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两!”
王学洲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顿时放回了原位:“曹都吏,下回说话不要这么大喘气,我还以为欠了一屁股帐呢!”
曹都吏的脸上没有笑意:“大人英明!咱们从工部拉走的废料没有按斤给钱,尤其是大人让人改造后的车子容量比较大,一车能拉回来不少,这块省了不少钱。”
“再加上咱们主要的砖、瓷碎片用的都是外面小作坊里不用的废料,也不用给钱,杂七杂八算下来,咱们每个月最大的支出就是买矿石和匠人的工钱,人工费也不值什么钱,所以目前为止,矿石这块的支出占大头,共计三千二百两,再除去咱们水泥坊日常运转石磨、炭火消耗····等等。”
“目前账面上,只剩下了三千两银子,还完债,就没剩多少了。”
王学洲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尼玛····说来说去还是没钱了。
“我知道了,这个问题等下我来解决。”
说起来这一万两银子能让他把作坊拉起来,目前一毛钱没赚还运行了三个月,简直就是天才了好么!
等下他就要钱去。
东西要送到边塞的建设上,这块自然是国库出钱,他去要钱,很合理吧?
古在田听到两人的对话,开口了:“我这里有个好消息。”
王学洲精神一震:“什么好消息?”
“咱们经常合作的广田陶瓷作坊的东家,听说咱们生产了一种便宜耐用还坚固的盖房子材料,想要一批货用来加固他们的作坊,问我价钱怎么说?”
王学洲赞叹:“这东家,识货!”
古在田嘴角一扯:“你猜为啥?”
王学洲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吧?王叔被这广田陶瓷作坊的东家给请去做管事了,这单子就是王叔给咱们拉的!”
王学洲满脸懵逼。
不是,这什么时候的事?
“我爹怎么跑去做人家管事去了?什么时候的事?”
古在田有些幽怨的看了王学洲一眼:“王叔来咱这不合适,刚好人家广田陶瓷作坊的东家也看上了王叔,几次邀请,王叔估计在家闲的无聊,就答应去那里了。”
“这才去了几天,就给咱们拉了一单子,偏偏人家广田陶瓷那边,也乐呵的不行,我真服了。”
人才啊!
王学洲都忍不住赞叹:“到底是我爹啊!瞅瞅这机灵劲儿,绝对是我亲爹!”
古在田和曹都吏全都失声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浪费这机会,既然对方要订货,那咱们就定下来价钱,以后就按照这个价对外供货,另外,既然开始接单子,就得专门设立一间衙房处理这块并且和仓库对接。”
“曹都吏,咱们生产一袋水泥的成本为多少?”
一袋水泥的成本也就石灰石和石膏值点钱,其他的人工、消耗的炭火、还有其他的废料都不值什么钱。
“纯水泥的成本约莫在二十文钱,卖给外面的话,可以卖水泥砂浆,里面按照比例掺好沙子和石子,成本约莫能降下来一半,应该是十文钱左右。”
三人坐在那里商量了一下,将这种‘水泥砂浆’定价为三十文一袋,一袋一百斤。
如果纯水泥粉,就是五十文一袋。
因为毕竟走的就是便宜耐用的路线,定价太高了也不合适。
只是这个价钱出来后,王学洲想薅那些富户却是有些难度了。
很多有钱人买东西人家讲究的不是经济适用,而是‘符合身份’。
东西越贵、量越少才越符合身份。
不过那些富户也跑不了,王学洲一时半会儿也不担心。
他去找岳游说了让他联系兵部去交接后,他去了翰林院,准备将何慎挖到他这边来。
关于这点他想了好几天。
何慎在算数方面是下过功夫的,来统管水泥坊对外业务和内部账册这块再合适不过。
而且只要把人拉过来,何家的资源就可以利用了。
等水泥坊起来了,大家头上不都记一功?
只是对方却不见得能这么想,到底还得提前通通气,问上一嘴。
不然何慎如果不愿意,将人弄去两人不是结梁子了。
虽然他还在翰林院挂着名,但却已经好久没来这里了。
猛地跑进翰林院,不仅王学洲不适应,就连翰林院的‘老同僚’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听到王学洲打招呼,翰林院的同僚才眼神闪烁的回应。
只是大家都装作很忙的样子,没有人凑过来和他寒暄。
对于翰林院的人见风使舵的本事,王学洲已经见识过一二,并不在意。
不过何慎和赵真一却都不甚在意,好奇道:“你怎么来了?”
王学洲看着何慎:“找你有事。”
何慎诧异的起身朝着王学洲走了过去。
两人正要往外走,迎面撞到了一个身材精瘦,颧骨高耸,蓄着胡子的青年进来,对方眼神有些倨傲。
看到他们两人,眼神直接定到了王学洲身上,充满了鄙夷,他下巴抬了抬,用鼻孔对准了王学洲,轻蔑的‘哼’了一声。
王学洲看着他的鼻孔,脑中不由得想起来了一句话。
鼻孔里面插大葱——装象。
别说,还挺应景。
“下官见过刘学士。”
何慎见到人连忙行礼,顺带也提醒了一下王学洲。
听到这个称呼,王学洲回神,也跟着行礼:“见过刘学士。”
刘士看都没看王学洲一眼,对着何慎说道:“何编修年纪尚轻不懂爱惜自己羽毛,我作为上峰有必要提醒你,莫要跟不三不四与阉人为伍之人来往,坏了自己的名声,影响了仕途,就得不偿失了。”
何慎脸色平静:“多谢大人提醒,不过下官是要出去如厕。”
刘士脸色一僵,觉得这何慎有些不知好歹。
看在何家的面子上,他好心提醒,竟然不软不硬的碰了一个钉子。
但何慎这话他也挑不出毛病来,只能转而看向王学洲,眼中是藏不住的厌恶:“奴颜婢膝之流,不配踏进翰林这清贵之地,还不滚出去!”
这间衙房里的所有人,都被刘学士这当众下人面子的做法给惊的抬头看了过来,尤其这人还是名声在外的王学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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