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裴臣抿唇,目光扫过父母,见他们对自己和二弟温润一笑。
“阿臣,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你和阿钧才刚回来,要不先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我们一家晚上再说?”
宋秋叶轻声细语开口,面上带着柔和的笑。
她向来如此,温柔又体贴。
身旁丈夫也跟着她点头,始终把她紧紧护在怀中。
“是啊,你们先休息,有事晚上再说也一样。”
“不了爸,有些事还是趁早决定比较好。”严裴臣轻推眼镜,坚持道。
他看向气质儒雅,无欲无求的父亲,心中一阵复杂。
曾经的严凌云在商场之上,也是无人匹敌的存在,眼光毒辣,手段果敢,无人能够与其争锋!
可突如其来的噩耗,彻底让严家陷入了阴霾之中,连同他的父亲也跟着沉寂许久。
即便后来,他强迫自己振作,不得已扛起了一切,但女儿的失踪,彻底消磨了他的意志!
直到确定严裴钧能够撑起严氏之后,他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退位,将公司全权交给儿子管理。
偏偏严裴臣三兄弟的想法不谋而合,觉得严家的一切,都应该补偿给他们自幼流离在外的妹妹,而并非属于他们。
所以这些年,他只是暂时代管公司业务,重心还是发展自己的事业。
做律师,他很开心,也乐在其中。
如果公司有事需要,他们三兄弟也绝对不会推辞!
眼见儿子坚持,他们夫妻二人也没再多说,只是平静地等待着下文。
严裴钧嗫嚅着嘴唇,尤其是看向母亲憔悴的面容,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说出自己在燕京所经历的一切!
告诉母亲,他们可能找到妹妹了。
可如今温意欢下落不明,告诉母亲又能如何?
不过是徒增她的痛苦与烦恼罢了……
“阿钧邀请我去燕京,就是想让我考察当地的经济状况。说实话,燕京远比海城更加繁华,机会众多。”
“严家在海城安逸太多年,应该有点居安思危的想法了,所以我们打算迁一部分产业,在燕京开拓新板块,爸妈你们怎么看?”
他平静提出自己的看法,暂时未曾提及温意欢,毕竟还不知何时能找到她,还是先别空欢喜一场了。
宋秋叶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知道大儿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怎么突然问起他们了?
“裴臣,你对公司的情况比我熟悉,你如果觉得合适,那就干吧,你说的对,是该有点居安思危的态度了!”
严凌云颔首,没多想便赞同了他的意见。
宋秋叶脸上带着笑:“妈也相信你们兄弟几个,想做就去做!”
他们二人都没有意见。
甚至比起此事,宋秋叶更在意二儿子极为关心的合作。
于是眉眼弯弯看向严裴钧:“阿钧,你去燕京,不是要去见跟你合作的女孩儿吗?她怎么样,合作还顺利吗?”
“妈妈最近刷到不少你们公司的产品,都被抢购一空了,那应该很成功吧?你可千万不要亏待了人家!”
他字字句句地嘱咐,生怕儿子当了黑心资本家,剥削那个可怜的姑娘,却未曾看见严裴钧眼底一闪而过的苦涩。
他怎么会苛待温意欢呢?
从合作初期,他签下的合同,就已经是他做生意以来最大的让利了!
因为怕被温意欢看出来,所以让利全在分红里,表面上看那份合同很正常,可一旦分红超过某个节点,后面收益的80%都会通通归温意欢所有。
保守估计,这次合作到目前为止给她的分红,也已经超过了七千万!
这是严裴钧头脑一热做出的决定,可他并不后悔。
不仅因为觉得温意欢像他的妹妹,更为她这些年所遭遇的一切,希望给她安慰和支持。
他真的好想把这一切告诉母亲!
可眼下,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点了点头……
“挺好的妈,一切都很顺利,对方人也很好,合作也很成功!”
他脸上带笑,轻声开口说道。
明明是件开心的事,可宋秋叶却敏锐在他脸上察觉到了一丝苦涩意味。
她的笑,不由得收敛。
“是吗,那就好……”
简单聊了会家常,宋秋叶困倦了。
身旁丈夫看出了她的劳累,问她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她点了点头,于是二人朝楼上走去。
见父母离开,严裴钧这才凑到两个哥哥身前。
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二人,眼神灼灼。
“大哥二哥,你们和我说实话,这次去燕京到底做什么去了?为什么要突然迁移产业!”
“咱们在海城做得好好的,你们也知道这份产业以后要给小妹,那肯定是以稳妥为主,怎么突然要大刀阔斧地改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兄弟三人向来关系极好,没有秘密。
于是对看一眼,严裴钧郑重望向三弟,语气凝重道:“你先整理好情绪,别被吓得大叫就是。”
严裴瑾冷冷一哼,这是看不起谁呢?!
“行,你们说吧!”
“这次去燕京,我们可能找到妹妹了。”
严裴钧深吸一口气,郑重开口,
却只见严裴瑾眨眼,无所谓地说了声哦。
“哦???”
严裴钧不可思议,“你这是什么态度?能不能端正点!”
严裴瑾不屑笑了:“这么多年,每隔几个月都说可能找到妹妹了,相同被拐的经历,相似的人看了那么多,却都没有一个是她,我早就习惯了!”
“这次,你们估计也又找错了,她怎么可能会在燕京呢?”
说完摆摆手,绝对不会再上这个当。
严裴钧被他气得没话说,好在大哥立刻调出照片,递到严裴钧面前。
他冷哼一声,不屑瞥了一眼。
刚想说一点也不像,结果目光却被狠狠占据,立刻掰正大哥的手,目光如炬盯着照片,哪怕只是一个侧脸。
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
像!太像了!
哪怕这些年,见到过那么多像母亲的人,都没有眼前姑娘给他的感觉要更像,那几乎就是他记忆中母亲年轻的模样。
再抬头时,吊儿郎当的不屑神情早已消失不见。
他眼底泛着绯色,泪光盈盈。
“大哥,她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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