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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没时间与这些乌合之众纠缠。
从现有的状况分析,江华显然已脱出了崔忠献的掌控,更别提什么补给站了。若他所料不差,想来是江华的大族,抑或高丽国王,毁了沿途的补给站。也有可能崔忠献将兵力尽皆屯于瓮津,致使其他登陆点守备空虚而失守。
究竟是何缘由,待登陆之后自会明晰。
“卢启,咱们麾下有多少兄弟能登陆作战?”杨炯望着那些正往甲板搬运大炮的亲兵,高声问道。
“回大人,三千可战!”卢启大声回应。
杨炯颔首,沉默良久,径直道:“毛罡、姬德龙!你二人率领一千兄弟,登陆之后即刻前去占领江华的城主府。既然他们毁了咱们的补给站,那咱们便用整个江华补给!”
“是!”二人领命,奔赴各船点兵。
“贾纯刚,登陆之后第一时间组建起游骑兵队伍。此次作战,咱们务必尽快占领江华。我对此次行动不做过多限制,不管你用何种手段,江华那些豪族的私兵,我不想在街头瞧见一个!”杨炯眸光冷厉,继续发令。
“是!”贾纯刚眼眸一凛,领命而去。
“卢启!我带兵前去占领滩头,清扫登陆场,你负责组织后续兄弟登陆,动作务必要快!”
卢启挺直胸膛,大声领命。
杨炯见李宝已将那三十艘高丽敌船撞沉,当即大声下令:“李宝!将船驶至最前方,抵近港口后,横船露出左舷,老子先犁一遍地再说!”
李宝大声应诺,而后传令:“将船抵前,满帆前进!”
“你指挥炮火,我去领兵冲锋!”杨渝赶至杨炯身前,丢下这句话后,未等杨炯回应,便径直下了将船。
杨炯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走到左侧船舷,见陈三两已然将大炮架设完毕,当下也不啰嗦,静静等候靠岸。
将船满帆而行,不多时,陆地的轮廓便映入众人眼帘。
杨炯取出单筒望远镜,望向远处的江华港。
只见滩头密密麻麻,站满了近千士兵,他们衣衫褴褛,手中兵器五花八门,有的拿着菜刀,有的握着木棒,甚至还有人手持粪叉,其中夹杂着三四百身着轻甲的士兵,观其模样,想必是江华的驻兵无疑。
杨炯深知,绝不能给他们毁坏港口的机会,当下即刻下令:“调整角度,平射准备!”
话音刚落,三十门大炮分作两个批次,交错排列,三人一组,一人矫正角度,一人清理炮膛,一人装填炮弹。
“一组完毕!”
“二组完毕!”
“三组完毕!”
……
三十个大炮小组,依次报告准备就绪。
杨炯抬眸,见两侧运兵船已然就位,测算了下距离后,大声喝道:“开炮!”
“轰——!”
