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舟明明虚弱的很,却坐的格外板正。
“对不起公子。”
看着唐舟唇边的血,卫鸿心中酸涩难当。
他对不起来晚了,也对不起先前没有替唐舟去找糖纸。
“这个。”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干净的丝帕,递给唐舟道:“六十七张糖纸,公子,我拿过来了。”
唐舟忽而眼睛一亮,抬手去接。
见他如此激动,卫鸿只觉心酸更甚,却只能压着不快将丝帕递到他手里。
糖纸被包裹在丝帕里。
唐舟再往后坐了坐,坐的更稳些,打开丝帕后将它小心的放在膝上,又从腰间取下糖袋子,谨慎的摸出一颗糖豆生怕掉了,天气热,糖豆果然是有些融掉,摸上的时候黏黏的。
其实即便用油纸包着,天气太热也还是会融掉,只不过会比没包稍微好一些。
他知道卫鸿最后还是会把油纸带回来的,只是当时要见杨知府,所以先将糖豆收进了布袋子里。
“公子,我帮您。”
“不用。”
唐舟拒绝让卫鸿帮忙,即便是身边亲近的人,他也不想被碰糖豆。
怕化了的糖液会将油纸粘的到处都是,所以只一手取糖,一手捏着纸,分的很好,包的也不错,圆圆的,就是不再似最初两头拧紧的样式。
“回青遥村之后,多派些人手在周围盯着但不可被发现踪迹,若她们出现就立刻来禀报我。”包糖豆的同时,他还不忘叮嘱卫鸿关于后面要办的事。
他仍然觉得,她会回来找他。
或者,一直都是这么觉得。
就算。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她即便真的骗了他,他对她仍有期待,他不信这两个月来,她日日夜夜的陪伴没有半点真心。
“还要继续查,仔仔细细的查,没有刘员外,没有婶婶,没有胭脂摊子,没有竹林小屋都不要紧,有她就行。”
他不抬眼,只垂眸认真包着糖纸。
说话的语气也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的,可这份平淡却平白透着股强有力的坚定。
卫鸿听不下去,撇过头不回应。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家公子就是不相信那个白铃兰是在骗他。
明明事情已经很清晰了,没有刘员外没有摆胭脂摊的白铃兰,这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八成,连白铃兰这个名字兴许都是假的。
可怜他家公子,被囚在那个女人精心设计的困局中走不出来。
坐马车远比徒步要快上许多,夜里子时刚过就到了青遥村,但唐舟却虚脱晕了过去,是卫鸿将他背下来的。余山和村长骑马回来,带着卫鸿在村子里找了一间没人住的屋子,大夫后脚也就到了,给唐舟把脉扎针,也亏的唐舟手下的人心细,把唐舟受过什么伤都提前告诉了大夫,大夫这才能配上药一块带过来。
大夫说,唐舟当街吐血是急火攻心的缘故。
而唐舟这一昏迷,又是好几日。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卫鸿是否有查到白铃兰的下落。
卫鸿只是把桌上快凉了的粥往他那儿推,并不作答。
“卫鸿!”
“没有!”卫鸿气的转身,越想越气,“公子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相信事实,属下明察暗访了好几日,就是没有查到任何人有听说过白铃兰这个人的。按照您之前说的,从雁州城到竹林小屋距离半日路程的地方,也都四处差人寻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带篱笆院的竹屋。兴许是有,但可能根本就不在您说的那个位置,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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