妥。
没扫不觉得什么,一扫出来吓一大跳,居然被他们逮住了二十几只老鼠,还都被喂得胖胖的!
离筱忍和百里长芗都提起了心,然后又松了一口气,真是幸好来清扫了,不然啥时候被偷袭都不晓得!
北苔瘫在床上,所以训公鸡的任务今日落在揽籽身上,鸡兄任务完成之后,揽籽就抱了过去,然后不多时,揽籽就瘫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走回来。
离筱忍刚从将“老鼠灭干净”的喜悦中缓过神来,眼尖地就看到了她,觉得揽籽表情有些怪怪的。
虽然平日里也是一副不带表情的模样,可这会儿她怎么觉得揽籽好像在憋笑?
“小篮子,你想笑就笑,我又不会笑话你!”
揽籽有些诧异地看了眼离筱忍,没想到居然能看出她在憋笑,好一会儿,揽籽才将笑咽了下去。
“没有,小姐,胖鸡溜了。”
离筱忍挑了挑眉,“鸡兄?它溜哪儿玩去了?”
百里长芗表情顿时像面对一堆翔似的看着离筱忍,居然跟一只公鸡称兄道弟……还问它溜哪去玩?这公鸡还知道去玩的?
别搞笑了好吗?
百里长芗忽然觉得,她跟离筱忍搭一块有些拉低她的智商。
揽籽一本正经地说:“胖鸡去了廖侧妃那里玩,还玩得很开心。”
百里长芗已经变成了一副吃了翔的表情,原来不止离筱忍脑子有问题,她的丫头也都有问题!
离筱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你知道为何鸡兄会去那吗?按理说隔了挺的,鸡兄貌似没那么大本事自己过去。”
揽籽点头,就等她这么问了,“是廖侧妃嫌咱们搞出的动静大,派人过来,然后又看到了胖鸡,那下人瞪了瞪胖鸡,胖鸡可能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战了,就追着那下人跑。”
离筱忍秒懂了,用眼神意示揽籽接着说。
“然后胖鸡就闯进了廖侧妃那,奴婢赶去的时候,就看到胖鸡已经闯进了廖侧妃的卧寝内,正不断往廖侧妃的屁股上啄。”
“噗!”离筱忍忍不住就笑了,“啄、啄廖丹婷的屁股?”
揽籽非常认真地点头,“对,奴婢看到了,廖侧妃已经让胖鸡啄得口吐白沫,只翻白眼,屁股也都流血了,然后一个臭屁出来,把胖鸡熏晕了。”
“还、还放屁?”离筱忍脑补了一下廖丹婷的惨状,忍不住大笑起来。
“应该是实在疼得厉害了,一个没忍住就放了。哦,听说还是被胖鸡啄一下就放一个,一共放了十一个,俗称……连环屁。”
“不行了哈哈哈,小篮子你快去就我的鸡兄,不然可会被炖了的!”
百里长芗也自动脑补,实在憋不住笑,喷笑出来。
没想到,这对主仆居然能这么搞笑。
那个冷漠脸一本正经地搞笑简直笑得她不行!
此时此刻,无双王府内。
君陌离被慕容涟施完针后,就幽幽地望向窗外,一动不动的,那模样,就像一尊望妻石……
慕容涟看着,知道此时此刻君陌离心里应该是想着他那位未来王妃,心里不禁有些酸楚。
强迫自己的眼泪逼回去,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关上门之前,偷偷看他一眼,可君陌离压根连眼神都没有给她。
君陌离面上温和如水,对女子皆是是温柔的笑,可只有她知道,君陌离不过是表面对她们和善,实际,只要看的认真,就能看到他眼底是疏离的。
慕容涟要了下唇,纵使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更是没有一点办法。
她现在不求别的,只求她能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身体。
就好。
秦辕看了眼已经换上的门,在心里默叹一声,忍不住就咕哝一句,“王,这样对慕容姑娘会不会太狠了?毕竟……”慕容姑娘对你一番苦心,已经好多年了。
君陌离懒洋洋地挑眉,眉目间尽是慵懒之态,他懒懒地托下巴,“唔”了一声,“难道你想本王给她幻想,然后破灭?”
“虽然更能表现本王的残忍,但本王欠她一个人情,如今,还她。”
秦辕幻想那天到来,突然觉得,那一天实在太过残忍了,忽然发现王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慕容涟好。
可是……也不一定呀,王难道就不能与慕容姑娘好好相处,试着在一起的吗?
不一定非要那位离四小姐的呀。
那离筱忍,毕竟已经成三王爷的王妃了,就算日后合离,那也是一个被人用过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们的王?
说实话,他和祈暨一个念头,打心眼觉得慕容姑娘更适合王,而那离筱忍,不是祈暨了,就连他都觉得跟王站一起,真的不搭!
那疯疯癫癫,傻傻痴痴的模样,怎么能帮助王站到高位呢?
既不能帮王,也不能协助王,什么用都没有,反而还有可能拖后腿!
慕容姑娘就不一样了,不提医城,单说慕容姑娘一手医术,能控制王体内的毒,便是协助王,扶持王了!
就凭这一点,慕容姑娘就有资格站在王身边!
可是,他只是王身边的侍卫,没有资格对王的事情指手画脚,因而,他什么也不说。
“本王,看在她这些年的份上,不与她计较。”君陌离低醇如烈酒般的嗓音传来,带有几分凉意。
秦辕顿时就明白了,王这话的意思是看在多年情份上,慕容涟觊觎他的事情,他暂且可以不计较,但不代表,他就甘愿被她觊觎。
“属下明白了,请王恕罪。”秦辕低下头。
君陌离没看他,而是将视线幽幽地转向像奉神一样供着的两包薯片,微沉的眸子暗了暗,旋即听不出息怒地说。
“那小没良心的,这么多日都不来见本王,居然一点都不想念。”
秦辕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莫名其妙说出这话是为啥?
“本王很生气。”君陌离又幽幽地吐出这句,就见他潋滟的唇瓣抿起,妖冶的桃花眸微微眯起,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明明那日他都那么明显表现出自己生气了,那小没良心的,居然不当回事!
秦辕满目疑惑,“王……”您这到底是啥意思?
君陌离黑眸幽深,如同极深之潭,高深莫测地睨他一眼。
“什么时候未来王妃来见本王了,你便无罪。”
秦辕瞪大眼睛:“……”
“还有,记住,不是本王让她来的。”
秦辕满脸僵色,王,您可以不这么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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