震天巨响在将船上骤然响起,紧接着十五门大炮喷吐着火焰,炮弹如流星般直冲江华滩头的兵群而去。
首当其冲的是那几个手持粪叉的士兵,他们还未从巨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被炮弹爆炸产生的强大冲击力掀飞数丈之远。其中一人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扭曲的弧线,四肢如散架般胡乱挥舞,原本紧握粪叉的手早已松开,那粪叉在空中打着旋,不知飞向何处。
落地时,他重重地摔在沙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后背的衣衫已被爆炸的热浪撕裂,露出焦黑且血肉模糊的肌肤,伤口处的鲜血汩汩涌出,很快便将身下的沙地染成暗红色。
不远处,一群手持菜刀的士兵吓得呆若木鸡,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一枚炮弹在他们中间炸开,飞溅的弹片如锋利的刀刃,瞬间将其中两人拦腰斩断。他们的上半身直直地飞了出去,内脏从断裂的腹腔中迸出,洒落在周围,而下半身则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只是那截断处,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在阳光的映照下,形成一道道刺目的血线。
周围的士兵们被溅得满身鲜血,他们有的呆立当场,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恐惧抽离;有的则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疯狂地挥舞着,试图驱赶那如噩梦般的恐惧。
那些身着轻甲的驻兵,原本以为凭借铠甲能有一丝抵御之力,此刻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打得措手不及。一枚炮弹精准地落在他们中间,巨大的冲击力将数人掀翻在地,其中一人的头盔被弹片击飞,露出惊恐万分的面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紧接着,一块弹片划过他的脖颈,瞬间割断了动脉,鲜血如注般喷射而出,他的双手本能地捂住脖子,试图阻止那不断涌出的鲜血,但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身体在抽搐了几下后,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在炮击的中心地带,地面被炸出一个个巨大的弹坑,沙石飞溅。一些士兵被爆炸的力量直接埋入了沙中,只露出一只手或一只脚在外面,无力地挣扎着。
而那些侥幸未被击中的士兵,此刻也完全丧失了战斗的意志,他们四处奔逃,脸上满是惊惶失措的神情。有的士兵在慌乱中摔倒在地,被后面逃窜的人群踩踏,发出痛苦的哀号,却无人理会。
整个滩头,瞬间化作人间炼狱,到处是残肢断臂、鲜血淋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而士兵们的惊叫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在这片血腥的滩头之上。
第二轮炮击紧随其后,又是十五门大炮发出怒吼。
这一次,炮弹落在了那些正试图逃离的士兵中间。一个年轻的士兵,手中还紧握着一根木棒,他拼命地朝着后方跑去,眼中只有求生的欲望。然而,一枚炮弹在他前方不远处炸开,强大的气浪将他推倒在地,他的身体在沙地上翻滚了好几圈。等他挣扎着爬起来时,发现自己的一条腿已经不见了,断腿处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射,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残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后便因失血过多和过度恐惧,双眼一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一个手持长矛的士兵,被炮弹爆炸的冲击力震得双耳失聪,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同伴一个个倒下,脸上满是茫然和恐惧。突然,一块弹片飞来,直接削掉了他的半张脸,他的鼻子、眼睛和脸颊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空洞。他伸手想要捂住伤口,却因剧痛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身体摇摇晃晃地,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这片混乱的滩头,士兵们的恐惧情绪如同传染病一般蔓延开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杀伤力,也从未经历过这样可怕的战争场面。那些还活着的士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五轮炮击过后,滩头瞬间被清理干净,杨渝带领三千人马,下船后直接命令毛罡留下清扫残敌,自己则带着贾纯刚和姬德龙直奔江华城主府而去。
江华城本就是高丽数一数二的港口城市,多年来凭借着港口的便利,富裕程度不容小觑,只是由于当地豪族的盘剥压榨,普通百姓并未过上富足的生活,仅仅是勉强维持生计。
如今,这数千身着赤红麒麟服的士兵,手持长刀,在江华主街纵马狂奔,但凡敢阻拦者,立毙当场。江华百姓何时见过这般阵仗,平日里被那些豪族老爷们的私兵欺负,他们都不敢还手,如今面对这犹如天兵下凡般的麟嘉卫,又有谁敢触犯其锋芒。
一时间,江华大街上,百姓四散奔逃,偶见几个私兵在被契丹神箭手射死后,便纷纷作鸟兽散。
“姬德龙!安排人封住街道出入口和城主府!”杨渝大声命令。
“将军放心!末将早已安排妥当!”姬德龙大声回应。
杨渝闻言一愣,而后环顾四周,果然如姬德龙所言,主要街道的各个出入口都被麟嘉卫严密把守,且高低搭配,房屋街道、高处要地全部被己方占据,显然是早有准备。
还没来得及感叹杨炯这麟嘉卫的强悍,只见贾纯刚一马当先,带着一百游骑兵,手持神臂弩直接冲入了城主府。进去后二话不说,十人一组,见人就射,很快便占据了城主府前厅,且正逐步向内推进。
“老贾!留几个能说话的!”姬德龙大声提醒。
“知道了!你把后门封死就成!”贾纯刚大声回应。
姬德龙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斗嘴,大声道:“疤子,你他娘在干什么?粮仓位置还没问出来?”
