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去净了手,便出了雅间,回诊室去了。
银朱还跟在她屁股后面追问,“姑娘,你问乔府的事做什么?你不是跟杜大夫说,等乔家的人再来请你们看诊再说么?”
姜沉鱼:“你傻呀,想肯定是这么想的,但打听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回头我也会把这个秘密分享给杜大夫的。”
银朱:“哦。”
之后。
姜沉鱼又接诊了两个病人,都是比较简单的小毛病,药外用内服,两三个月不同房便能好了。
当然,她也分别都提醒了那两位患者:“这种问题虽然不大,但是男女共患,最好还是让你们家里的男人也来瞧瞧,才能好彻底。”
但她们一听说要让家里的男人也来看,马上就避如蛇蝎,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哪里有让男人来看这种病的?”
这话要是说了,家里是要骂人的。
姜沉鱼只是个大夫,不好强人所难。
但她心里清楚,这些人是不会听医嘱的,让她们不要同房,估计三五天能忍住,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软磨硬泡的给说服了。
药也算是白吃了。
当然,姜沉鱼也就只是个大夫,不可能追到人家的家里去让他们一定要听话。
这也是她觉得不爽的地方,总会有法子解决的。
她一定要让更多人知道,女子所患的这些私处的毛病,不一定就是因为女人自己的问题。
忙碌了一天。
天快黑时,药堂也准备关门上板了。
赵启秀匆匆忙忙地带着从酒楼打包的一桌饭菜过来了。
“姑娘,差点就没赶上呢。”
姜沉鱼已经下楼了,看着他身后两个伙计提着那偌大的食盒,还隐隐闻见了香味,不禁好笑。
“赵掌柜这是做什么去了?”
“小人带小儒见先生去了,差点耽误了给姑娘送饭。”赵启秀连忙解释道。
见姜沉鱼微挑眉,又赶紧解释道,“我听闻姑娘这两日很是辛苦,尤其是今天,还花费大力气救了两个急重症的病人,想必损耗极大。”
姜沉鱼点点头,这赵启秀虽然人没有在药堂,但消息却是灵通的很呢。
不过,她记得,叫小儒的,应该是赵启秀家的老二,是个男孩儿,叫赵儒。
“之前你不是在信里上已经给孩子找好学堂了么?开了年便要去上学的。”姜沉鱼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赵启秀愣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情急之下,把这件事给忘了。
“那,那个……小人……”
姜沉鱼面色微沉:“是那家人搞的鬼?”
在杜若面前,她没有直接点名永宁侯府的存在,但赵启秀一听就听明白了。
已经说漏嘴了,便不好再遮遮掩掩的了。
“……是,姑娘。之前是怕姑娘多想,才没有提。我还以为京城这么大,给孩子找个学堂不难的呢,没成想……”
因为是奴籍,孩子本就读书难了,如今又因为永宁侯府“打过招呼”,他的孩子想读书,四处碰壁。
“赵掌柜心里可怪我?”姜沉鱼直接问道。
若不是因为她的铺子,永宁侯府不会找上赵启秀一家的麻烦。
赵启秀被她问的呆了下,连忙就跪下了,“姑娘切不可如此说啊!”
“我们一家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全是托了姑娘你的福啊,怎么可以说怪姑娘呢?小人是万万不敢的。”
杜若之前见过赵启秀带姜沉鱼来的样子,平日里这位赵掌柜提起自家东家姜大夫,也都是满满的敬意。
但没成想,竟有如此的忠心。
“赵掌柜快起来吧,这么多人瞧着呢。”姜沉鱼微微叹了口气,“孩子上学的事你不必操心了,你若是不介意,我帮你去向一位长辈问问,他们家有族学。”
赵启秀眼睛都亮了,“族学,那可是大户人家呢?我们这样的身份,能够得上么?”
“我去帮你问问,能不能行也得看那位长辈的意思。”
赵启秀连连点头,“自然,自然。只要能找个私塾,能让孩子顺利启蒙就好了。便是肯让我们家小儒旁听,也是没关系的。”
姜沉鱼笑着答应了,“我最近抽不开身,要过几天才能过去拜会那位长辈,有消息让人告诉你。”
“多谢姑娘费心了!”
之前聊天的时候。国公夫人说过,国公府徐家有个族学,是如今的徐国公被陛下强行留在京城之后,给他找了个大儒坐镇,才开起来的。
一开始收的都是徐氏一族的孩子。
但近来几年,因为在族学读书的孩子有几个还颇有成就,所以京中众多勋贵子弟,都争相要把孩子送到国公府的族学去。
如今也就多了不少的外姓子弟。
但无一例外的,不是达官显贵的子嗣,就是王侯公卿的公子千金。
她倒是挺担心,便是国公夫人答应了,赵启秀的孩子过去了,会不会受人欺负?毕竟他们还是奴籍。
这也是个问题呢。
不过,还是要先找个时间去问问国公夫人才行呢。
眼前吃的才最重要。
姜沉鱼和赵启秀的对话,杜若听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坐下来,筷子都抓在手里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知道的,一般都是只有那些大家族才能有族学。
可据她所知,赵掌柜似乎还是个奴籍呢?
“姜大夫,您是认识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么?”她心里太好奇了,便忍不住问出来了。
姜沉鱼瞧了她一眼:“是一位很了不起的长辈。为人也很好。”
模棱两可,答了又似是没答。
杜若也不好再问了,接下来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吃当中。
……
休息了一天。
朝雨朝露已经好了许多。
姜沉鱼来药堂时,便听富贵家的说,“她们两个都能吃下去一碗肉沫粥了。精神也都好了不少,还说要见姜大夫你呢。”
“要见我?”
“是啊。都说要见姜大夫呢,我刚刚还跟她们说,等姜大夫来了,便跟姜大夫说呢,没想到说曹操曹操道。”
富贵家的个子不高,但脸圆圆的,有四十来岁,不大的眼睛笑起来就成了月牙,很有亲和力。
休息了一晚上的朝雨朝露已经可以挪动,一大早便被富贵家的带着人给送到楼下后院的屋子里去了。
那里要比诊室里宽敞些,也安静一些,适合病人静养。
“好啊,麻烦带我过去吧。”
富贵家的忙道:“不麻烦不麻烦,姜大夫不用这么客气的。”
姜沉鱼便领着银朱随富贵家的进了后院。
这个后院是原来杜若家的,她平时也住这里。不过,如今住在这里的还有富贵家的和她男人,以及三个药童。
其他的工人倒是不住在这里的。
当然,后院跟后院是不完全通的。杜若依旧住自己家的院子,其他人住的是另外的。
前面原来也只有一个铺面,是赵启秀多买了一个店铺还有院子之后,打通了,才有如今的规模。
姜沉鱼一面走进后院,一边观察着。
后院晒了很多的药材,还隔出了专门的地方作为生活区域。
看得出来,这地方被打理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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