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过得也快,淳于静人闲着,心却没闲着,一直让七悠阁调查公孙燕和乱葬岗那个女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这次却不知为何,那名女尸的身份查不出来,偏偏公孙燕还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地宫也接连空置着。
淳于静隐隐觉着这事情很不单纯。
于是,在四十九天终于熬过之后,她即刻动身去圣女殿拜访圣女。
走之前,特别叮嘱了霜血寒:“要是小白那家伙还知道回来,就告诉她我很生气。”然后便匆匆就走了。
其实淳于静很不解,小白怎么自从那次在宫里说要回去捡东西后就消失了呢?他很忙,自己理解,可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这算什么?没义气!
不管他了,没空管他。
淳于静的辇车摇摇晃晃的在街上奔过,到了圣女殿的脚下停住。
淳于静在小莲的搀扶下下了车,而今的她已经是大腹便便,走起路来也缓慢了些。
向殿门口的灵女们说了要拜访圣女,灵女们的表情却忽而变的很奇怪,似乎有人同情、有人惊异,还有人幸灾乐祸。
“邑王妃来得太是时候了。”其中一个看上去诘曲聱牙的灵女开口笑道。
淳于静道:“这么说来,是圣女大人恰好出关了吗?”
“呵呵,是呐,不过邑王妃晚来了一步,因为圣女大人已经先行去宫中拜见陛下了,可能要去好几天,邑王妃还是赶紧去宫中吧,一定可以和圣女大人说上话的。”
听言,淳于静点头道:“多谢你了,本王妃这就去。”于是重新坐回了辇车里。
刚刚放下车帘子,却仿佛看到适才那个说话的灵女露出一脸阴邪的表情,再一想到适才众灵女们奇怪的神色,淳于静的心里忽而划过一丝冷颤。
为什么此刻会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般的不祥?!
辇车一路徜徉而过,一颗心像是车轮子般忐忑不安。
而早上淳于静出去后,雪无声便接到了太后姜氏的请帖,邀他和雪鸾一起上后宫去品茶。
雪无声自然是给姜氏这个面子,又将霜血寒和唐夜也带在身边,四人一同来到了太后的宫中。
如今已经到了盛夏时节,饶是北方燕国也会十分燥热。
太后姜氏穿着薄薄的白色软绸内里,外面罩了一层暗红色布袍。她叫人将桌椅搬到了宫外的树荫下,与雪无声、雪鸾一起饮茶。
起先只是看似和谐的拉拉家常,不痛不痒的互相赞美几句,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快到晌午时,姜氏突然将身上的暗红色布袍脱了下来,一袭白色软绸宫装内里呈现在雪无声的眼前。
雪无声被她脖子上佩戴的一颗绿色的珠子吸引了目光。
这绿珠子,一看就和楚国紫千默王冠上的金珠属于一类,黑鹰也和他说过……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倒吸凉气声,只见唐夜还是不由的变了脸色,心道:这是木魔珠?!要怎么夺过来?
“怎么?各位对哀家的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吗?”
姜氏突然冷冷的问道,眼底凝着一抹憎恶。
唐夜急忙端正了神态,恭恭敬敬的回答:“果然,只有这样让人叹为观止的宝贝,才配得上太后娘娘您。”
“哼。”别过目光,姜氏这过于夸张的态度,让雪无声也觉得不对头,冷下语调问:“太后娘娘可是对我等有什么不满之处?”
“邑王多虑了,哀家不敢。”喝下一口茶,眼角忽而挂起了某种捉摸不透的神色,“邑王殿下,哀家想邀请你到哀家的藏宝室来,请邑王也一起欣赏哀家搜集到的宝物。”
雪无声凝眸,隐隐觉得不妥,但雪鸾却很好奇的问道:“太后娘娘都藏了些什么啊?”
“这怎么能说?说了还有什么意思?”姜氏站起身来,“邑王、郡主,有请了,另外两位就在这里等候吧。”
雪无声本想推辞,但看到雪鸾憧憬的眼神,便顺了她的意,一起随姜氏进去了寝殿。而留在外面的霜血寒和唐夜,索性坐在了桌子旁,喝茶消磨时间,一面仍保持着警惕。
姜氏进了寝宫,屏退下人,关好门窗,走到书架旁搬动了一个竹简机关,书架挪动,后面开启了一道暗门。
这霍然便是那地宫!
雪无声心下一凛。曾听黑鹰说姜氏并不知道地宫的事情,眼下这又是怎一回事?难道有诈?!
“哥哥你怎么不走啊?我要看宝贝,说不定会有好看的夜明珠!”
雪鸾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已经先一步踏进去了。
雪无声忙唤道:“阿鸾!”见她的身影逐渐消融在黑暗里,他也只得进去。
地宫里一如上次一般,大的震撼,却仿佛有种陵墓的感觉。冷气环绕在雪无声的周身,他看顾四周,却哪里有什么藏宝?这姜氏果真是居心叵测!
“太后娘娘究竟有何目的,不妨就明说了吧。”低吼一声,戒备之中的威压让整个地宫都充满了瑟瑟的冷风,仿佛变作了冰窖一般。
姜氏皱紧眉头抵抗威压,将脖子上的魔珠轻轻举了起来。
突然,那珠子发出绿色的光芒,呈辐射状霎时就照得整个地宫一派绿色,除了绿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雪无声本能的唤道:“阿鸾快过来!”可是当他伸手去拽雪鸾的时候,却发现身边什么人都没有!