“将军,刚从城主府的书吏那问清楚,粮仓在城西。江华三大家族还有自己的粮仓,咱们先去哪里?”疤子押着如死狗般的书吏大声回应。
“你带三百人去将城西的粮仓占了!大人应该很快就到,这三大家族跑不了。”姬德龙大声命令。
“是!”疤子大声应诺,点了三百人后迅速朝城西奔去。
杨渝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免将自己的神符卫和这麟嘉卫做一番比较。
她不得不承认,杨炯这麟嘉卫的将官们极为优秀,不但作战勇猛,更重要的是目标明确,行动迅速,纪律严明,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为何要这么做,而且相互之间配合默契,根本无需多言,这占领城池的速度简直令人咋舌。
尽管这江华守军有限,且都是些散兵游勇,可她也并非外行,从这一系列的动作来看,麟嘉卫明显也做好了迎接敌人反扑的准备。
她自认自己的神符卫也是百战精兵,若论阵法一道,大华少有敌手,可要真对上杨炯这麟嘉卫,恐怕胜算不大。
就在她思索之际,一亲兵大声禀告:“将军!城东发现一千装备精良的高丽兵!”
杨渝点头,看了眼逐步占据城主府的游骑兵,大声道:“兄弟们,这应该是江华最后的精兵,跟我去宰了他们!”
言罢,一马当先,领着八百人直接朝城东奔去。
且说杨炯走下将船后,见卢启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始组织士兵登岸,便直接找到李宝,吩咐道:“有两件事要你去办。
其一,留几艘船运送江华的财货回登州。
其二,火器走陆路会拖慢我军行动速度,需你用船运到西京附近,我会占领豊(lǐ)州,在那里交接火器。
另外,兄弟们来这一趟不容易,我会分三成的钱财给你犒赏水兵,其余的给你回去组建和扩大水军所用。火器是咱们这次行动的利器,一定要确保安全送到豊州。”
李宝闻言一愣,深知杨炯这是已将自己视为亲信,不然也不会将如此重要的火器交予自己运送,更不会如此慷慨地让帮自己收买人心和发展水军。
想到此,他挺起胸膛,用力敲了自己胸膛三下,朝杨炯行了一个最庄重的水兵军礼,大吼道:“李宝誓死效忠大人!”
杨炯点头,拍拍他肩膀,勉励几句后便打马朝城中赶去。
“姐夫!姐夫!”杨炯刚入江华城,便被耶律倍打马拦住。
杨炯见他心急火燎的模样,没好气道:“稳重点,没一点皇子样儿!”
“嘿嘿!”耶律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带着安抚司的人去搜集江华城的豪族情报吗?怎么跑回来了?”杨炯一边朝城主府走,一边问道。
耶律倍见说起正事,一把抓住杨炯的手,小声道:“姐夫,你要女人不要?”
