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没睡了？”柳拂絮看着文泽深陷的眼眶，放轻了声音。
文泽轻轻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柳拂絮微微弯起嘴角，柔声道：“要不要上来睡？”
文泽眼睛亮了一道光，随后又迅速熄灭，缓慢地摇了摇头。
柳拂絮牵住了文泽的手，轻轻向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道：“上来吧。”
文泽才依言上了床，柳拂絮为他留出空位，还没挪太远，就被文泽抱过去道：“可以了。”
“好的。”柳拂絮听话地不再动，眼睛闭上，舒缓自己眩晕的神智要不。
许久，感觉到身上人的呼吸还是十分紊乱，柳拂絮睁开眼睛，转头，便撞进了文泽的眼睛。
文泽一直在看着她。
柳拂絮叹了口气，眉头轻轻皱起，道：“睡不着吗？”
“不困。”文泽只是道。
“睡不着的话，”柳拂絮努力想着解决办法，“睡不着的话，我给你唱摇篮曲吧。”
文泽弯起嘴角，轻轻道：“好。”
“事先说明，”柳拂絮认真道，“我五音不全，你不能笑话我。”
“嗯。”文泽用鼻尖蹭了蹭柳拂絮的鼻尖，哄道，“唱吧。”
“咳咳。”柳拂絮特地先一步清了清嗓子，“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柳拂絮一边唱，一边看文泽的反应。
文泽眼里含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柳拂絮鼓着嘴问：“是不是真的五音不全？”
“还行。”文泽模模糊糊答道，不过，听得出来心情愉悦了不少。
“那就真的是五音不全。”柳拂絮泄气道，“越唱越精神，一点安神的效果都没有。”
文泽捏住柳拂絮扁起来的嘴，笑道：“没关系。”我已经很开心了。
下一秒，柳拂絮开心道：“要不我给你数羊吧，数着数着，说不定你就睡着了。”
“嗯。”文泽现在对于柳拂絮各种胡闹的要求都双手支持，知道怀中的人费劲心思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柳拂絮就认真地开始数起了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渐渐的，柳拂絮自己的眼皮耷拉下去。
在即将陷入梦乡的前一刻，柳拂絮猛地睁开眼，一直在观察柳拂絮的文泽立刻抱紧了柳拂絮，问：“又犯了？”
柳拂絮摇摇头，颇为认真道：“我突然意识到，我数羊，只会对我产生催眠效果，你来数羊。”
文泽宠溺地看着柳拂絮，笑道：“好。”
对上柳拂絮亮晶晶的眼睛，文泽弯起嘴角，轻声道：“一只羊，两只羊……”
不知道是不是文泽的嗓音太过温柔，轻飘飘地传进柳拂絮的耳朵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柳拂絮脑海盘旋着羊一只只增多的画面，眼睛再一次渐渐迷茫，最后，沉沉睡过去。
文泽等身上的人呼吸平稳后，便没有再继续念下去，看着怀中人安恬的睡脸，并不似之前一直紧皱的眉，轻轻叹了口气，将头和柳拂絮靠在一起，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一直被驱逐在外的睡意侵袭自己。
柳拂絮醒来后发现，房间里只剩她一人，床的另一半似乎已经空了许久。
“文泽？”柳拂絮不安地喊道。
很快，门外应了一句女仆的声音：“小姐，老爷出去办事了。”
“哦。”柳拂絮失落地躺回床上。
“早餐已经备好，需要我进来为您洗漱吗？”女仆又道。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文泽真的很了解自己，她心情愉悦了不少：“进来吧。”
当柳拂絮到达餐厅，看到文泽已经坐在主位上。
她自然地走到文泽身边的位置，笑道：“早上好。”
“早上好。”文泽笑了笑。
“我看到走廊的壁画都没有了，撤掉了吗？”柳拂絮问。
“嗯，正在让他们做新的。”
柳拂絮微微弯起嘴角，故作不解：“新画的是谁呢？”
文泽看了看柳拂絮略显得意的样子，顺着道：“你。”
“哦——”柳拂絮装作淡定地点点头，只是疯狂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心思。
“我也画了很多你。”柳拂絮道，“在我昏迷的时候，画的纸垒起来有我这么高。”
“嗯。”文泽轻轻点头，似乎只是认为柳拂絮在哄自己。
柳拂絮也不气，问：“你知道空白空间吗？”
“空白空间？”文泽摇摇头。
“那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就是一片空白的世界。”柳拂絮解释道。
文泽继续摇头。
柳拂絮疑惑道：“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想想，你第一次遇见我的那个世界，我学的是什么。”文泽笑着问。
柳拂絮懵然道：“你有在学习吗？当初你的人设不是一直在忧郁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吗？”
文泽敲了一下柳拂絮的头，无奈笑道：“我跟你是同一个专业的，物理。”
柳拂絮摸了摸自己的头，道：“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
说罢，她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一下子捂住了嘴。
文泽适应了她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在意，只是道：“这些虚拟世界用物理知识不难破解，加上我学过计算机理论，所以我是直接突破一个个世界的数据壁垒来找你。”
柳拂絮茫然道：“这就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你可以认为我是世界的病毒，和你们不一样。”文泽解释道。
“那你怎么没有被发现？”柳拂絮惊讶道。
文泽笑了笑，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因为有符书逸掩护我。”
“符书逸？”柳拂絮疑惑道，“你怎么会遇到他。”
“事情说来话长，你先好好吃饭，吃完饭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文泽笑道。
柳拂絮的肚子很配合地叫起来，
不知道文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柳拂絮还是压下心里的疑惑，填饱肚子。
他应该也快来了。
文泽的眼睛暗了暗。
符书逸虽然说的确也是在掩护他，同时也在监视他。
自己既然在这个世界停留了这么久，那端监视的人也绝对察觉到问题。
要抢先一步下手才行。
文泽盯着柳拂絮天真的脸，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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