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行倒不是觉得王府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而是旁边的王妃,肉眼可见地怒气上升,稍不注意就会让无辜的人化作灰烬。
他往后躲开了好几步,连带着忠叔也跟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正在玩泥巴的黑不溜秋的那玩意儿打了个冷颤,往院门口看过来,直接吓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染,染……”
“范无咎。”
带着磨牙的声音,唐镜染喊出了他的名字。
范无咎直接给跪了,顾宇还纳闷的很:“小黑,你为什么要给姨姨跪下呢?”
顾承景给了锦行一个眼色,他立刻带着忠叔离的远远的。
他是见过鬼的,但心里还是毛毛的,忠叔这么大的年岁,万一见了鬼直接倒下了怎么办。
“你敢算计我?”唐镜染大步上前,直接把黑无常给提溜起来。
顾宇意识到唐镜染当真是生气了,声音软软的:“姨姨,你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哦~”
范无咎在半空中蹬着腿:“你个臭小子,你……”
唐镜染的目光落在顾宇身上,她定定地凝视着他:“你能看到他?”
顾宇乖巧地点了下头:“嗯。”
唐镜染邪门地睨了一眼范无咎,吓得范无咎赶紧撇清关系。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对他做什么,他能看到我又不是我的问题。”
可别因为这件事被唐镜染打爆头,肯定要被下面的人耻笑的。
“你是什么时候能看到他的?”
很显然,唐镜染并不太在意范无咎,随手把鬼一丢,蹲下身和顾宇平视。
顾家人也能开阴阳眼?
她狐疑地挑了下眉,又看向顾承景,指着范无咎的方向:“那团黑黢黢的东西你能看到吗?”
顾承景顺着唐镜染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片祥和。
见他目光清冷,唐镜染都不需要他回答了,她揉了揉顾宇的脑袋后,站起身,招呼着范无咎来:“你带他去玩泥巴。”
紧接着,她对顾承景道:“我有个大胆的推测。”
顾承景已经意识到唐镜染要说什么了,他眉头皱了起来。
“我想把顾宇送到墨北渊那边。”
“本王不答应。”
“你当知道,普天之下唯有墨家才能很出天生阴阳眼。”
顾宇虽然被抑制了生长了,但拔除跗骨毒之后,他蹿的还是挺快的,才一段时间,已经快要和五岁的孩子比肩了。
之前任意意给他喂毒,虽然不知道在隐藏什么,但现在看来,顾宇的身份很有问题。
“你这样乐意当顾宇的便宜爹,你认识他爹吧。”
顾承景皱了下眉。
“是你兄弟?”
这一点其实不难推测出,若不是顾家血脉,也不能被太后养在身边多年,当然她现在还不能确定太后是什么时候被鬣狗精取而代之的。
顾承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来挖你墙角的,只是觉得这孩子有点天赋,不如给墨北渊教养教养,说不定以后你死了他能自保。”
“王妃好像巴不得本王早点死?”
“哪有,不是你说的?”
顾承景:“……”他就多余说那句话。
就唐镜染这种冷面冷心的人,大抵也是不会将人命放在心上的。
不过对于顾宇的事,唐镜染还是耐着性子询问顾承景的意思:“你若不愿意,便算了。”
“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刚刚我不是说了吗?只有墨家人,才能天生阴阳眼。”唐镜染的话说的很直白了。
顾宇的生父若是顾承景的兄弟,那便不可能是墨家人,可若不是生父,那就是生母。可顾宇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任意意十月怀胎诞下的,唯一的可能性……狸猫换太子。
顾承景忽然眸光冷厉,周身的气场仿佛都凝固了那般。
若顾宇不是任意意的孩子,那就不会是……那个人的。
所以这么多年,他当真都是在替别人养孩子。
不对不对,可阿宇的容貌和他们顾家人很相似的。
他看向正在和空气说话,奶呼呼的顾宇。
不知不觉顾宇长高了些,容貌好像也长开了些,感觉……不怎么像了。
顾承景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忽然明白了唐镜染的意思。
“阿宇不是顾家的血脉?”
唐镜染只是笑了笑,却不回答。
任意意当年煞费苦心,用跗骨毒谋害自己的孩子,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了,但现在回头来想想,也许这才是她的目的。
要掩盖顾宇并非顾家人的真相。
“那被换掉的那个孩子……”
顾承景神色凝重,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瞳里藏着惊涛骇浪。
他没有问出口,却在等唐镜染回答。
他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好的答案。
可唐镜染却无情地开口:“大抵,死了。”
按任意意的手段,孩子不过是她嫁进王府的手段、棋子,一旦有了顾宇,那另外一个孩子,生死便不是她在意的了。
“能找吗?”
“不能。”
唐镜染不想给顾承景希望又失望。
按这孩子的正常年岁来算,时隔五年,要找一个出生就被丢弃的孩子,的确是很难,也许那孩子早在出生那年便死了投胎去了。
“所以现在,你还要留下顾宇吗?”
顾承景神色复杂,却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
其实他和顾宇并没有相处太久,只是每年会见上几面,因为他一直都将顾宇当成他的儿子来养,所以便格外上心些。
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你考虑下吧,等你考虑清楚了,我再和墨北渊说。”
若提前告知墨北渊,那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她在这儿,他还翻不起什么浪花,但这种事对于孩子来说的确蛮有打击的。
可当初任意意怎么就找上了墨家的孩子。
墨家不应该在南楚,足不出金陵城的吗?
唐镜染没工夫去追究墨家的风流韵事,只是当看好戏那般痴痴一笑,离开金陵城,还在外面留了种,墨家的人也不是世人所见的那般光明磊落嘛。
鸿胪寺。
青岚给帝师已经换了好几盏茶了,可帝师一口都没喝,仿佛陷入了沉思。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个口:“帝师是有烦心事吗?需要属下解决吗?”
“若本座……”墨北渊想了想,又觉得难以启齿,他托着腮,脑子里还残留着刚刚那孩子鼻子冒面条的画面,“不干净了,你当如何?”
青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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