“啊?”杨炯被他问得一愣。
“一个小小的江华能有啥情报,总共就赵、李、张三个豪族。说是豪族,也就是我大辽一个中等之家。刚才毛罡已经封锁了三大家族的府邸。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耶律倍神秘兮兮地说道。
“少卖关子,有话快说!”杨炯瞪眼道。
耶律倍也不恼,直接牵着杨炯的马,一边走一边道:“姐夫,你别看这江华小,可这豪族玩得可真花。我带着安抚司的人冲进那李府的时候,他们三大家族的族长,正聚拢着全城的贵族,在那府邸选女奴呢。我看了一下,还真有几个长得不错的女奴,姐夫!你……”
“呸!你小子是不是找死!让你姐知道了我还能有命活?滚一边去!想女人就自己去,别拉我下水!”杨炯大骂一声,打马就走。
“哎哎哎!姐夫,你别急呀!我不跟我姐说,谁能知道呀!”耶律倍赶紧追上杨炯,拽着他缰绳就不撒手。
杨炯无语,厉声骂道:“你小子好歹也是大辽的嫡皇子,真要是憋不住了就去青楼,实在不行看中哪个女奴了就直接带回去,你老拉着我干嘛?我对女奴不感兴趣,也不好这口。”
耶律倍翻了个白眼,解释道:“姐夫,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发现有个女奴很不寻常,这不是叫你去看看嘛。”
“有什么不寻常?难不成她有三个头、六只眼?”杨炯呛声道。
耶律倍再次拽过杨炯的缰绳,一边引马一边道:“那个女奴长得特别漂亮,也就比我姐差上一分,就这破地方能出这样的美女?”
“你少胡说八道。南仙那样貌和气质,天下仅有一人,再加上那一身贵气,全天下都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还差一分,你知道比南仙差一分是什么概念吗?”杨炯满脸的不信。
“姐夫,这又没安抚司的人,你说这话给谁听呀!”耶律倍嬉皮笑脸地揶揄道。
“你到底有事没事?”杨炯满是不耐烦。
“这不正说着呢嘛。那女奴漂亮也就算了,还一身的贵气,我稍微试探了她几下,竟然还是个识字懂礼仪的,这种女人怎会沦落成女奴?
据我所知,高丽的女奴都是要贩卖到大华或者大辽的,这女人如此样貌,早就应该被送进高丽皇宫了,岂会让江华的小贵族在这竞价买卖?”耶律倍侃侃而谈。
杨炯闻言沉默,而后疑惑道:“真有你姐那么漂亮?”
“嘿嘿!千真万确!”耶律倍一脸坏笑,眼神中满是你懂得的意味。
杨炯翻了个白眼,骂道:“你要是怀疑,自己让安抚司的人去查就好了,叫我干什么?”
“我姐说的,有困难找姐夫,她说你是最聪明的人,定能一眼就看出那女奴的底细。”耶律倍一脸认真。
“你小子不会是看上那女奴了吧?让我帮你把关?”杨炯疑惑道。
“什么呀!女人有什么好的,麻烦死了!我可不想找个女人回去管我,我姐天天训我就够烦的了。”耶律倍一脸的不屑。
“呸,你这什么想法?你小子不会是喜欢男人吧?你赶紧给我纠正思想,你要是让我知道你瞎胡搞,不用南仙动手,我第一个打死你!”杨炯瞪眼大骂。
耶律倍一脸无语,拉着杨炯直接进入这李府之中。
来到正厅,看着被士兵聚拢到一起的江华的贵族,和一群缩在角落里的女奴,杨炯皱眉看向耶律倍:“哪个?”
耶律倍摆手,一安抚司女卫拽着一女子就来到了杨炯身前。
杨炯抬眸望去,只见眼前女子面庞似精巧瓜子,线条柔美。琼鼻秀挺,恰似玉峰微耸。双眸仿若一弯新月,澄澈而明亮,眉若淡烟,轻轻晕染于眼睑之上 。那眼神之中,满是不屈与倔强,尽显坚韧。
她身形极为单薄,肩头瘦削,背部线条纤细柔美,一袭白色女奴粗布衣衫,非但未掩其风姿,反倒更衬出她楚楚可怜之态。更令杨炯感到惊奇的是,这女子的长发被削去,一头齐肩碎发肆意凌乱,多了几分慵懒韵味,看着别具一番风情。
“就这?照你姐差远了!”杨炯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致,转身走向这十几名江华贵族。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后,冷漠道:“谁是赵瑾、李逸、张翊?”
