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宁心里一动。
“还能说什么,除了说这个,还能说什么?”
孟祁玉语气不满。
“周二哥难道有很多事瞒着姐姐吗?这样可不行,还没结婚呢就有自己的小秘密,以后结婚了,还能不能坦诚相待了?”
“你行了,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孟祁欣听小玉的话,又好气又好笑。
孟祁宁也是,本来有些沉重的氛围,被她这话一搅和,颇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小玉哪来的天赋,说着说着,就能把重点偏到十万八千里去。
“姐,你别不当一回事,你和周二哥以后会是夫妻,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坦诚相待的,要是各自都有那么多不能言说的事,这日子还怎么过?”
孟祁玉一个情窦都没开的小姑娘,说起这个倒是煞有介事。
“你啊,”
孟祁宁点了点妹妹的脑袋。
“你周二哥什么性子还不清楚吗?他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有些事,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没必要戳破。”
孟祁玉和孟祁欣对视一眼,到最后还是小玉压不住内心的好奇。
“姐,周二哥真的有事瞒着你?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呗。”
“应该和陶珠有关,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庭桉哥哥对陶珠有后手,具体是什么,他不说,我也不知道,也不想问。”
小玉顿时没了兴趣。
“这个啊,那你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反正她是死是活,和咱们没关系。”
孟祁欣欣慰一笑。
“这样也好,不然他要是什么都不做,我心里还有意见呢。”
孟祁玉对于周庭桉这点,还是很满意的。
这边姐妹三个揣测那兄弟两个在谈什么,竟然还真猜出来个大概。
晚上的时候,孟鹤宴和孟鹤清把周庭松兄弟两个叫进书房,孟祁宁眼睫微颤,看着紧闭的书房门,眼神意味不明。
“宁宁,”
江水华招手叫她:“来,坐到大伯娘身边来,我给你剥葡萄吃。”
孟祁玉故作不满的撇嘴。
“大伯娘,你就只给姐姐剥葡萄,我们这些闺女侄女儿媳妇什么的,都得靠边站了。”
赵霞等人笑得不行。
“咱们小玉也馋葡萄?来,大嫂给你剥。”
孟祁玉委屈的表情再也装不住了,屁颠屁颠的往大嫂跟前一坐。
“大嫂,我不用你剥,我来给你剥,多吃点水果,以后我侄女或者侄子,长得水灵灵的,保准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小娃娃。”
“哈哈哈。”
堂屋里的一群人笑开了。
书房的气氛远没有外面那么热闹。
听完庭松带来的消息,孟鹤宴坐在红木圈椅上,手不自觉的发抖。
“就因为一个库管的渎职,害了我弟弟两条人命!”
孟鹤清眼睛通红,眼里布满血丝。
“纺织厂竟然什么都没查出来,还在我弟弟弟妹尸骨未寒的时候,算计我侄女!”
他一字一句,句句泣血。
“我爷爷的意思,还按照纺织厂的说法,鹤眠叔和何姨是为了厂子牺牲的,其他的,咱们自己办。”
周庭松心里也难受,可他们没有理再多做些什么。
“纺织厂的东西我们不稀罕,”
孟鹤清声音颤抖:“那些东西,全还给纺织厂,以后,孟家和纺织厂没关系。”
“鹤清,”
孟鹤宴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凛冽的寒意。
“属于鹤眠和皎皎的东西,咱们为什么不要?”
他看向弟弟:“不管是钱也好,房子也好,那是鹤眠夫妻的,他们不在了,就是宁宁的,我就算把房子拆了,炸了,给个乞丐,我都不会让纺织厂把房子收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鹤眠,你爷爷做的对,我要让纺织厂,永远欠孟家两条人命!”
“大哥,”
孟鹤清恨不得和纺织厂断的一干二净,谁稀罕他们的东西。
“该是宁宁的,一点都没能少,”
孟鹤宴语气沉凝:“庭松有句话说的对,说破大天去,造成那场事故的罪魁祸首已经问罪了,咱们拿纺织厂没有任何办法,没必要争这一时之气。”
“是,库管是首恶,但纺织厂监管不严,难道一点问题都没有吗?为什么火灾的真相周家人查出来了,纺织厂一点都没有查出来?大哥,您信吗?”
这么大的事故,要不是其中有人帮忙瞒着,仅靠一个库管,能让周家费这么长时间才把真相查出来?
“二伯,”
周庭桉声音微凉:“我和大哥认为,火灾本身就是库管失职,造成的意外失火,但事后调查的时候,纺织厂那边,应该不是一无所知的,不过是因为,纺织厂是沪市大厂,要是人为原因出了这么大的事,会影响厂子的声誉,所以他们把消息瞒了。”
“京市那边,是不是有人对这个厂子有扶持?”
孟鹤宴目光灼烁的看着周家兄弟。
“没错,确实有,当初鹤眠叔要去沪市工作,大院里的长辈们,有不少都打了招呼,这几年纺织厂能发展的这么快,和他们也有关系。”
“所有的扶持都停了,”
孟鹤宴觉得嘲讽极了。
“没道理我弟弟因为厂子没了,他们还趴在我弟弟弟妹的尸骨上喝血吧?当初我弟弟出事,刘立新代理厂长,这件事他未必不知道,可他是怎么做的?一句都没说,他连提都没对我们提过!”
孟鹤宴像是再也支撑不住,抄起手边的茶杯,砸在地面上。
“砰”的一声,把书房和客厅的人都给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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