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知道了。
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药物,是这个男人弄出来了。
愣神的功夫,陆萍和夏军时两个人已经下了车。
等林栀和秦漠时下去的时候,两人早就没了踪影。
庆北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冷。
“怎么了你,从车上下来就魂不守舍的。”秦漠时拎着行李笑问。
林栀回了神,轻轻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刚刚那两个人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听到这话秦漠时眉峰扬了扬,显然是不太信,嘴上却道:“那就不想了,我送你去学校。”
林栀拽了一下他衣袖:“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没有。”
“真的?”
秦漠时顿了顿,诚然道:“有点。”
林栀了然,又听他道:“不过我会等你自己说的。”
说完,他低头凑近,压低声音:“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林栀眉心一跳,觉得脸热,把人推开了。
到了学校门口,某人又开始了。
也亏得两人现在是夫妻,举止亲密一些倒也没什么,路过的同学看着这么一对好模样的男女,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偷偷的跟身边的好友笑笑,说着悄悄话离开。
“行了,我人都到了,你也回去吧,这么多人看着呢。”林栀说着,其实也是警告。
主要是她真怕秦漠时胡来。
秦漠时似乎也看出她的担心了,故意往前凑了凑,吓的林栀赶紧后退。
好在这人没干什么。
“不闹你了,我走了。”他依依不舍的放下行李,与她道别。
“去吧,我会在这儿看着你走的。”
二人互相招手,秦漠时一步三回头,直到走远了人拐到巷子口,林栀才提起行李。
“林栀同学。”
不远处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谢静香勾着她肩膀嘿嘿直笑:“看来刚刚那位同志就是你先生了,长的可真好看,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让咱们看看。”
“就是,喜糖呢,说好给咱们带喜糖的。”
另外几个女同学从她背后窜出来。
“他还要去部队呢,你们就放过他吧,至于喜糖,放心吧,都带着呢。”林栀拍了拍身后的包,“保证你们谁也少不了。”
“这还差不多,你的东西怎么这么多啊,我帮你拎吧。”
谢静香二话不说提起她身边的一个布袋子就往学校里走。
“谢谢了,这是我婆婆给我准备的,里面应该是棉袄,现在天真是一点儿没暖和,我刚下火车的时候给我冻的直哆嗦。”
上一回在这儿还是因为想见秦漠时,正好撞上他受伤的时间。
“那你可惨了,咱们这儿冬天能冻掉你的手指头,得多穿点,看你这小身板儿,能不能挨得过去啊。”
几人嬉笑着回到宿舍。
林栀把带来的糖分了大半,剩下的得等明天上课分给其他同学。
开学第一天,一大清早的,众人还没缓过神来,学校里大喇叭就响了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吵得人脑壳子都直颤。
“过了个年就懒散成这样,赶紧起来,下去跑两圈,准备体能训练。”
众人叫苦连天。
“我们又不是当兵的,就是军医,不至于吧。”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女教员立刻瞪大了眼睛:“谁说的!”
宿舍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迅速穿衣服的声音。
于是乎,大冷的天儿,迅速穿戴整齐的医学生们在操场上开始操练起来。
本来以为晨练过后能缓一缓,谁能想到,吃完早饭头一天,头一节课,就迎来了解剖课。
庄严而又郑重的默哀仪式过后,所有的学生们将鲜花奉上。
这次可不是之前解剖青蛙老鼠这样的小打小闹,而是实打实的一具人体。
刚刚恢复了体温的老师安静而平和的躺在台上,隔着手套触摸皮肤依旧会觉得冰凉。
老师在台上讲注意事项,所有人听的聚精会神,等到解剖老师真正开始操作下刀的时候,有胆小的没敢抬眼看。
当皮肤下的浅筋膜暴露出来,还没继续深入,就已经有人把今天早上的早饭吐了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孔金辉。
谢静香往后瞥了一眼,抬手抵了下身边的人:“我觉得我还能撑住。”
旁边两个女生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在尽力克制。
谢静香又去看林栀:“你怎么样,看你跟没事人一样。”
林栀耸了耸肩,从容笑了:“反正早饭安稳的待在肚子里了。”
一个上午过去,能在教室里坚持下来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伙显然都没什么心情。
毕竟他们的手才碰过大体老师的冰冷的皮肤,甚至是……
只是想想,饭菜就吃不下去了。
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能撑得住,坐在一起兴奋的讨论着下午的解剖课。
“真不敢想,这样的日子还要坚持三年,杀了我吧。”
谢静香趴在桌子上,看着香喷喷的饭菜,胃里直犯恶心。
一桌子人食欲大跌。
林栀不想影响她们,主动端了饭菜坐到旁边。
中午做的还是肉丝面,炒过的肉丝是酱油的颜色,和白花花的面条混在一块儿,在加上大白菜叶子。
怎么看都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然而,学校纪律严明,不允许剩饭剩菜。
谢静香几次提了筷子都吃不下去,转头一看林栀碗里都见底了,更觉得难受:“你怎么吃的那么香?”
林栀无辜道:“我饿了。”
谢静香竖起大拇指:“你牛,要不我的给你吃。”
林栀矜持擦了擦嘴:“现在饱了,你们加油。”
想想她当初第一次上解剖课的时候,也是直接吐了,没比他们好到哪儿去。
林栀端着吃干净的空饭碗去洗,才起身,旁边饭桌上的孔金辉还在和面条死磕。
一看林栀清空了碗,眼睛都瞪大了。
“你不嫌恶心啊!”
这还是继上次吵架之后,孔金辉头一回跟她说话。
林栀本来没想理,看他那张惨白的大脸就知道他肯定吐过了。
“没什么恶心的,解剖课还要上三年呢,这会儿就忍不住了,以后怎么办。”
三——年!
孔金辉意识到什么,脑子里好像有道惊雷劈了下来。
低头看了面碗,他深吸口气,捡起筷子准备吃。
挑起面条的瞬间,胃里再次翻江倒海。
他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林栀见状,心情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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