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戴着斗笠的唐镜染:“这玉佩可是当年太后赠与景王的,你和景王什么关系?”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唐镜染就知道,玉佩上刻着龙,怎么可能是市面上随随便便买到的。
“你很懂这块玉?”
“那可不是,”一旁的老板谄媚地开口,“这可是定远侯世子萧逸洺,从小就在古玩珍宝之中泡大的,他眼睛毒辣的很,一眼就可以看出真假。”
这可是个大金主,得罪不得。
萧逸洺臭屁地摸下刚刚淘到宝的鎏金发冠,嘚瑟的不得了:“那可不,是真是假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那你知道这块玉是被谁一分为二了?”
“你说墨染双龙被人一分为二了?”萧逸洺眼睛都瞪直了,“太后送的玉佩,还能这么玩?”
“那就是不知道了,孤陋寡闻。”
唐镜染懒得和这种纨绔子弟废话,沽名钓誉的人她见得多了。
“站住!”
虽然唐镜染戴着斗笠,以轻纱覆面,但就算是这样,萧逸洺都能够感觉到面纱之下那双眼睛里的不屑。
他纵横上京城奇珍异宝界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子质疑,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本世子不知道你是景王府的哪位,但你刚刚说的话本世子很不爱听,为了证明本世子绝非孤陋寡闻,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和本世子一同前往惜颜郡主府邸,去看她搜罗的奇珍异宝。”
“没兴趣。”
她还有很多事,没必要在一个小屁孩身上浪费时间。
老板在一旁帮腔:“姑娘有所不知,这位惜颜郡主最喜欢收集玉佩,说不定你要找到可能就在她手里。”
萧逸洺哼了一声:“如果惜颜郡主那找不到,本世子就带你去极乐堡!”
老板的脸色大变,赶紧劝阻:“世子爷,这话可不兴乱说,极乐堡可去不得。”
“成交!”
不等萧逸洺反悔,唐镜染斩钉截铁地应允。
她还正愁找不到北齐最大黑市极乐堡的入口,竟有人送上门来。
她看了一眼萧逸洺:“还等什么,还不走?不是要带我去惜颜郡主那开开眼界吗?”
萧逸洺跟着唐镜染走出玉明轩才回过神,嘿!他几时变得这么听话了?
惜颜郡主府今日大摆宴席,以奇珍异宝召集了不少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但唐镜染却站在府门口,没有再往前。
萧逸洺问:“怎么了?怕了?”
她看着府门外的两座石狮子嘴里放着的钱币,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才开口问:“这位郡主最近遭到什么祸事了吗?”
同一条大街上,明明阳光明媚,但越是靠近郡主府,就越是阴森鬼魅,总感觉哪儿怪怪的。
萧逸洺挑眉:“没听说呀,你不会是怕吧?”
唐镜染走到石狮子旁,悄悄地顺走钱币:“我怕什么,走呗。”
她倒是要看看,这里能冒出什么妖魔鬼怪。
萧逸洺取出郡主府给的请帖,正在按规矩做登记,但在写到随行之人时,他才想起竟然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姓唐,唐镜染。”
萧逸洺有一瞬的愣神,这个名字……怎么和南楚那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阴阳师一模一样?
落笔的侍卫多瞄了一眼唐镜染,这名字些许陌生,没听说过上京城那个世家大族有这么一号小姐,莫不是小世子从别处勾搭来的?
谁不知道定远侯府多金,世子风流的,上京城不少姑娘都被这位世子迷得神魂颠倒。
唐镜染却没有过多地关注这些凡夫俗子,登记之后她便进了郡主府。
起初宴会厅外都还正常,可越是往里面走,里面的黑气就越多,就像一团团乌云。
萧逸洺不知死活地选了个最前面的位置,紧挨着乌云的边缘,还得意无比地朝她招手:“愣着做什么呀,这边!”
唐镜染皱了下眉,还是走到了萧逸洺的身边坐下。
她将刚刚从狮子嘴巴里顺走的铜钱不动声色地塞进萧逸洺的腰带里,要不是需要留着他带她去极乐堡,她才懒得多此一举。
这郡主府,闹鬼呢。
宴席尚未开始,惜颜郡主还没有来,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姐们自然没有顾忌,都纷纷往唐镜染这边看过来,有些已经开始不怀好意地胡乱议论了。
其中以安然郡主最为大胆,她施施然地领着一群人走到了唐镜染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鄙视着她:“萧世子这是唱的哪出?带着的这位姑娘见不得人吗?怎么到了室内还要戴着斗笠?”
周围的人一片哄笑。
萧逸洺在一旁看戏,他并不打算帮唐镜染:“安然郡主想看便让她摘了斗笠呗。”
他也很好奇,在斗笠之下藏着一张怎样的脸。
“听到没,让你摘了斗笠。”
罗安然见萧逸洺也不帮着,就更大胆了,她自己动手就要掀了斗笠。
一众人全都齐刷刷地看向唐镜染,就等着斗笠被揭开,可唐镜染却一把抓住了罗安然的手腕。
“你们对我的脸就这么感兴趣?”
这群人,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罗安然被捏痛了,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根本动弹不得:“你放肆!”
她背靠礼王,任凭是谁都得给她三分薄面,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反抗她。
谁不知道北齐祖训,立长立贤,礼王可是皇长子,是最有可能当储君的皇子。
她正要蓄力反击,可忽然眼前一黑,只觉得鼻梁骨一阵疼,她都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涌出来。
“唔——”
好痛!
她捂着被斗笠撞出血的鼻子,指着一张脸被包裹成粽子的唐镜染:“你是哪儿来的丑八怪,也配来郡主府!”
“你?”
罗安然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大半张脸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眼睛,就单单这样看,根本认不出是谁。
可这种伤,在上京城,目前除了任意意之外,只有……
“唐晚?”
“我们镇国公府没找你麻烦,你倒是逍遥自在,你害得我姐姐毁容,我今日要杀了你!”
她拿起桌上切肉的刀,就朝唐镜染扑了过去。
唐镜染轻蔑一笑,捡起地上的斗笠重新戴上,全然没有理会罗安然手里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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