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买牛肉
卖牛肉的小摊贩扯着嗓子的吼，周边围了一群买菜的大娘。
除了买菜的大娘，还有不少小媳妇儿和油腻大叔。
“我没听错吧，他敢卖牛？”
似乎是为了回应这个人的疑问，小摊贩又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卖牛肉喽！刚死的新鲜热乎的更牛，大家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难得有牛肉，都过来尝一尝看一看！”
有个胳膊挎着篮子的大娘瞪大了眼睛，惊骇的说道：“敢卖耕牛，你这人怕不是想被官府给抓进大牢去！”“快走吧，快走吧，趁着官府没人来，赶紧把牛给运走，私自杀害耕牛可是要坐牢的！”
“你们都别包庇他，我要去报官！”
围着卖牛的小摊贩的人越来越多，简直要把这条屠宰的街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见小摊贩的面前躺着一头老耕牛，为什么说是老耕牛？
因为这头牛的皮看上去松松垮垮，四个牛蹄子磨损的十分严重。
牛角似乎也炖了不少，一看就是用了许多年的老耕牛。
小摊贩一见有人要去官府告他，连忙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我可告诉你，去了也没用，我这耕牛是自己死的，不是我杀的！”
那人一瞪眼，“什么，牛还能自己死！”“就是自己死的，我带着牛去田里耕地，结果这牛渴了，自己偷偷的跑到河里去喝水，一头栽进了河里，救上来的时候已经给淹死了。”
小摊贩的话说完之后，众人一阵哗然。
有的人不相信，有的人半信半疑。
这时候多了一个壮实的男子，这男子跳了出来，然后大声的嚷嚷道：“我可以给他作证！他那牛又老又笨重，当时我就在河里洗脚，他那牛到河里喝了一口水，牛蹄子一滑，便掉下去了。”
小摊贩怕别人不相信，又找了好几个相熟的人。
他指着那几个人，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们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他们！”
“我这兄弟也是倒霉，耕牛用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还栽到水里去了，回不了几个钱。”
有个穿着灰黑色徒步褂子的大娘道：“他叫王二，挺实诚的一个小伙子，我家和他家隔得很近，那牛捞上来的时候我们可都看见了，浑身都是水！”
小摊贩苦着脸，向人群卖惨。
“大家别担心，我这牛确实是自己淹死的，老了干不动活，起初我本来想用它来换一头更健壮的耕牛，却没想到如今竟成了这个样子，也只能卖些牛肉赚钱。”
说着说着，这个小摊贩竟掉下泪来。
“大家伙也都知道现在买一头耕牛多贵，啊，我家没了这头老耕牛，根本没办法耕地，这可让我们一家人怎么活！”
在几个人的作证之下，在小摊贩的卖惨之下，围观的人群渐渐相信了他的话。
毕竟大家也是想吃牛肉的，但是又怕买了私自杀害的耕牛，回去以后自己被下了大牢。
“小兄弟，你别着急，我主家想吃牛肉，还愁没办法买呢！”
一个中年胖子绕着躺在地上的耕牛转了一圈，道：“你把这牛给刨了，我要一半！”
中年胖子一出手，小摊贩乐的简直开了花。
他立刻用锋利的刀把这牛给解刨了，剩下的人一看，这都得抢了。
“我要三斤！”
“给我切上六斤牛肉，回去做酱牛肉吃！”
“难得能吃牛肉，快给我来十斤！”
几个健壮的大汉纷纷围了上来，满嘴的酒气。
除了大汉之外，还有一群婆子。
这些人有钱的很，把整头牛都给分解了。
最后剩的牛头和牛尾巴，小摊贩大喊道：“牛尾巴便宜卖了！”
围着看热闹的人蠢蠢欲动，可是这牛肉也太贵了，他们压根也买不起啊。
一斤牛肉都快要一百文钱了，这谁能买得起！
最后人群中出来了，一个瘦巴巴的老头捏着牛尾看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我要了！”
小摊贩高兴的说道：“大爷，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牛身上倒数第二个零件被人买走了，只剩下一个大牛头。
这牛死的时候睁着眼睛，可以说是死不瞑目了。
刚才有牛肉的时候牛头还不那么突兀，现在只剩了一个大牛头摆在摊子上，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连忙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谁还买啊，你们看看那牛头睁着眼睛，就和活了似的！”“怪吓人的，别看了别看了，快走吧，不买了。”
“这买回去也没多少肉，可怎么吃，还不如买几斤猪肉来的实在。”
“我可听说这动物不能养久了，要是养久了就得成精！”
众人纷纷摇头，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了一半。
大半的牛肉都被买走了，只剩下一个牛头，卖牛的小摊贩也不着急了。
他慢悠悠的说道：“大家不要想太多，这就是一头牛而已，当正常肉吃得了！”
余小螺刚才在胡人贩子那里买了几坛子羊奶，已经约定好了送货。
现在她来到了卖牛头的摊子之前，小摊贩见到了有新的面孔，连忙朝着余小螺笑。
“小嫂子，一看您就是体面人，买个牛头回去吧，难得有牛肉吃，牛头便宜又实惠，您别看这上面骨头多，回去把骨头拆了，肉还不少呢！”
余小螺一抬眼，便看到了牛瞪着的大眼珠子，也被吓了一跳。
小摊贩察觉到了余小螺的反应，赶紧安抚。
“客人客人，您可别被吓到！平时可捞不着吃牛肉，难得有这个机会，以后想吃机会可就不多了！”
余小螺疑惑的问道：“我朝不是不允许宰杀耕牛？”
“一看您就是刚过来，没听到刚才我说的话，这牛啊，是自己淹死的，所以官府才允许买卖，不然我哪里敢堂而皇之的在街上拿出来卖呢？”
小摊贩把牛头往余小螺这边推了推，继续卖力的推销。其他人兴趣缺缺，但又不走，只是看着余小螺。
余小螺顿了顿，便说道：“这牛头太吓人了，我可不要，你把舌头割下来我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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