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礼先早就死了，那晚你不是亲眼目睹他死在我的剑下？”
褚凡笑着说道。
然后拿出一颗疗伤丹药一个弹射，直接飞进了石喾的口中。
“雨太大了，回屋中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还有事要问你。”
褚凡将他扶了起来，一直搀扶到莫翠蝶的那个小院里。
雨一点都没有小，至于平湖寨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褚凡并不打算去管。
说他心狠也没有错，毕竟是一群萍水相逢之人。
实则他也没有能力去管，毕竟他自己还受着重伤呢！
将石喾带到屋中，褚凡自己就盘腿坐在地上，自顾自的疗伤。
一夜无话，大雨在天刚朦朦亮的时候才停。
朝阳将第一缕光芒洒在大地上，寨子周边响起了清脆的鸟鸣声。
褚凡的伤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推开门，白筠陪着莫翠蝶已经等候在门口了。
开门声也惊醒了还在沉睡的石喾。
此时的莫翠蝶眼眸中依旧没有半分神采。
“我爷爷呢？”
“死了，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褚凡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我丈夫？”
“为什么要杀你丈夫？那我就从头说起吧！”
褚凡招了招手，然后径直走到院子里的一个木桩的凳子上。
莫翠蝶并没有跟着他，而是转身望着他，目光里多了些许的仇恨。
“他叫师倪，十多年前，他是东域六宗八门里难得的天骄，年纪轻轻就声名远播，东域修真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而且他行止儒雅风流，更是很多少女心中的孺慕之人。”
“但是在他华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个性，他背地里却是一个十足的小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褚凡接下来将他独闯天衍宗抢婚时师倪的所作所为，以及在青云门腾兴盛会上师倪做过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后来，玄明宗更是查出了他在玄明宗近三十年背地里所做过的恶事，这才将他逐出了师门。”
“本来经历过人生如此大变，但凡还有些良知的人，都应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是他来到南域之后做了什么？隐姓埋名之后，竟然加入了戮神殿，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戮神殿这个名头，他们这个组织在南域都做了些什么。”
“今夜想来你也已经看清楚不少东西了吧？如果你依旧什么都看不透，那便不再是良善与单纯了，而是傻，若如此，即便你将我视作仇人，我也无所谓，我立刻转身就走，如果你能想明白，就应该知道我为何那么做了。”
“当年因为他，我和我的妻子差点被六宗八门的高手追杀至死，这般仇恨本来因为我当年在腾兴盛会上废了他也算是了结了，但是他认贼作父，投靠了戮神殿到处作恶，这才是我杀他的根本原因。我并非什么大善人，但是戮神殿的人就是我的敌人，见一个我就杀一个，如此而已。”
褚凡说着，莫翠蝶就站在原地安静的听着。
此时石喾也走了出来，他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丽水寨的人被戮神殿的屠戮？”
褚凡轻声的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们昨夜来到平湖寨的初衷，你们既然起了罪恶之心，我凭什么要出手救你们？”
“那你最后为何又要救我？是为了雷云珠吗？所以你的本性跟戮神殿的人又有什么不同？”石喾说道。
“说实话，昨夜之前我甚至连雷云珠和风行珠的名字都没有听过，更不知道这两个东西有什么作用。我昨夜之所以在最后关头救你，只不过是因为你那不愿妥协的刚气打动了我，仅此而已。”
“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石喾冷笑道。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应该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奉劝你一句，丽水寨估计也剩下不多的人了，带着他们离开吧，最好找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隐居下来，当然，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你不想抢夺我的雷云珠？”
“有雷云珠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没有也无所谓，毕竟这个玩意我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对我有没有用，只有你自己敝帚自珍罢了，好了，你可以走了，带着丽水寨的人躲远一些吧，下一次戮神殿的人再找到你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褚凡说完挥了挥手。
“你真让我走？”石喾有些错愕的问道。
“怎么？你希望我逼着你交出雷云珠？”褚凡反问一句。
“当然不是，那我真走了？”石喾说。
褚凡挥了挥手。
石喾对着褚凡躬身行了一个礼，转身当真就离去了。
石喾走后，褚凡转头看向一直沉思的莫翠蝶，问道：“想明白了吗？”
褚凡也不曾料到，莫翠蝶突然对着褚凡跪倒在地。
“您能收我为弟子吗？”
“嗯？”褚凡也感觉惊奇。
“你先起来，告诉我你为何想到要拜我为师？”褚凡说道。
不过莫翠蝶并没有站起来，她跪在原地，说道：“以前我都是活在别人为我编织的梦里，把这个世界想象的太过美好了，以为自己以诚待人便能收获真诚，再师，不，师倪临死之前让我求情，当时他的眼神告诉我，这份爱只是一场梦，他死了，梦也该醒了。”
“现在保护我的人都死了，平湖寨也已经容不下我了，在这样的乱世，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只能成为鱼肉任人宰割。最主要的是，您能告诉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所以，你拜我为师是为了分清善恶，学一些自保之能？”褚凡问道。
莫翠蝶点点头。
“可是你爷爷和你的丈夫都是死在我的手下，难道你不恨我？万一我教会了你本事，你却反过来要杀我呢？”
“他们都是咎由自取，我非但不恨你，而且还感谢你让我看明白了人性的恶。”
褚凡始终盯着她的眼睛，当然能分得清她这句话是出于本心还是言不由衷。
难怪她身上的因果线竟然跟文昂和倪彩灵身上的一样呢！
这个弟子，收还是不收？
若是不收，估计她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将破灭，念在她曾经的单纯和善良的份上，收下吧！
“好，不过我只能收你为记名弟子，我会把玉箫法技传给你，再传你一套专修精神力的功法，三年之内，你能以箫曲击杀分神境武者，便将你纳为入室弟子，若做不到，三年之后我们师徒情分自行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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