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不说话了，严肃地皱着眉。
“一定要心软！“柳拂絮乐呵呵道。
“你这臭丫头！”
柳拂絮和老妖闹着闹着就到了仙宗用来谈事的大殿，柳拂絮发现紫翱也在。
仙宗宝贝的四方仙桌终于有自己的一席之位，柳拂絮很兴奋地蹦跶过去坐着。
“仙宗好，紫翱仙人好！“柳拂絮兴奋道。
柳拂絮的乐呵并没有散去大殿气氛的沉重。
柳拂絮坐下后，开朗道：“你们想好怎么处置我了吗？”
一时间无人回答，最终还是清风仙宗开口：“我和清落、清阳也就是你的义父义母，原本最初的计划是打算先封印你体内的魔气，避免你小时承受不住浓郁的魔气而早夭。为此，你的义父义母耗损了一半的道气在你身上设了法术，成道之前的图腾便是。”
仙宗顿了顿，语重心长道：“你的义父义母其实很爱你，只是他们承受不了失去你的母亲，所以，没有办法向你表达他们的感情。”
“成道后，我们都希望你修无情道，因为无情道对情绪的波动较小，走火入魔的几率也小。”
“可是我选择了修有情道。”
“对，但这是你的选择，我们没办法阻止。后来我通过长命锁感觉到佘御苏醒，就计划与佘御一起，在你身边，护你修炼，一旦走火入魔可以及时发现。待你的道根成熟至极，可以吞噬魔丹，这便是我们所能想到最好的周全之法。”
“那为什么，紫翱仙人会出现？”柳拂絮问仙宗。
紫翱放下茶杯，回答道：“千年前的天柱裂缝未彻底补好，妖魔界出现了各种骚乱，特别是魔界，天道无法等到你自修道根，并且道根强大到可以吞噬魔丹的时候。发现染了魔气的蛇妖能迅速识出你的气，天道担心你会受此影响感染魔气，决定加快进度，让魔气带动道根生长，待道根正式形成，由无情道仙者摧毁，依附在道根上的魔丹，也可以完全销毁。”
“为什么一定要无情道仙者摧毁？”
“魔气为至淫之气，无情道者断情绝义，摧毁魔丹，受到反噬的影响最小。”
“所以，你现在要杀了我，是吗？”柳拂絮盯着紫翱面前的茶杯，“为什么，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就要接受周围人的歧视，明明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被逼得不得不死呢？”
“我不接受，”柳拂絮决绝道，“我不屑于成为我爹那般疯子的德性，也不会如你们所愿赴死。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凭什么要按照你们计划的路走。告辞。”说罢，柳拂絮起身离开。
出了大殿，符书逸传入意识：“你很有勇气。”
柳拂絮得意：“谢谢。”
“你把我们唯一可以和对手会谈的机会谈崩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
“……”
“啊，对了！我突然想起上次离开仙门时我在万书阁看到一本空白的古籍，上面前后都有字，但是就中间空白了一段，好像被人故意隐去一样，到底是谁呢？是清风仙宗？老妖？紫翱？还是另有其人？”柳拂絮喃喃道。
“现在去看看吧。”
“行。”
……
柳拂絮到了万书阁，挑出那本古籍，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偷偷躺在角落的空架子上，打开一看发现上次留意的部分还是一片空白，大脑也跟着一片空白，手一个没拿稳厚厚的古籍就砸在了脸上，然后没抓住又掉在地上。
柳拂絮懒得下去拿，就掏出话本，后面还是空白，气得把话本也扔下去。
“……怎么啥都空白。”柳拂絮很失落，又紧接着无奈道，“我总不能说好吧！我愿意如你们所愿去死！谁会这么傻？”
“青青会。”清冷的声音响起，含着不可见的思念，“青青就是这么傻。”
柳拂絮惊恐：坏了，被听到了。
紫翱拿起柳拂絮掉在地上的话本，随便翻开几页，笑了笑：“青青以前很喜欢看这些话本。在她走之后，我找到好几箱她藏的话本，每天没事就看，发现还挺有意思的。后来看完了，她其他东西也没留下多少，只能又一遍一遍重复看。”
紫翱飞上空，将话本递给柳拂絮。
柳拂絮愣愣地接过：“为什么要重复看她收藏的话本。”
“因为，如果不看的话，脑子里就充斥着她冷冰冰躺在自己怀中的模样，太痛苦了。”紫翱平淡道。
“你……重生了？”
“准确来说，是轮回。上一世我升尊位后，发现青青死后的世界并没有如我和其他尊者那样想象的稳定，反而感觉到有世界之外的力量在影响我们的世界，比如说千年前的裂缝不仅没有修好，反而裂纹更深。”
“这就是我说的读者的不满导致小说世界运行紊乱。”符书逸通过意识向柳拂絮解释道。
“所以我和其他尊者在完成最终稿时商议，重新书写。”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吴青青。”柳拂絮问。
“我是在魔境时才到，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青青。青青看向我的眼睛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纯真的爱意，你没有。那时候很生气，怀疑你把青青的神灵毁了，但是测了你的神识发现青青的身体里依附着两具魂魄。同时，我意识到你其实是在保护青青，虽然很心疼你在伤害她的身体。不过，最后对你，还是感激，如果没有你的话，青青应该活不到现在了。而且，你故意选择了有情道，我还是要谢谢你。”
被当场抓到不是本人，柳拂絮有些许慌张，连忙摇头否认：“不不不。”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那，你知道青青最后是怎么死的吗？她好像，是死在你的怀里。”
紫翱敛下眼睑，看着柳拂絮手上的话本沉默许久，似在回忆什么笑道：“这话本上，我记得，我是看到青青标在话本标的批注整理下来的，不过在我来这不久之前就停了笔，剩下的我没在写，也没敢再一遍回忆当初发生的事，还有青青……当初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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