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妇看了一眼王学洲,压根儿没把他放眼里,看着张氏冷声道:“无知村妇!冲撞了本夫人,还动手打人!来人!将她们给我带走,让本夫人好好的教教她们,什么是规矩!”
周围的香客大都是这附近的村民,听到这盛气凌人的话语,全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
王学洲听到这话,忍下怒意,从容的拿出自己的牙牌挂在腰间,冷声开口:
“夫人最好还是冷静一下说话,今日就算是闹到了京兆尹、闹到了御前,小子也是不惧的,只是不知道夫人这般行事,是否能广而告之!”
马夫人原本看两人的衣着朴素,以为不过是寻常人家。
可看到王学洲牙牌上的‘翰林院’三字,心底一紧,随后认真的打量着王学洲的面容。
此子有些脸熟,面嫩,看上去不过十几岁,这般年纪又入了翰林的人不多,往前似乎没听说过,那应该是新进的····
她脑中一闪,想到了那日的游街,冷笑一声:“原来是去年的状元郎?”
王学洲拱手:“夫人慧眼。”
马夫人冷嗤,不以为然,有些轻蔑的看着他:“年少轻狂不懂世事,自以为入了翰林院就了不起了?我乃秦王舅母,你敢管到我头上?”
当今陛下的兄弟,邕王一家谋反被杀,安王一家谋逆被杀。
活着的,只剩下秦王和英王两位。
而秦王又区别于其他人。
这位王爷在陛下还是太子之时就鼎力相助。
等当今陛下登位后,秦王丝毫不留恋京中的权势,自告奋勇带兵去镇守边疆去了。
所以陛下对秦王,以及秦王的母妃淑太妃一直礼遇有加,连带着淑太妃的娘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王学洲入了官场,这些消息他当然是知道的。
“小子从不多管闲事,更不会闲得无聊管到夫人头上,但今日涉及家母,小子不能无缘无故令母受辱,还请夫人解释,为何要侮辱本官的母亲?”
王学洲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说到最后锋芒毕露。
人活着,固然可以审时度势适时的低头,风平浪静。
但对方辱及母亲,还要他来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这官不做也罢!
人一旦失了血性,以后面对的就是轻言放弃和毫无自尊,他努力多年可不是为了这个的。
马夫人被他的话给气到了,涂了丹蔻的手指指着他,柳眉倒竖,盛气凌人:“你不过一从六品的小官儿,也敢让本夫人给你一个解释?你配吗?!”
王学洲不卑不亢:“秦王殿下的母妃,淑太妃的母家马氏,目前的家主是淑太妃的哥哥,而他的夫人,据我所知,身上并无诰命。”
你一个没有诰命品级在身,没有品级的人,竟敢大言不惭的说我不配你一个解释?
马夫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其中深意,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本夫人就等着瞧,看你这个乡下状元郎,能走多远!”
今日她行事确实不便让太多人知道,马夫人见没有吓退王学洲,怒甩袖子,转身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人连忙拖着那名妇人和丫鬟就要走。
那名妇人和两个丫鬟惊慌不已,哀求的看着王学洲,见他虽然皱眉却没阻止,其中一名丫鬟顿时慌了,挣扎间狠狠的咬了一口捂她嘴的人。
“我家乃锦衣卫指挥使········唔唔唔”
王学洲眼神一凝:“慢着!”
马夫人早在那名丫鬟喊出口的瞬间,双目就含了怒气,脚步没停,但心中已经想好了怎么处死押那三人的婢女。
王学洲见她不停,反而走的更快了,立马吩咐:“杨禾!把那三个人给我带来!”
马夫人也怒喊:“来人,拦住他们!”
候在一旁的护卫见状,蜂拥而上,周围的人全都吓的往后倒退出去好远。
云隐寺的主持匆忙赶到,见到这一幕连忙高呼:“施主,快住手!大家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莫要扰了佛门清净……哎呀!快住手!”
可是无人听他的,杨禾听了王学洲的话,眼中除了那被抓起来的三人再没旁的。
那些侍卫听到的吩咐是拦人而不是杀人,冲上去也就是拳打脚踢,但这在杨禾的绝对力量面前一点不管用,他伸手抓一个人甩出去,就压倒好几个护卫。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那三名被抓住的人解救了。
刚才出声的那名丫鬟趁机高喊:“我家少爷乃锦衣卫指挥使!今日无缘无故受此搓磨,还请大人替我们主持公道,来日定有厚报!”
王学洲原本就是听到了‘锦衣卫指挥使’这几个字才决定出手阻止的,他听到那丫鬟的话未曾理会。
他看向马夫人:“不知道马夫人为何要抓指挥使家眷?今日这事既然被本官遇到了,那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杨禾!骑快马回京,将此事报给锦衣卫和京兆尹,请他们来定夺!”
这些话对于杨禾来说有些超载了。
他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歪着脑袋在回想‘大善人’说的话是啥意思。
马夫人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听到了要报给‘锦衣卫和京兆尹’,顿时变了脸色。
主持以袖擦汗:“请两位施主冷静!许是有什么误会,大家不妨坐下化解一下,万事好商量,万事好商量呀!”
马夫人往前一步站定,眼神死死的盯着王学洲,“很好,本夫人记住你了。”
“今日本夫人就先放了你们一马,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她语气威胁,说完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婢女和护卫,骂道:“一群废物,还在这里做什么?等着本夫人抬你们回去吗?!”
看着人走了,张氏才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我的天老爷!我竟然打了王爷舅母家的嬷嬷?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说完她有些担忧的拉着王学洲的胳膊:“丑蛋,这咋办?早知道娘就忍一忍了,这下子得罪人了可咋办?她刚才是不是威胁咱们了?这咋办?这咋办?”
张氏急的团团转,有些暗恨自己的忍功不到位。
不就是被人辱骂几句,干啥就忍不住了呢?
王学洲看她这样,拉着她认真道:“娘不用担心!她家再厉害,也总要讲道理的,就算他们不讲道理,陛下是讲道理的,你儿子昨日还见了陛下,如果他们真的不讲理,那儿子就去找陛下做主去!”
张氏一听,激动地直拍大腿:“没错!陛下绝对是全天下最讲道理的大好人!今日这事真不是娘的错,是她们先找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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