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掉在她脚边,她只看了一眼,就吓得魂不附体,尖叫着往大厅里逃命。被兔唇太监的无头尸给绊了一下,赵蝶儿一头栽下,滚了三个圈,趴在地上捂着耳朵尖叫。
她本来听下人们说邑王来了,还以为是邑王休了淳于静来向她提亲,便兴冲冲的过来,谁知道竟然——!
“哼。”雪无声看她都觉得恶心。
这样水性杨花、心肠狠毒的女人,杀了都是便宜她!他才不会让她痛快的死,他要让她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烈十倍的代价!
身形一闪,椅子上便空无一人。
赵蝶儿吃惊雪无声怎么不见了,下一刻,喉咙被人死死掐住,雪无声将她提了起来。
赵丞相一屁股跌在了地上,伸着胳膊求道:“邑王,请手下留情!老臣、老臣就只有这一个孙女!”
“本王不也就只有一位王妃?!”雪无声低吼。
赵蝶儿只觉得脖子都要断了,偏偏还能够呼吸,这种半死不死的感觉极尽的折磨。赵蝶儿求道:“邑王,蝶儿不明白是做错了什么,咳咳,有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雪无声冷眼瞅着这张恶心的脸,一字一句的道:“你伤了本王的王妃,就要付出十倍的代价。本王不会让你死,却会让你生不如死。”
“邑王!咳咳,邑王你不能这么对我!”赵蝶儿泪眼汪汪的挣扎着说:“我从十五岁就一直在等你,咳咳,等了整整五年了,我……我都没有出嫁……”
“你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会心软吗?”只会让他更加作呕而已。“赵蝶儿,本王告诉你,就是你再等五十年,本王也绝不会正眼看你一下!”
这话对赵蝶儿来说,可谓是打击到内心深处了,如同一千把刀同时插进心窝。
赵蝶儿怔愕片刻,绝望的发起泼来:“我不服气,我就是不服气!咳咳,淳于静才刚认识你几天!凭什么她就能受宠!咳咳,她出身那么低贱,相貌也根本比不上我,而且没教养……咳咳,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她,凭什么她就当了邑王妃?!”
雪无声的眸底冷彻了,如果不是为了折磨赵蝶儿,他现在就能把她的脖子掐断。“赵蝶儿,本王最后告诉你一句。本王看中的人,什么都比你好,你永远也比不上她。”
手上一松,赵蝶儿的身体软软的瘫在地上,她捂着脖子不断咳嗽,颈项上的红痕已经渗出了血迹。雪无声闷哼一声,在赵蝶儿即将抱住他的腿之前,就决绝的走开了。
“黑鹰,将鲁仁衣服扒光了,悬挂到闹市区示众!告诉咸阳百姓,谁家有女儿被他残害了的,尽管照死里打,本王默许他们报仇!还有,将赵蝶儿拖上囚车,给她挂上‘我是贱人’的牌子,游街示众,直到日落!”
这命令一下,黑鹰和几个侍卫便分别把鲁仁和赵蝶儿拖了出去。
鲁仁疼的快死了,无力反抗,还在哎哟哎哟的叫着。赵蝶儿挥舞双臂,像个泼妇一样。
旁边赵丞相不顾年迈冲了上来,黑鹰轻轻一推掌,掌风就把赵丞相送回了椅子上。赵丞相这刻忍不住老泪纵横,就这么看着宝贝孙女被拖出去游街了。
大堂内的温度冷到极致,雪无声犀利的目光,霍然移到了慕云夕和紫霄脸上。
慕云夕早就蜷缩成一团,紫霄比她强点,还敢用余光看雪无声。
“六公主。”雪无声叫了慕云夕,还给她拱了拱手,“今天的事情想必令六公主受到惊吓,是本王思虑不周。不过,相信经过这些事后,六公主一定会清楚的明白——本王的底线。”
这招杀鸡给猴看慕云夕怎能不明白,这也是雪无声请她来的原因。慕云夕打了个寒战,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矮了矮身说:“云夕都、都明白。”
“那就好,六公主如此聪慧,定然不会令本王失望。”
雪无声嘴角提了下,有冷眼看向紫霄那闷火般的表情。
“紫霄殿下也是一样。”雪无声警告道:“殿下是楚国的王女,本王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中原流传着这样一句评价本王的话,想必紫霄殿下听过的——宁可招惹阎王,莫要招惹邑王。”
话音落下,雪无声拂袖而去,一股泰山崩塌的气场被遗留在身后,压得几人心脏都快停了。
这次问罪丞相府就这么告一段落,杀了兔唇太监,严惩了鲁仁和赵蝶儿,警告了慕云夕、紫霄、赵丞相。
当然事情还有后续。
闹市区处,一个不着寸缕的男人被高挂在杆子上,人们都跑过来围观,指指点点的。
“哟,这人该不是哪个女贼的姘头吧,挂在这儿引出女贼。”
“有可能哎,你们看他那个地方都被割了,啧啧,还在流血,真是惨烈呀,后半辈子就这么废了。”
“可不是么,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还挺狠的。”
鲁仁听着百姓们的议论,简直是欲哭无泪,他那块儿还剧痛着呢。
这时突然一个妙龄女子冲上来砸了鲁仁一块石头,她悲愤的喊道:“你这个混蛋!淫贼!当初是你玷污了我,现在轮到你受罪,真是苍天有眼!”
