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准言简意赅:“当初大伯母诬赖我偷了她一只祖母绿手镯,我没偷,自然要反驳,你们便借此理由将我捆到柳郸,如今贺茹三番五次挑衅她三嫂,各种污言秽语咒骂她三嫂,不如,将她送进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大伯父,”贺京准悠悠的,“这主意不错吧?”
贺阵军眸光老辣,沉沉道:“茹儿是个姑娘...”
“我知道您不忍心,”贺京准阻了他的话,“当初我被送去时,奶奶也不忍心,是您说,子不教,不成器,于是您亲自做主签字把我送了过去。”
说到这,他轻哂:“您放心,这个字,我会帮您签的。”
“......”
欧阳蔓兰又急又怒:“我看谁敢?”
贺京准不置可否,下巴朝某个方向示意。
祠堂门外不知何时多了群人,呼啦啦冲了进来。
贺阵军和欧阳蔓兰大惊,猝不及防起身。
这一幕分外眼熟,进来的人挂着熟悉的校徽,在座众人不由得恍惚,就像时间倒流,回到贺京准被强制带走的那天。
是柳郸学院的人。
“以前的柳郸呢,被我铲了,”贺京准玩味道,“现在是改造过的,请诸位长辈放心,里面全是我的人,看在我面儿上,他们不会亏待四妹的。”
他声音不疾不徐,在这冰冷的天像极了一条毒蛇,嘶嘶吐着信子,说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话。
祠堂瞬间响起贺茹挣扎的尖叫哭喊。
一群人面面相觑,束手束脚站着。
贺阵军极力忍耐,看向贺老太太:“妈...”
贺老太太揉着太阳穴,头疼得厉害:“阿准,你冷静点!”
“冷静很多回了,”贺京准不大在意,“我的不计前嫌,只是我懒,可不代表我忘了。”
“......”
贺老太太吁了口气,目光移到他身侧:“宝瓷,过年期间,你劝劝阿准。”
“奶奶,”江宝瓷心不在焉,“我老公被送去的时候,有没有人为他求过情?”
大约是没有的。
为他做过努力的,怕是只有兰妆和霍铖。
“......”
江宝瓷:“咱们面前的列祖列宗都看着呢,妈妈也看着呢——”
她直勾勾地看着欧阳蔓兰:“对吗,大伯母?”
这个眼神,料峭、森冷,欧阳蔓兰脊椎迅速蹿起凉意。
就在这时,贺茹一声尖叫:“爸!妈!你们救我!你们救救我!”
“你们放手!”欧阳蔓兰跌跌撞撞走了几步,优雅消散殆尽,吼道,“你们碰她试试!”
贺京准哂笑:“大伯母,我都能活着出来,四妹平时这么生猛,一定也可以的。”
短暂的停顿,他嗓音骤冷,死神般阴沉:“带走!”
尖叫声凄厉,像是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贺茹嘴里胡乱嚷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三嫂道歉,我给她下跪...”
声音由近而远,渐渐消弱,直到听不见。
欧阳蔓兰跪倒在祠堂门口,哭到满脸是泪。
贺稹悄无痕迹叹气,极为理智:“阿准,留她一条命吧,大哥欠你个人情。”
他知道事态无法挽回,只能做最清醒的决定。
贺茹被送去柳郸已成定局,在场众人都曾对贺京准做过更过分的事,他们无法阻拦,也没法求情。
连贺阵军都不能。
“当然,”贺京准不冷不热,“大哥把我当什么人,柳郸只是个学校,不要人命。”
-
贺老太太上完最后一柱香,对着牌位安静不言。
此时的祠堂,众人早已离去,只留下江宝瓷一个,连贺京准都被撵去门外等着。
“叫阿准别再查了,”忽然,贺老太太叹气,“除了将贺家搅成一潭浑水,又能怎样?”
江宝瓷双手自然垂在身侧,望向她:“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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