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两个玻璃珠子,距离她的脸就只有一只胳膊的距离,两个正在喘气的鼻孔距离她的脑袋也不过一拳的距离。
而此刻,自己往上丢出去的光球,正缠在了两只眼珠子上的白毛上,靠近光球的毛已经呈现出了焦黑的状态,皮肉被烤焦的味道也扑面而来。
好香啊——
额……不对!
这是一个大脑袋!
白泽!
传闻之中,白泽乃上古神兽,能言语,通万物之情,知鬼神之事。
它在这儿出现,她并不意外,刚刚在上面一层,四位阎王已经说了。
可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苏醒了。
唐镜染回过神,第一时间就是往后爆退,然而白泽一身咆哮,呼出来的巨大气体能量大的超乎她的所料,整个人不可控制地往后飞去,啪的一声,后背重重地砸在石墙上。
“噗——”
一口污血喷出来,从石墙上滚下来,她单膝跪地。
白泽身体庞大,一张宛如龙头的脑袋上顶着不大吉利的绿色,就像一滩海草似得。
它动作迅速,唐镜染才刚刚想要动弹,它已经扑上前来,前爪朝唐镜染就抓了过去。
唐镜染在地上滚着闪避,还是第一次束手无策。
她双手结印,瞬间一个阵法就从她的掌心喷涌而出,原本紫色的阵法,带着她的血,隐隐发着腥红,朝着白泽飞了过去。
阵法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白泽围住。
白泽猩红了眼睛,疯狂地冲撞着,以灵力结下来的巨网并不能撑太久,但这短短的时间,也足够唐镜染恢复了。
她退到安全的位置,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虽然不清楚这里是第几层,但却有一排和命书阁上面一样的书架。
书架上除了一只匣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第六感在告诉她,这个东西对她绝对有用。
她快速上前,趁着白泽还没有挣脱掉束缚立刻将匣子取下来。
不取不要紧,这才刚刚拿到匣子,白泽就跟疯了一样,拼的头破血流都要冲破束缚,原本预计能顶半盏茶的阵法竟然瞬间被白泽撞了个稀碎。
她跑都跑不赢,白泽已经朝她横冲直撞 过来,头上的两个角把她给掀起来了。
“噗——”
温热的血液狂涌而出,她再一次被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手中的匣子也滚在了地上,盖子也不不知道碎裂成了几瓣,里面一道黑色的卷轴充满了神秘。
“妄动神君之物,找死!”
白泽咆哮了一声,四只爪子很有力地朝唐镜染踏过去。
“我要踩碎你的骨头!”
唐镜染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壁垒,她竟然在神兽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咳咳咳……”她根本爬不起来,一咳嗽便是喷出鲜血,“要不是之前我舍弃了肉身,以灵力化身,岂会被你这样轻易地撂倒?”
一边话说,唐镜染一边暗暗地在背后结印,她从来不会轻易地认输。
“还嘴硬!”
“去死吧!”
白泽高高地扬起前爪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势必要将唐镜染踩个稀巴烂。
唐镜染手里的印刚刚结完,一道道雷电从天而降,就像八爪鱼的触手那般,死死地缠住了白泽。
白泽不是鬼物,不怕雷电,只能以这种法子暂时困住它。
“混蛋!你竟敢这样对本神兽!本神兽要杀了你!”
这一次唐镜染吸取了刚刚的教训,强行催动了宴巍的骨戒,以宴巍残留的力量和她的力量一阴一阳交织而起。
她缓了好长一口气,才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擦了下嘴角的血:“本座应天道而生,你就算杀得了本座,本座也会复活。”
她懒得和白泽废话,再一次在胸口处结出漂亮的印结。
紫色的雷电明纹和殷红的血液暗纹,纠缠在一起,在她面前幻化出阵法的圆形。
“天地生,人鬼道,以吾血,困其身,缚!”
阵法缓缓地朝白泽推进,没近一步,唐镜染都能感受到白泽强悍的压力在不断地反抗。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
“咆哮吧,怒吼吧,可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我会让你长长久久地沉睡下去!”
杀神兽这种事唐镜染不会做,也不能做。
她的职责是守护两界秩序,白泽是神兽,守在这儿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不知全貌不胡乱动手,这是作为大阴阳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阵法终于靠近了白泽,一层一层地将白泽包裹了起来。
白泽不是立刻沉睡,还需要一点时间。
她需要看到白泽沉睡之后才能走。
她看到了地上的那道神秘的卷轴,她缓缓地走过去,才刚刚要伸手,白泽就更咆哮的厉害了。
“不过区区大阴阳师也妄图动我家神君的东西,你可知道上面覆着神君的封印,就算是你们之前的鬼君厉温都不敢随意触碰的!否则,那便是……”
白泽的声音戛然而止。
它惊呆了。
唐镜染一点儿事都没有的拿起卷轴:“否则是什么?”
白泽两只比唐镜染拳头还要大的眼睛都差点瞪出来了,要不是身体被束缚着,它都想揉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眼花了。
神君留下的东西很排外的,上次鬼君要一窥究竟,手才刚刚碰到匣子就被震得断了胳膊,修养了好久才养出新的胳膊。
为此冥界还乱了一阵子,以为鬼君不行了。
“你为什么能拿神君的东西?”
唐镜染连个睁眼都不想给白泽。
刚刚着畜生揍的她太惨了,她还是成为大阴阳师之后第一次挨的这么惨。
就算之前和豹尾,和厉温动手,甚至和息壤动手,她都没有这样狼狈过的。
咽不下这口气的唐镜染就非得要在白泽面前,一点点地打开卷轴,就是要用事实告诉它,很抱歉,这东西你不让我碰,我就偏要碰,我不止要碰,我还要打开来,当着你的面,好好地看!
呸!
白泽凌乱了,它满眼的不可思议,它其实还想挣扎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阵法之中有它很熟悉的味道,好像是……
它忽然就冷静下来了,一瞬不瞬地俯视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子。
唔……
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呀!
“娘亲!”
唐镜染小小的身躯一颤,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那种粗狂无比的声音,带着撒娇味道的腻歪。
她有点想吐。
呕——
“我是小泽泽呀。”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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