众人沉默,无人应答。
杨炯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间满是不耐,摆了摆手,便不再言语。
陈三两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抽出长刀。他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一名贵族。那贵族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是被陈三两拖着前行。
陈三两站定后,手臂猛然发力,长刀高高举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而后裹挟着千钧之力迅猛落下。
只听 “咔嚓” 一声,好似利刃劈开朽木,那人的头颅瞬间与身体分离,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滚落一旁。
紧接着,一股滚烫的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如同一道红色的喷泉,在空中肆意飞溅,洒落在周围的地面、墙壁上,触目惊心。
“啊——!”众贵族和女奴见此情形,纷纷惊叫出声,眼眸中满是恐惧。
陈三两动作不停,再次拽出一个贵族,眼眸没有任何感情,挥刀便砍,毫不留情。
“啊——!我是李逸!我是李逸!”一五旬老头挣脱陈三两的手,扑到杨炯脚下,不住地磕头。
“这是你的宅子?”杨炯淡淡而言。
“回将军的话,是您的宅子!”李逸大声回应。
杨炯微微颔首,随即朝着陈三两摆了摆手。陈三两迅速指挥着身旁的亲兵,大步走向那些吓得瑟瑟发抖、哭嚎不止的贵族。亲兵们伸手揪住那些贵族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拖出门外。
一时间,门外传来一阵又一阵凄厉的惨叫和绝望的求饶声。伴随着这些声音的,是那一声接着一声毛骨悚然的长刀砍击骨头的闷响,“咔嚓、咔嚓” 之声不绝于耳。
每一声闷响过后,那惨叫和求饶之声便会短暂地停歇一下,随后又再次响起,只是声音愈发微弱。如此反复数次,终于,所有的声音都渐渐消失,只剩下一片死寂。
“我喜欢听话的人。”杨炯看着李逸的眼睛冷漠道。
“小的明白,一定对将军唯命是从!”李逸跪地,忙不迭地表忠心。
“不错,识时务,有脑子,拎得清,起来吧。以后你就是江华的城主和唯一的豪族!”杨炯神色不变,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主人大恩,奴才生死不忘!”李逸起身,一脸的讨好。
杨炯点头起身,淡淡道:“走吧,跟我去城主府,你来安抚民众。”
“是!”李逸面色恭敬,始终保持着谦卑弓腰的姿势。
“姐夫!这些高丽女奴咋办?”耶律倍低声问道。
“你喜欢哪个就带回去,不喜欢就全都放了。”杨炯没好气道。
“那她呢?”耶律倍指那短发女子,皱眉问道。
“我没说清楚嘛?你喜欢就带走,不喜欢就放了!”杨炯瞪他一眼,转身便走。
“哎!姐夫,她身份你还没问呢!”耶律倍拉着杨炯,急切道。
杨炯闻言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李逸,问道:“她哪来的?”
“回主子话,她是奴才在海边救起来的女子,估计是海难造成的沉船,海流将她冲到了岸边。一起被冲上岸的还有一个女子。”李逸一边说,一边指向躲在最后的一个女子。
杨炯顺着李逸指的方向看去,那女子同样看向杨炯,只是一瞬,杨炯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待女卫将那女子扯到杨炯面前,杨炯对上她的眼睛,淡淡道:“叫什么名字?”
