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那四句话的威力横穿古今。
只要是读书人听到,没有不为之心神颤动的。
此刻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被王学洲的气魄和那荡气回肠的四句话给震住了。
向来看上去半睡半醒的方荀,瞬间瞪大了双眼。
崔太保惊疑不定的看着王学洲,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着一个后生小辈,眼神像是在估量什么。
何常揉了揉耳朵,莫名觉得震的耳朵有些痒。
邵泰热血沸腾,看着小师弟双眼放光,激动地当场喊道:“说得好!!这四句简直,简直就是立世名言!为官之根本!!大才!!”
刘士哆嗦着嘴唇,眼中的得意不在,此时只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他的那番明志之言不仅无人记得,他还要被拉下水了!
这杀千刀的小崽子,行事完全不按套路来!
仁武帝再次听到这四句话,依然被里面的气魄所震,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爱卿说的好!”
“如果所有人都以这个为目标,朕何愁家国不兴!大乾不昌盛?”
以夔王为首,全都跪下来请罪:“(儿)臣有罪,请陛下(父皇)恕罪!”
仁武帝绕过龙椅,亲自下场将王学洲扶了起来:“都平身吧!”
“谢陛下!”
仁武帝呵呵一笑:“王爱卿和刘爱卿如此识大体,朕心甚慰!既然如此,朕就派你们两人去走一趟!特别是刘爱卿,好好看一看这大好河山,民间疾苦,回来写成文章呈上来让朕看一看。”
这大冬天的冻也冻死了,有什么可看的?
不仅要看,还有任务。
刘士如丧考妣,还要撑着笑容强颜欢笑。
毕竟刚才说的有多大义凛然,这会儿就要装的有多欢喜。
夔王迟疑:“父皇,刘学士既不懂水泥,又是个读书人,还没王主事身强力壮,如此跟去,只怕会拖慢行程。”
刘士感激涕零的看了一眼夔王,将满是期待的眸子看向了仁武帝。
“回陛下!”
王学洲上前一步,面容严肃:“刘学士正值壮年,正是拼的时候!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刘学士一心为国为民,臣相信和这样的人共事,一定能事半功倍!如果陛下不允,岂不是寒了刘学士的一片热血?”
王学洲转向刘士失声惊呼:“陛下!您快看,刘学士都伤心哭了!还请陛下,给这等忠义之士一个机会吧!”
朝堂上半数的人都看了过去。
刘士眼中两泡热泪,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求陛下·····给臣一个机会吧!”
仁武帝笑了一声:“朕准了!”
········
这次下了朝,朝臣们感慨万千的离开了金銮殿。
“没想到刘学士竟然如此大公无私,竟然哭着喊着请求陛下让他走一趟边塞。”
“王主事更是令我等刮目相看,没想到他竟然是心思清明,高风亮节之辈,看起来之前我们对他多有误解!传言误人啊!”
朝堂上王学洲的那番话,为他挽回的口碑可不止一星半点儿。
如果说之前大家都觉得此人难缠,谄媚,特别能折腾的话,现在许多人自动将他的这些行为翻译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秉公持正,刚直不阿。
横渠四句一出,不用王学洲辩解,自动有人将他的行为往好处想。
鲁侍书上来拍着王学洲的肩膀:“美玉走到哪都不会被人遮去光芒,如此看来,你离开史馆是出去发光发亮去了。”
王学洲微微一笑:“我不过是俗人一个,大人才是真名仕,不为外物所动,一心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鲁侍书叹息:“或许吧!”
王学洲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高祥喊走,刘士就在旁边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留下一群人或好奇或奇怪的看着他。
刘士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
王学洲被叫到了养心殿,仁武帝也不废话。
“水泥坊目前正在关键时候,按理来说朕不应该让你去的,但今日话说到这个地步,你去了也好。”
“边塞的工匠常年修补城墙,手中早有基础,朕让你去,其一,是交代一下水泥的使用方法,其二,就是盯着边塞的人,让他使用上,朕怕他们不了解东西,便不重视。”
“指不定他们还以为京里的人是随便弄了些东西糊弄他们的,你代表朕亲自去一趟,也能消除疑虑。最重要的是——”
“这次押送的不只是水泥,还有粮草,你要替朕盯着东西,不可偷工减料了……你可明白?”
王学洲心中一凛:“是!”
仁武帝锐利的眼神一收:“到时候朕会派锦衣卫的人一路保护你,暗中还有监察司的人盯着,你也不用太过紧张,一路上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朕会交代这次的押送官,让他的队伍等你一起回来,耽误不了多久,最多也就六个月。”
“水泥坊的事情朕不会让人接手,你的位置也不会有人取代,这次出行,是以钦差的身份,等下你回水泥坊,安排好里面的事情,后日便出发。”
“臣遵旨!”
仁武帝看着他,郑重道:“朕等你回来!你可是全天下农家子弟,寒门子弟的榜样,可不要让朕失望了。”
王学洲声音坚定:“臣谨记!”
离开宫里的时候王学洲还在盘算着,听陛下的意思,他这次回来估计妥妥的要升了。
六个月的时间不算长,只要他安排好水泥坊的事情,运作起来不算难。
等他回来说不定就能带飞整个水泥坊了····
刚回到水泥坊,就看到门前一个人在徘徊。
王学洲掀开马车帘子笑嘻嘻的看着何慎:“你在我这门前烙饼呢?左边、右边,来来回回?”
何慎正纠结间,看到是他犹豫道:“你昨日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昨日说过的话太多了,也不知道是哪句。
王学洲含糊道:“什么?”
何慎怒目而视:“你说跟你干,两年内必升!说完你就不认账,好哇!你耍我?”
王学洲轻啧了一声:“你咋这么不禁逗呢?我这不是逗你吗?”
何慎狐疑的看着他:“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忽悠我?”
“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王学洲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唬人的。
何慎的脸色缓和了几分:“这么说你真能办到?”
王学洲拍着胸口:“妥妥的,搞不好两年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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