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想再当你们算计的棋子。”柳拂絮道,“你舍不得的并不是所谓的游戏,而是舍不得失去了一个可以耍司弋的筹码。”
文泽坐在宿舍楼前的椅子上,无力地闭上眼:“你们为什么,对司弋这么好,却对我这么无情呢?”
柳拂絮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是这样的走向。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柳拂絮慌了神,赶紧跑下楼梯,连电梯都忘了等。急冲冲地跑到一楼,柳拂絮散着头发出了大门找文泽,终于在小凳子上看到低头落寞的身影,昏黄的灯光下,更显惨淡。
“文泽。”柳拂絮喊道,然后跑过去。
文泽抬头,看柳拂絮气喘吁吁的样子,冷漠道:“怎么?现在反而下来了。”
“我担心我要是不下来你会出事。”柳拂絮蹲下歇了会,喘着粗气道。
文泽孩子气地笑道:“早知道我就早点挂电话了。”
柳拂絮平静了气息,正经道:“现在,看在我那该死的圣母心的份上,可不可以请求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吓人了。”
文泽正要开口,柳拂絮立刻道:“别再拿司弋说事,我们俩个人之间的事只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
文泽应下:“好。”
柳拂絮站起来,向文泽伸手,道:“我们做朋友吧。”
文泽愣住。
柳拂絮给文泽反应的时间,静静地看着文泽。
半响,文泽慢慢地握住了柳拂絮的手,柳拂絮握住,然后大力地晃了晃。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文泽被晃的手疼,不过还是没有放开。
柳拂絮坐在文泽身边,感慨道:“仪式感还是挺重要的,握手后你身上的灰暗之气散了不少。”
文泽笑了一下,道:“什么玄乎之说。”
“不管玄乎不玄乎,你以后都不要再说这些阴沉的话了。”柳拂絮叹道,“听上去怪吓人的。”
文泽没有回答。
“感觉你们有钱人的世界真的不懂,不愁吃不愁穿,怎么就给自己折腾这么多心病呢。你又有别人不管怎么努力都追不上的脑子,一想到你写推导公示的速度,我就恨不得把你的脑袋安在我的脑袋的上面。”
“好啊,”文泽答道,“我也想要你的脑子,整天只知道傻乐就行。”
“瞧不起傻乐?我们本来物质生活就够局限,如果还想你们一样自己给自己整出事,还要不要活了?”
柳拂絮用肩撞了一下文泽:“傻人有傻福。”
“而且,”柳拂絮得意道,“我可是有长远目光的人。虽然我现在被你们折腾的不能专注学习,但是我一想到两个月结束后我就可以彻彻底底甩开你们,我现在就把未来的那一份快乐分到现在了享受。”
“你怎么就笃定是两个月。”
柳拂絮心道:坏了,说漏嘴了。
“听某热心群众反应,那帮贵公子的要求是让司弋跟我在一起两个月。”
“那也不代表,你们一定在两个月之后就会分手。”
“呵呵,好有道理,也有可能明天就分。”
文泽摇摇头,道:“司弋喜欢上你了。”
柳拂絮敛下眼睑,无奈道:“就算喜欢,我们也不会永远在一起。”
文泽突然身体一僵,心似被无形的手一把攥住,无法呼吸。
柳拂絮见文泽面色不对劲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文泽缓和了一下僵住的脸色,道,“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司雅吗?”柳拂絮道,“我偷偷看过你经常看的那本书,封面上写着她的名字。”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或者,司弋告诉过你,”文泽苦笑一下,“也不奇怪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我。”
柳拂絮摇头:“没有哦,司弋什么都没跟我说。只是我自己猜了一些言情小说的狗血剧情。”
“这不是狗血剧情。”
“抱歉,无意冒犯。”
“没关系,我不介意。”文泽轻飘飘道,“你猜到了什么。”
“司雅是你的白月光。”柳拂絮抬眼看向今天并不亮眼的月亮。
文泽微微弯起嘴角。
“你看那本书的眼睛和看其他人事物的眼睛是完全不一样的。”柳拂絮分析道,“比如你看那本书时专注深情,你看我时就全是算计,我很无辜的好吧。”
“噗。”文泽忍俊不禁。
“你的白月光是结婚了吗?以至于你只能睹物思人。”柳拂絮调侃道。
“她死了。”
“……”柳拂絮无语了好一会,成功踩中雷区,“对……对不起。”
“没关系,”文泽温柔道,“很久没有人在我的面前提过她的名字了。”
虽然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但是柳拂絮深知好奇心害死猫,她已经不能再踩雷了。所以,柳拂絮道:“那我以后也不会提了。”
文泽戳穿柳拂絮的心思:“你迟早会知道这些事情的,你逃不掉的。”
柳拂絮无奈捂住脸,道:“你先让我逃避一下现实。”
“明天上午第一节我们没课,我带你补习,不然你今天的两节专业课就这么睡过去了。”
柳拂絮听到学习有戏,突然振奋,立刻精神抖擞应道:“好。”
这时,柳拂絮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猜是司弋。”文泽笑道,翘着大长腿,双手交叉,悠哉游哉地看柳拂絮接下来的表演。
柳拂絮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叹了叹,接起:“喂。”
“你到学校了吗?”
“到了。”
“不是说好到了学校就给我打电话吗?”
“对不起,我忘了。”
“你在忙什么?”
柳拂絮看了看坐在旁边看好戏的文泽,如文泽所料,她撒谎道:“我在复习今天的功课。”
司弋真就信了,关心道:“别学得太晚,吃饭了吗?明华茶楼的东西都送到了吧?”
“送到了,也吃了,我把它分给舍友了,而且,你是不是重新点了一份新的?”
“吃你的,问这么多。”司弋道。
柳拂絮不满地嘟囔:“败家。”
“败家养女朋友不行吗?”司弋那边传来吵闹声,不像在家里,似乎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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