百姓们顿时都愣了。
这时邑王府跟来的侍卫说道:“今日惩治此人的是邑王殿下,邑王说了,此人作恶多端,天理不容。邑王将他交给大家处置,但凡与他有仇的,下手不用客气!”
此言一出,又有个老头子砸过来一个鸡蛋,怒吼道:“你这个混账,我闺女就是毁在你手上的!”
“该死的东西,还我姐姐的清白!”
“砸死他,砸死他!”
突然之间就有数不清的鸡蛋和烂菜叶飞了过来,打得鲁仁浑身腥臭,还有人捡了石头往他脸上砸。
旁边一个摆摊子卖器皿的小贩,尤其有正义感,将所有酒樽、碗碟都无偿提供给愤怒的民众。
邑王府的侍卫们都有点看傻眼,没想到这么多人都和鲁仁有仇。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结果还不到一刻钟,鲁仁就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低垂着脑袋没有反应了。
侍卫将他放下来,愤怒民众也不管他死不死,便是一顿暴打。
整个闹市区骂声如雷,夹杂着对邑王的赞颂。倒是侍卫们完成了任务,潇洒回府。
而另一边,赵蝶儿被押上囚车。黑鹰专门给她用了个敞篷囚车,用铁链将她的双脚拴住。赵蝶儿披头散发,坐在车上,脖子上挂着个大木牌——我是贱人。
“呵,你们瞧这个女的,八成是不守妇道,谋害公婆!”
“喂喂,说不准刚才闹市区那个被阉了的男人,是她的姘头呢!”
“渣男配浪女,极品绝配!”
“就是就是,这女的真极品!你们瞅她那模样啊,虽然有几分姿色,但那狐媚眼睛,一看就不是好鸟!你们再看人家邑王妃,花容月貌不说,还那么有气魄胆识,怪不得人家能当上王妃,这女的却是个贱人!”
赵蝶儿听着夹道百姓们的私语,握成拳头的手已经血肉模糊。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堂堂丞相的孙女,居然会受到这样的侮辱。满世界都向她投来否定的、不屑的、甚至ying荡的眼光。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会这么倒霉!
淳于静,那个贱人!都是她害的!是她抢走了邑王妃的位置,独自霸占邑王的宠爱!
赵蝶儿恨,不甘心,恨透了淳于静。
一个烂白菜突然被砸过来,扣在赵蝶儿脑袋上。她狂叫一声,将白菜扔了下去。
那个砸她的人一见这般情形,放声叫道:“这女的,果然是个贱人!都坐囚车了还这么嚣张!”
一时间人群沸腾起来,凑热闹的也跟着砸起了赵蝶儿。
她忍受着一下一下的疼痛和腥臭的味道,泪水不住的流淌。
这一刻,赵蝶儿发誓,只要她还有最后一口气在,就一定要向淳于静复仇!
如果赵蝶儿此刻的心声被淳于静听到的话,淳于静一定会觉得自己躺枪了:拜托!干本神医什么事啊,明明是你找人害我,怎么还要向我寻仇呢?还有啊,别以为本神医好欺负,上次是我大意了,以后你再敢捣乱,本神医定不饶你!
而事实上,这会儿淳于静出了王府,便装去大街上乱逛了。前些日子一直在府中,她憋得慌。
走到一座酒肆下,淳于静正魂游天外呢,突然一杯水从上面洒下来,就洒在她身前几寸的地方。
好险好险啊。淳于静一边庆幸,一边恼怒的仰头,对着头顶上那扇窗户喊道:“谁啊!没看到街上有人吗?”
只见一只手正悬在窗外,手上握着一个空酒樽,那人回答:“不是没泼到你吗?再说,泼得就是你。”然后一张美男脸探了出来,笑眯眯的望着淳于静。
“唐夜?!”
淳于静又惊又喜,多天没见,唐夜看着还是挺滋润的模样。淳于静赶紧进入酒肆,上楼来到唐夜的桌边坐了下来。
唐夜依旧摇着鹅毛扇,眯着一双有神的媚眼,旁边桌子的几个姑娘一直在瞄他,含情脉脉,就差主动来献身了。
淳于静忍俊不禁的说:“唐大少爷也挺有魅力的嘛,你看看那些姑娘被你迷得。虽然我坚持认为雪无声是第一美男,不过唐大少爷也不差,在我认识的人里,排个前十不成问题。”
“哦……”唐夜又倒上一樽酒,正经的说道:“那估计是第十名。”
一樽饮尽后,唐夜悠闲的说:“昨晚的事情,本少略有耳闻,小静你没事吧?”
“啊?”淳于静倒真有点吃惊,唐夜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喂,唐夜,你该不会昨晚潜入宫里了吧。”
唐夜点点头说:“小静猜得真对,本少不想花钱,昨晚就扮成太监混进去蹭饭了,听太监们谈到你的事情,还说了太子和七公主。啊,本少还顺便蹭了今天的早饭,刚刚才来到这酒肆里,喝酒消食。”
(PS:那鲁仁最后没好下场,鲁仁=路人,他就是个过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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