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萧侯自己所言,为了萧逸洺,他苦修玄黄之术,这十几年来,怎么说也有一定的道行了,若还看不到鬼影子,不就白修了么。
不过这位侯爷的定力可真好,看到黑无常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和顾承景对话,啧啧……
“侯爷,萧逸洺在勇毅侯府,您还是早些去接人,免得月黑风高。”
萧侯一愣,目光还是没忍得住多看了一眼唐镜染背后的那尊冥界赫赫有名的鬼差,赔笑道:“王妃说的是,那本侯就先告辞了。”
这位王妃好来头呀,鬼差都成她跟班了,惹不起,惹不起。
待萧侯走了,唐镜染才打了个哈欠,她伸着懒腰:“我困了,走先。”
今天这个日子,特别适合用五鬼搬财术。
可顾承景好像一张牛皮糖,寸步不离。
“啊喂!”躺在床上的唐镜染忍无可忍,看着抬了一张椅子就在她床旁边坐下的顾承景,“你有完没完?”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错过今日,可就找不到那么多免费劳动力了。
“王妃不是困了,要休息吗?今日中元,外面不安生,本王心疼王妃,特来陪着。”
唐镜染翻身坐起来:“顾承景,我不装了,我摊牌。你想知道什么,就跟我来。”
她下了床,就往外面走。
顾承景当真紧随其后。
范无咎还是头一次看到唐镜染竟然被一个凡人气的气息不顺,他帮忙出着注意:“要不要我替你噶了他?”
【噶你个大头鬼,没看到他中了七煞阵,是我的养料么?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试试?】
得了个眼神警告,范无咎老老实实地闭嘴。
唐镜染轻车熟路地找到燕府,翻墙进去后又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燕从武的书房。
顾承景没想到唐镜染会在青天白日下当梁上君子:“你对燕府倒是熟。”
上京城四条主街,一百零八条副街,大大小小的宅院加起来都是成千上万的,可她却能不走回头路准确无误地找到燕府。
不过这燕府,却安静的可怕。
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唐镜染哼了一声,能不熟吗?
周围黑黢黢的一片,鬼魂到处飘,但凡是手上染了血的,现在都不能好过。
她走进书房,里面有两只正在捯饬密道的鬼转过头就看到了她,两只鬼正要龇牙咧嘴,可一股另鬼物肝胆俱颤的恐怖感扑面而来——
“姑奶奶?!”
唐镜染径自走进去,都不用她动手,密道就自然而然地打开了。
顾承景眉头紧皱,不过很快就被密室里面的金光灿灿给刺痛了双眼。
“哇呜,果然是个大贪官呢!”唐镜染笑眯眯地伸出手,朝顾承景讨赏,“我替你破了一宗贪墨案,给点回扣呗。”
“工部掌管天下建筑,这里至少上百万两。”
工部职责颇重,治理河堤、架桥铺路、兴建宫殿,全都是他们在办理,没想到竟然放了一只大老鼠进米缸,吃的那么肥。
也就是场地有限,不然燕从武还能再多贪点。
唐镜染给了那几个鬼一个眼神,都不是第一次当鬼的,自然是明白的,立刻就飘出去喊了好朋友来帮忙。
“走吧。”
唐镜染转身就要往上走,看顾承景却往密室深处走去。
“你该不会是想染指……”她差点把“我的钱”说出口,好在及时刹车,“这些民脂民膏吧?”
北齐的民脂民膏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可得藏好了,等到时候南楚北上时还能当军饷呢。
百年前她未完成的大业,这一次肯定没跑。
顾承景充耳不闻,直接走到了角落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匣子前,他暴力地劈开匣子,将里面的账本拿出来。
唐镜染啧了一声,她带着匕首,说一声她能不借么,武功不是这么用的,皮糙肉厚果然不知道疼。
她回到了书房,拉开房门,外面一片鬼气森森。
燕府闹鬼,下人们全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那些燕家的子孙全都躲在祠堂,百鬼莫入。
“你是什么人!”
燕从武本来在祠堂躲着,可越想越绝对不对劲,怎么无端端的就开始闹鬼呢,怕不是有人装神弄鬼吧。
他担心书房里的东西,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什么人派你来的!”
“来人啊!来人啊!”
他一边咆哮,一边提剑往唐镜染这边冲。
可他高高举起来的剑却劈不下去,身子好似被定住了一样。
那些想要过来帮忙的护卫,全都被一团团黑影子缠着。
“燕从武,你的女儿和你的夫人,死的可真惨呀。”
燕从武脸色大变:“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人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燕府上下一定全都是鬼。”
唐镜染挥了挥手,一团黑雾直接缠住了燕从武的脖子,死命地将他拖走。
她满意地笑了笑,这群鬼还算有眼力劲。
只是她才一转身,就撞入顾承景那双深沉而看不见底的眼眸之中。
啊哦~玩脱了。
“那个……”
唐镜染想解释一下,可又不知道顾承景到底看到了多少,可就算看到燕从武平白无故地被拖走,这也很难自圆其说的。
除非开了阴阳眼,否则根本看不到乌央乌央的黑气。
顾承景狭长的凤眸冷意森森:“王妃又打算用什么鬼话忽悠本王?”
“额……”
“他自己咻一声,飞走了?”
顾承景目光深远,望着燕从武被拖走的方向。
“你能当他自己咻一声飞走的吗?”
“王妃能把本王只有三岁吗?”
唐镜染:“……”果然是不好糊弄了呀。
“王妃这般鬼气森森,”顾承景抱着胳膊,戏谑地凑到唐镜染的面前,滚烫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上,“每每晚上,王妃都非得要和本王挨在一起,莫不是惦记着本王的阳气?”
那股滋养无比的煞气近在咫尺,就连飘在半空中的范无咎都忍不住发出了吸溜一声。
“染染,你可真是好福气呀,怎么就找到这么一个极品养料啊,要不是我神职在身,一定现在就把他吃干抹净了,好香啊。”
顾承景好看的眉毛却冷不丁地皱了起来:“谁在说话?”
刚刚他好像听到,有人说要吃他。
范无咎一双鬼眼瞪的像铜铃:“草!他能听到老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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