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沈意难得的还在睡梦当中。萧煊轻手轻脚的把铜盆搁在脚架上。
轻轻的走到她身旁,注视着她。
沈意模样生的美,即使在病榻之上,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纤长的睫毛总是微微颤抖,鼻梁高挺,却十分秀气,小嘴可人,只是如今泛白且干裂着。
萧煊看着她沉静的面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皆说落难之时,方见人情冷暖。原来最孤冷清傲的,却是最真心待我的。”
萧煊想起来中中,心里面亦是暖。“小爷就原谅你了!那《女则》,《女诫》什么的都免的抄了!”
沈意只觉得耳边阵阵吵闹,忍受着不适睁开了眼睛,眼前逐渐清明之迹,看见了萧煊小鹿一样黑溜溜的眼神。
“你醒了!”
沈意脑中混乱,没有回答他的话。回想昨日,自己受了伤?然后……回了屋子,昏倒在翠翠屋门前!一把掀开了被子,露出来自己被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腿。
眼神明了了几分,“我没事。”
“我有事!”萧煊嗓门提高,笑的坦荡,眼神中有像是信任的相邀,并存着一丝丝的怜悯心疼。
“何事?”沈意有些许不解。
萧煊轻笑了声,眼神中的傲气又出,挑笑着嘴。走到一旁搬过来一个小花案,花盆给丢到一旁,端着案台就过来了。
端端正正的摆在了沈意面前,接而又从怀抱里取出来一堆的信封,一一摆在案台上,公之于沈意面前。
像是被公开的秘密,关于萧煊的,萧家的秘密。沈意觉得眉角隐约突突的跳动着。
萧煊看到她抗拒的神色,毫不顾忌。拆开了信封,推到她面前。“同昨天我们两个听说的一样,二皇子确实同金国有勾结,被父王发现之后,反咬一口。”
信,昨日萧煊已经看过千遍万遍。来往密函多,涉及重大。剩下的一个笔录还是萧王爷亲手所书的,不过却没能扳倒他。
沈意微微皱了眉头,如今证据是确凿了。可是能怎么办?进京面圣皇上?如何能够?可是皇帝的心思又有谁能揣摩,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咱们手握这些,又能怎么办?”
萧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唯一同皇家的联系,就是三皇子的有意拉拢,不过……”
“他的心思,亦然不可全信。”沈意抬了眼眸,接了他的话。“我至今有个疑惑,昨日他出现的太过于恰巧,若非我遇袭,惊叫出声才会招惹的官兵,而他又及时救场……”
萧煊泯了嘴,沉声说,“另外还有一点,我昨天抱着你足够脱身,却有人一直用暗器逼着我退回去。而之后他的出现,十有八九便是他故意而为之。”
沈意也觉得言之有理。
“去找了二皇子的罪证,同他亦然是有利的。而他伤了我,又救了我们,是为了让我们欠他一个人情。因他而脱身。”
两个人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个意思,此人不可不信,却又不可全信。
信之是因为有同样的目的,让二皇子落了台。不信,便是他的狠厉,锋芒毕露之下,容易被他所伤。
沈意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若是想要翻盘,只有面见了皇上。可是不可相信的三皇子是唯一的通路。
楼下已经是一团子乱麻了,翠翠疯疯张张的楼下跑上来,“哐咚”一声撞开了门。
“掌柜的!”踏进门的一瞬间,看到萧煊而微微一愣怔。
萧煊不动声色的收拾着桌面的东西,丝毫没有慌张的神情,当真是像收拾一般的书信一样,让人察觉不出什么。又抽了空子,塞到了沈意的床垫子之下了。
沈意的眼神从萧煊的手上飘过,落在风风火火翠翠身上,“何事?”
翠翠眼神有些避讳着萧煊,萧煊却是看出来了,埋怨的眼神落在了沈意身上。
“小爷都把关于身家性命的秘密告知于你了,你竟然还秘密瞒着我!”
沈意从他眼神中读出来这个意味。
笑叹一声当真是孩子气,对着翠翠说着,“你说吧……”
翠翠犹犹豫豫的开了口,“昨个夜里,萧王府旧址失火了,烧了个干干净净。”
萧煊眼神幽深起来,沈意有些关切的看着他。
“果然,有人等不及动了手。”
少于失落,更多的是,已经做好了尔虞我诈的斗争准备了。
沈意微微有些放心了,接着问了一句,“还有呢?”
翠翠这次说的就轻松了些,“还有就是郡守大人召集得了本季度‘最佳商户’的掌柜,说是要迎接使者进京之事。”
“进京?”萧煊亮了眼神,来了机会了!
“正是……”翠翠不懂得为何萧煊如此来了精神,“派遣通知的官人刚说的。掌柜的,要去吗?”
翠翠担心掌柜的腿,到底能不能吃的消了。
萧煊也快步走到她身旁,对着她说,“原是我太心急了,都忘记你刚伤着了。这次……你决定。”
言辞恳切,竟然为了旁人考虑了,看起来当真是不像从前的萧煊。
沈意轻轻的挑了眉毛,笑的勾人。“为何不去。”
萧煊粲然一笑,使劲的点了点头。
“翠翠,去叫一辆马车,我俩去去就回。”沈意同翠翠吩咐了一声。而萧煊一把抱起来沈意,两个人也未曾避讳着什么,一同下了楼了。
后院等着马车叫了过来,翠翠多番修饰才把车内收拾的柔软些,萧煊轻轻的把沈意放在了车中。
更为顾忌车中受伤的沈意,马车缓缓向远启程了。
沈意在马车之中,大亮的天色在车中是微微的黑蓝色。里面被褥铺了两层,微微晃动却不曾感受颠簸。
她竟然沉沉的睡去,待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到了郡守大人府外了。
萧煊一把手伸过来把她拉回怀抱当中,满手的抱她入了怀,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去了内厅。
台首的太师椅上空无一人,想必郡守大人未曾过来,怎么可能让他等着商家之人。
四角掌柜的,只差沈意一人了……萧煊轻轻的怀抱中的沈意放置在太师椅上,整理好衣摆,站在一旁护着他。
其余几个老腐朽已经是目不忍视了,嘴巴里不停地念叨着,“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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