“水芝。”女子低着头,小声回应。
杨炯眉头皱得更紧,刚才他对上这女子眼睛,分明看不到任何害怕和恐惧,相反竟然看到了淡漠和冷静,还有一丝丝好奇打量之意。还有这说话的声音,若弱如风,直沁人心,再看她脚步轻盈,仪态端庄的模样,就更不像是个丫鬟能够有的气质。
“将军,她就是奴的一个丫鬟,不值得您垂慕。”那短发女子几步上前,声音恭敬道。
杨炯一开始还真对这女子的身份没兴趣,可如今这短发女子如此紧张,他倒是还真有几分探寻的兴致。
当下抬起那丫鬟的脸,仔细端详了几下,眸光一闪,冷笑着将手放到她下颌,手指一捻,用力一扯,一张人皮面具应声而下。
“艹!老子差点被你们骗了,都给我重新检查一遍!”耶律倍大骂一声,指挥安抚司重新检查那些女奴。
杨炯看向这叫水芝的女奴。
只见她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带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风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那脖颈更是引人遐想,似是被月光倾洒的玉柱,泛着清冷又柔和的光泽,白皙得近乎透明,能清晰瞧见那若隐若现、宛如脉络般的青色血管。从圆润肩头向上延展,线条流畅而修长,每一处转折都恰到好处,不见丝毫瑕疵。
她身姿丰腴饱满,与那短发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眼波流转间满是活泼与俏皮之态。
细细打量两人样貌,一个眉淡如烟,削肩细背暗生香;一个眉细似柳,纤颈酥胸浅藏韵。一个是清淡如水性如波,一个是浓烈似火情似焰。
最让杨炯惊讶的是,两人除了气质和风韵不同,样貌却生得有八分相似,这不用想也知道是双生姐妹了。
想到此,杨炯看向那短发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水槿。”
“双生姐妹?”杨炯继续问道。
“是!”水槿语气清冷,眼现死志。
杨炯看了二人一眼,淡淡道:“不必摆出一副死人脸,我对你俩不感兴趣,你俩自由了,可以走了。”
言罢直接转身朝门外走去。
两人闻言一愣,水芝率先反应过来,拉着水槿就追着杨炯而去。
“跟着我干嘛?”杨炯扫了身后的两人一眼,淡淡而言。
“你救了我姐妹,当然要跟着你啊!”水芝微笑而言。
“我没钱,跟着我会饿死!”杨炯瞪了这鬼精鬼精的水芝一眼,冷声道。
“我一定不会让你饿死的!”水芝丝毫不怕,紧跟着杨炯,嬉笑着回应。
杨炯停住脚步,没好气道:“我对你们的身份不感兴趣,你们现在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言罢,不去理会这两姐妹,脚步加快了几分。
水芝闻言,面色一急,追到杨炯面前,拦住他,楚楚可怜道:“我俩会很听话的,我会很多,可以给你洗衣服,我还可以帮你喂马。”
“我不是你们主人,你们也不再是女奴,更不需要你喂马。”杨炯冷漠拒绝。
“可你……你别将我姐妹留在这好不好?我俩无依无靠,不想再沦为女奴了。”水芝大眼睛满含悲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楚楚可怜的哀求道。
不时还偷偷拽着水槿的衣袖几下,示意她赶紧说些好话。
杨炯摇头冷笑:“水芝是吧!你这演技太差了,哭都哭不出来还想着骗人?你知道我是谁你就跟着我?”
“你是杨炯。”一直不说话的水槿冷不丁的开口道。
杨炯闻言一愣,而后疑惑的看向她。
水槿拍了一下水芝的肩膀,而后走近杨炯,淡淡道:“我是寿宁公主王槿,她是贞信公主王芝。”
杨炯皱眉,疑惑道:“高丽国王韺的女儿?你们不在西京待着,跑这里干吗?还被人抓了做女奴,出门不带护卫吗?”
“这说来话长,你能给我姐妹些吃食吗?我们已经很久没吃饭了。”王槿恳求道。
杨炯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走吧,去城主府。”
恰在此时,李澈从远处飞奔而至,刚要喊一声姐夫,待看到杨炯身后的两个美女,面色瞬间一冷:“她们是谁?”
“高丽寿宁公主王槿,贞信公主王芝。”杨炯如实做答。
“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李澈一脸郑重。
杨炯苦笑不已,暗道自己这公主探照灯的身份算是坐实了,怎么到哪都能遇到公主,这难道也是什么奇特命格。
李澈瞧见杨炯那副神情,心底瞬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地问道:“确定是高丽公主?”
杨炯点头,叹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话音未落,就见李澈身形一闪,紧接着“砰!砰!”两声闷响,那原本跟在杨炯身后的高丽公主,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杨炯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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