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絮将短刀迅速刺进符书逸的身体。
柳拂絮和符书逸倒下的那一瞬间，柳拂絮看到符书逸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他并没有愤怒也没有挣扎，相反，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盯着柳拂絮，并且在两人落地时紧紧抱住了柳拂絮。
柳拂絮也盯着符书逸，并且双手用力将手上的短刀往符书逸的身体里刺得更深，符书逸胸膛流出的血竟浸湿了柳拂絮的手。
符书逸闷哼一声，笑道：“真狠呐。” 符书逸的嘴角流出鲜红刺眼的血液，让符书逸这张本就妖冶的脸显得更加动人。
柳拂絮还是狠心道：“做了坏事就要接受惩罚！”
“你又如何确定自己做得就是好事？而我做的就是坏事？”符书逸反问柳拂絮。
柳拂絮面对这个哲学拷问，一时答不上来，有些发愣。
紧接着，一声枪响，符书逸立刻抱着柳拂絮翻了个身，符书逸将柳拂絮压在底下，柳拂絮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符书逸再次闷哼的声音。
符书逸替柳拂絮生生应下了这颗子弹。
柳拂絮朝枪声传来的地方看去，却看到原本走在店小二后面的顺子夺上前来猛地将宋金明抓住，宋金明拼命挣扎，两人正激烈的抢夺宋金明手上的枪。
刘司仁正想朝着符书逸和柳拂絮的方向走来，符书逸却不知哪里掏出一把枪，朝刘司仁腿上打了一枪。刘司仁没有防备，单腿跪在地上，忍了一会，还想试图站起来靠近符书逸和柳拂絮。
符书逸将枪抵在柳拂絮的头上，朝刘司仁道：“你再过来，我就一枪崩了她，看是你受了伤的腿更快，还是我的枪更快。”
刘司仁立刻不动了，忙道：“别动她。”
柳拂絮转头看向刘司仁道：“我没事。”
符书逸捏住柳拂絮的下巴，让柳拂絮转头看向自己，道：“我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柳拂絮的错觉，她感觉符书逸这句话的语气有些委屈。
但柳拂絮还是面无表情道：“你先把枪放下再来跟我卖可怜。”
“而且，”柳拂絮又道，“你怎么还不死啊？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太不对劲了，就算这把刀没有毒，或者这毒起作用的时间很长，但符书逸目前的流血量也够一个普通人死得彻彻底底。然而符书逸不仅没有死，反而人还特精神，枪抵着脑袋特疼。这也太违背正常人体学了吧。
符书逸轻轻笑了笑：“因为我跟你一样，都不是人啊。”
“你才不是人，”柳拂絮生气道，“自己焉坏，还反咬别人一口。”
“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坏人，而你又是所谓的好人呢？”符书逸问。
“因为你做的事情，是在伤害别人，而我做的事情，是在阻止你伤害人。”柳拂絮正经道，“我用刀伤害了你，我也许不是好人，但你一定是坏人。”
“当你自己连活都活不下来，最后会被夺取所有生存的价值和意义，你还有心思想着这些吗？”
对于柳拂絮这样一个对生活并没有多大渴望的人来说，活不活得下来其实无所谓，秉着这个念头，柳拂絮果敢道：“我很乐意去接受死亡。”
“有趣。”符书逸笑了笑，然后捏住柳拂絮的下巴凑近自己，然后轻轻在柳拂絮的嘴角吻了吻，温柔地笑看柳拂絮，“再见。”
随后，符书逸将头靠在柳拂絮的肩上，闭上了眼睛，抵在柳拂絮头上的枪也从符书逸手上掉了下来。
柳拂絮蒙住了，眼睛直直看着上方，没有任何动作。感受符书逸的呼吸越来越弱，直到没有任何动静。
柳拂絮有种直觉，然后她尝试在脑海里道：“000号，在吗？”
刹那，除柳拂絮以外所有人的行为都静止，柳拂絮的意识被抽离，她发现自己现在周身的环境从混乱的酒席场面变成熟悉的空白空间。
“被判人，我在。”熟悉的电子音时隔多天再次在柳拂絮的脑海中响起，不知道怎么，柳拂絮很想哭，但目前剧情混乱，柳拂絮也没办法随便乱来，就只好吸了吸鼻子，道：“我有许多疑问等任务结束后是否有权限申请000号解答。”
“被判人，有的。”
“我很想你，000号。”柳拂絮道。
“……被判人，我也很想。”
柳拂絮会心一笑。
“000号，我可以申请你帮个忙吗？”柳拂絮收起情绪，正经地思考任务该如何进行，有了符书逸在前面作为榜样学习，并且这个唯一有能力阻止自己完成任务的拦路虎已经被除去，柳拂絮大概知道该如何将剧情朝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将门封锁，不让任何人进来。”
“被判人请求权限审核中……被判人请求权限通过……请求内容执行中……”000号照例执行命令。
意识从空白空间回到酒席的一瞬间，所有人又开始行动。
刘司仁确定符书逸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就拖着受伤的腿朝柳拂絮这边靠近。
这时，又有一声枪响。
刘司仁和柳拂絮都朝源头看去，发现顺子已经抢过手枪，站起来，将手枪对准宋金明又打了好几下，宋金明浑身颤抖，急忙向门口爬去，顺子立刻踩住了宋金明，不让宋金明向前移动。
“记得十八年前有一对在街边卖茶水的夫妇吗？你瞧着那妇人生得标致，想要她做个小房，那妇人不管怎么诱惑都不同意，于是你派人将他们的门面砸了，将那丈夫的腿和手的筋挑断，由此你抢到了想要的美人，最终将她奸杀，那丈夫最后陪着妇人自杀身亡，真是可怜啊。”顺子叙述时候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只是别人家的悲剧，最后的可怜也好像只是旁观者不值一提的叹息。
“记得吗？哦，宋总督可是大忙人，怕是忘了这些命不值几个钱的底层小人物的事，那我赵顺今天替你记起来，记住了吗？”说着，顺子用力踩在了宋金明背部的伤口上。
宋金明大喊一声，连忙求饶：“记住了，记住了，赵大人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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