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过去的事,看见了仇人,又得知仇人死了……大喜大悲之后,最终,林秀兰昏过去了。
杨英红掐人中,缓解,林秀兰十多分钟才转醒。
秦远山真的后悔来这一趟了,他要是知道春兰子没死,还和秦时相认了,打死他也不会来。
他这不是找虐吗?
秦远山也想趁乱偷偷的溜走,让秦时一个眼神止住了,“说清楚再走,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妈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你咒她呢?”
秦时给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那种眼神,他在林秀兰眼中看见过,是恨他极度地恨的眼神。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你来的目的还没达成,为什么要急着走啊?”
秦远山嗫嚅道:“我有什么目的?想孩子了想来看看也不行?别忘了,我养了你十六七年。”
“我只感谢奶奶,我没吃过你的一粒粮食,打记事起,你就没正眼看过我,要不是有奶奶护着,我都怀疑早就没有我了。”
手无缚鸡之力,让他“睡着”很容易,秦远山一直强调是张玉英干的,他却一次也没有阻止过。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面对邪恶,沉默者也是有罪的。甚至于,在一定意义上讲,正是因为沉默者的沉默,造成了施暴者的无所畏惧。
没有人是无辜的。
林秀兰醒过来了,杨英红帮她顺气。
“妈——”
“哎!”
杨英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唯一的孩子啊,以后她又有女儿宠了。
“那个人还在吗?没放他走吧?”
“没有,秦时在外面看着呢,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就是钻老鼠窟窿去,我也捏着尾巴把他拽出来。”
“我要去见他。”
林秀兰刚撑着起来,又让杨英红摁下了,“你身子虚,先歇一歇,他又跑不了。”
“不,我要跟他当面对质,我要把我能想起来的,全讲出来。”
杨英红无奈又心疼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她轻轻扶起林秀兰,向门外走去。
门外,秦时闻声而来,脸上是复杂的神色,既有对母亲的担忧,又有对母亲遭遇的气愤。
他上前一步,稳稳地接过林秀兰的另一边手臂,三个人缓缓步入隔壁的房间。
房间内,秦远山坐在椅子上,神色萎靡,眼神中却仍不时闪过一丝不甘。见到林秀兰进来,他猛地抬头,想要说什么,却被林秀兰那冰冷而决绝的目光生生堵了回去。
房间内,空气凝重得几乎凝固,昏黄的光线在秦远山的脸上投下一个个阴影,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阴郁。
林秀兰一步步坚定地走向秦远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伤痕上,鲜血淋漓。
秦远山见状,手不自觉地抚上胳膊,那双曾经冷漠无情的眼睛中竟闪过一丝慌乱。
妈的,像疯狗一样。
“咬人可是不对的。”
“秦远山,”林秀兰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你欠我的,欠我孩子的,今天,我要你一一还清。”
她的目光如炬,直视着秦远山的眼睛,彻骨的仇恨让她几度哽咽。
“早就给你说了,是张玉英干的,你去找他吧,与我无关。”
秦小兰彻底失望了,吼道:“爹,我妈不是好人,你也强不到哪里去,她不在了,不能还嘴了,你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在她身上,你可真行啊。”
“你少哔哔,你知道个屁。”
林秀兰狠狠地抽了秦远山两巴掌,抽的脸都歪了,“你什么时候能要个脸?”
春兰子一直拿秦远山当哥哥,嫁给他别说秦远山不乐意,春兰子也不愿意,想想就别扭,再说秦远山不着调。
但母命难违,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让她等,没办法春兰子只能答应了。
春兰子和秦远山约法三章,等秦时大一点了,两人就分开,她不会当绊脚石,阻止秦远山有自己的老婆孩子。
秦远山也答应的好好的,春兰子知道,为了让秦远山心甘情愿给秦时当爹,养母给了秦远山好几锭碎银子,看在钱的份上,秦远山应该不至于做的太过分。
秦时刚出生,秦远山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见天和狐朋狗友鬼混,春兰子还知道,他外面有女人了,有一次还把女人的裤衩子穿回来了,让高云看见了,追出去二里地去。
春兰子不生气,她本来就不喜欢秦远山,两个人就是挂名夫妻,没有爱也没有恨。
春兰子主动向高云要求了,她想和秦远山离婚,让养母早一点抱上自己的孙子。
高云不同意,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怎么过?她儿子虽然不着调,好歹顶着张男人皮。
在春兰子的一再要求下,高云才松了口,等秦时满两岁的,到那时让秦远山去找自己的老婆。
可有些人,连两年都等不了。
秦远山不着调,养母照顾着孩子,家里的顶梁柱就是春兰子了,她要是不下地,不去挣工分,祖孙三个吃啥喝啥。
虽说还有点银锭子,高云还想着以后给秦时娶媳妇用,没太舍得拿出来。
春兰子风里来雨里走,越来越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了。
身上没劲,气喘,腿发飘,还动不动就摔跟头。养母看出春兰子不对劲来了,偷偷卖了一个银锭子,换了钱让秦远山带带着春兰子去看病。
这是高云做的最愚蠢的决定,病没看,钱反而让秦远山送给没露过脸的女人了。
春兰子病来如山倒,仅仅是落了一次水,一个月,她就下不了地了;两个月,她突然昏迷,一天都没醒过来,赤脚医生说人已经死了,让准备后事了。
就这么着,春兰子死了……
这些事,桩桩件件都记在春兰子心里,现在想想,说秦远山无辜谁信啊?
秦远山,“你也不用怪我,我除了没带你看病,我也没做过什么错事,就算钱不拿走,你得了死病也治不了。”
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一点愧疚也没有。
林秀兰气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那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是鬼吗?”
心疼归心疼,除了秦远山,其他人都想知道春兰子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都堪称奇迹了,一个将死之人。
“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实际上并没有死,我只能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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