绿光突然就散去了,地宫还是如常,可是左侧、右侧、前方、后方都不见了雪鸾的踪影,姜氏也没了影,反倒是前方赫然站着一个女人,她是……
“娘?!”
雪无声完全惊呆了。
为何娘会出现在这里?她还保持着一份年轻与慈爱,头上那发簪是雪无声再熟悉不过的,娘每天都会戴着。
不对,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一定是谁弄得幻术!
“孩子,我死得好冤啊……”女人突然说话了,熟悉的声音,又让雪无声浑然一颤。
“娘,您……?!”
“我死得好冤,是你间接造成的!都是因为你啊!”
女人痛苦的抹着泪,仰天长啸:“让你继承雪家的家业,你却非要弹琴,做琴师怎比得上带兵打仗来得风光?都是因为你,让我在家里抬不起头,那个贱妾还诬陷我和管家私通,我就这么被老爷沉湖了!”
这些过往之事原本已经尘封,雪无声也只有在面对淳于静时才敢讲出来。眼下却是被活生生的撕开,一种剧痛直灌头顶。此情此景如此真实,雪无声又哪里能相信这是幻术?
他强自冷静的道:“娘,二娘最后被驱逐出府,死在荒郊野岭之外,终究是恶有恶报。至于家业,我实在无意继承,娘又何必强人所难。”
“可是我这一条命死的是多无辜,你知不知道!生时受尽了委屈,死后还被人咒骂。当时在冰冷的湖水里,我想要呼吸,可是身上捆着绳子,我只能下沉。被活活淹死的感受,我死了都忘不掉!”手一扬,女人悲愤的泪水湿了一地。
有种冰冷的痛感袭向了雪无声千络百脉,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再启齿。
“啊!不要!不要!”
女人突然张牙舞爪起来,两眼惊恐的瞪着,像是在抵抗什么看不见的人,“不要带我回地府!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娘!”
雪无声心底一阵惊恐,冲了上去,可是就在即将抱住女子的时候,女子霍的蒸发不见了,两袖中抱住的仅只是一团云烟!
“娘!娘!你去了何处?!”呼喊声在地宫里一轮轮的回响,无人应答,逐渐凋落。
前后左右,昏暗的让人毛骨悚然,阴风阵阵,不知从哪里吹来。
忽然一道鬼魅般的影子晃了过来,在墙上拍出一个暗门,停在了暗门前,望向雪无声。
雪无声大吃一惊:“二娘?!”
“呵呵呵,你这个贱妇的儿子,你害得我被驱赶出府,饿死在了街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女人双手狂挥,面目狰狞。
雪无声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忽而低低冷笑:“咎由自取罢了,死后还不知悔改。你陷害我娘,对我屡屡施下毒手,还将阿鸾也教坏了。何况你只是被赶出雪家,自谋生路也未尝不可,谁让你平时锦衣玉食,竟连养活自己都不会。若非本王看在你是我二娘的面子上,此刻本王就是让你魂飞魄散也难以泄恨!”
女人一抖,目露病态的凶光,“果然是贱妇生出来的,也难为她居然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子!我告诉你,你知道贱妇为什么还那么大怨气吗?就是因为她沉湖的那天我给她下了诅咒,诅咒她永远都要在地狱里受尽折磨!”
“你……!”雪无声彻底怒了,拔出随身的匕首。
“哈哈哈,我怎么了?!”女人狂笑道:“你想解救贱妇?那除非像你说的那样让我魂飞魄散!”话音落下的同时,女人转身飘进了刚才打开的那个密道入口,瞬间就去得没影了。
“站住!”雪无声一个纵身,也投入密道,手中匕首闪着锃亮的寒光。
如此罪大恶极的女人,居然还害得他娘亲死后受刑!罪不容诛,千刀万剐——!
心中如此想着,浑身都充满了杀气,雪无声在又黑又长的密道里死死咬住女人不放,那女人的鬼魂飘得极快,雪无声更是步履如流星。
也不知追了多久,跑了多少个弯,霍然周围一片清晰,似乎是王侯议政的大殿。青铜鎏金四处点缀,黑红相间的漆器摆满了大厅两侧。
女人突然没地方跑了,转过身来。
“站住!今日本王让你魂飞魄散,你便休想活命!”
雪无声愤怒决然,飞身而去,利刃对着女人的胸膛!
这一刻,女人适才所有的疯狂都变成了恐惧。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瞬间就到了心口的匕首,她明明想要逃跑,却吓得根本动弹不得!
匕首猛地捅进了身体里,雪无声以为这一刀便会让女人碎成烟雾,可是事情并非如此!
血!伤口中的血急速喷出,溅在雪无声的衣襟上。
他只觉得自己的思路突然像是被谁卡住了似的,停了一下。而这片刻眩晕过后,眼前那个被他捅了的女人,居然变成了——
(PS:居然变成了谁呢?嘎嘎……一个巨大的高潮要来了,小静,小心保护肚子里的宝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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