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越墨的眼睛混上了可怖的血色,他直直盯着柳拂絮,手上却意外非常温柔,他慢慢地环住柳拂絮细长的脖子,托着柳拂絮的头与自己的额头相贴。
“夫人,刚才在说什么?”他伸出舌舔了舔柳拂絮的唇。
柳拂絮不相信他没有听见刚才自己说了什么,但是柳拂絮知道,如果她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他的手会立刻收紧把自己掐死。
但柳拂絮说得是事实,不论是这一世,还是原副本世界,李越墨和周如燕都未发生夫妻之实。
在原副本世界里,李越墨痴迷于佛教,选择以乐天寺为情报基地,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李越墨好念佛经。
他与乐天寺的方丈,亦是师徒关系。李越墨所有武功,都是传承于乐天寺的方丈。
以让自己佛性清净为借口,李越墨一直未与周如燕同房。
周如燕还曾想方设法引诱李越墨,连胡族的诱情香油都用上了,最后却被李越墨一句“闹够了吗?”打退堂鼓。
不过,最让周如燕断绝所有念头的,还是她亲眼看见莫烟烟吻住李越墨,而李越墨并未推开她。
周如燕也曾如此尝试,最后却碰都没碰李越墨的衣襟就被李越墨甩开。从此,周如燕就放弃了这般想法。
大不了,晚年与他一起吃斋念佛。周如燕当时是这么乐观地想。
柳拂絮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不去看李越墨疯狂的模样。
李越墨似乎也想起了上一世,他忽然很委屈,道:“夫人,看看我。”
柳拂絮不想理李越墨发疯,还是闭着眼,道:“闹够了吗?”
李越墨僵住了。
“闹够了请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柳拂絮继续冷道。
李越墨颤了颤,道:“夫人,是记起什么了吗?”
柳拂絮心下一惊。
完了,要掉马甲。
“记起什么?”柳拂絮逼迫自己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李越墨,“我不过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把我甩开,和一个女子吻在一起。”
李越墨松开柳拂絮的脖子,忙遮住柳拂絮的眼睛,道:“梦都是假的,梦都是假的,梦都是假的。”不知道是在哄着柳拂絮,还是欺骗自己。
柳拂絮紧抿着嘴唇,没有配合李越墨。
李越墨得不到回应,却是像要哭出来一般,喃喃道:“夫人情愿相信一个梦,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柳拂絮无意给李越墨再来一刀,她抱住李越墨道:“我知道是假的,可是我现在很累,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会?”
李越墨埋进柳拂絮的脖子里,抽了抽鼻子:“好,夫人睡吧。”
柳拂絮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道:“你这样让我怎么睡?”
李越墨蹭了蹭柳拂絮,轻轻道:“嗯。”不过还是没有动。
柳拂絮呼噜了一把李越墨的脑袋:“你身上的味道还在呢。”
李越墨听到这句话,迅速直起身子,用被子把柳拂絮鼻子以下的脸遮住,只不过还在紧紧拽住柳拂絮的手,道:“夫人这样就可以好好睡了。”
柳拂絮:“……”更憋屈了。
见柳拂絮隐隐有发怒的预兆。
李越墨委屈巴巴地把柳拂絮的手塞进被子里,然后脱衣。
柳拂絮忙道:“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洗澡。”李越墨认真地、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
“这水已经冷掉了,你想冻死自己吗?”柳拂絮怒道。
李越墨被吼得停下手中的动作,此时他已经只剩一件单衣,屋里就算在暖和也禁不住李越墨这么胡闹,再加上李越墨故意卖可怜,柳拂絮更无奈了。
柳拂絮发现,人发病的时候,是真的不能轻易招惹的。
“你,上来。”柳拂絮没好气道。
李越墨愣了愣,道:“夫人不是嫌我……”
“让你上来你就上来,我不说第二遍,第二遍我就反悔了。”柳拂絮像是在哄小孩,她怀疑自己脑子已经被李越墨闹得不正常了。
李越墨慢慢地走过来。
被窝灌进了冷空气,柳拂絮被冷得打了个颤。
李越墨抱住柳拂絮,不一会,柳拂絮感觉到从李越墨那边传来的暖意。
只剩一件单衣的李越墨身上并没有留有刺鼻的花香味,加上李越墨的怀抱很暖和,柳拂絮渐渐地睡过去。
李越墨听到柳拂絮平稳地呼吸声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柳拂絮的脸,而后,李越墨也闭上了眼睛。
……
柳拂絮第二天醒来时,李越墨已经不在,原本被李越墨闹得一片混乱的屋子现在也整洁如初。
就仿佛柳拂絮做了一个梦。
柳拂絮朝门外喊道:“刘青。”
刘青立刻进来,掩上门,道:“王妃,热水已备好,要伺候您洗漱吗?”
“等一下,”柳拂絮道,“李越墨昨天来了吗?”
“王爷昨天早晨来的,昨天下午离开。”
“这么说我没做梦?”柳拂絮自言自语喃喃道,“昨天王爷走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王爷让我把屋子里的东西收拾,而且,不能吵醒你。”
这么正常不像是发病的样子,难不成自己睡过去了他又好了?
还是说在自己面前装出那副模样?
而且为什么会发病?
柳拂絮心里有许多小问号,这些问好泡泡再见到李越墨波澜不惊地在大厅里用餐时全都戳破。
这不挺正常的吗?
见到柳拂絮,李越墨微微弯起嘴角:“夫人。”
“你,现在正常吗?”柳拂絮瞪大眼睛,凑到李越墨面前问道,柳拂絮的眼睛仿佛开了光,把李越墨全身上下扫了一遍。
李越墨被柳拂絮不客气地打量也不恼,还是唇角微弯道:“正常。”
柳拂絮撇到李越墨手腕上的淤青,问道:“又把自己关在了小黑屋里了?”
“嗯。”李越墨轻轻点头。
“除了关小黑屋就没有别的办法让自己恢复过来?”柳拂絮又问。
“在夫人身边待着能平静下来,不过不忍心吵到夫人,就自己去把自己锁起来。”
怎么正常的李越墨和发病的李越墨都那么会卖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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