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翻脸速度心情好时可以延长一两秒,心情不好时也就一句话的事。
周喜弥的心情在看到许昀冒出来的时候好了些,于是延长了一两秒,大发慈悲的让他拎着外卖走了几步才翻脸。
当然她的慈悲不仅仅是为了许昀,另一方面是外卖太多了,她想省点力气。
被当做工具人的许昀就不这么认为了,他放下几个外卖袋子,采用迂回战术,提出自己的一面见解。
“周女士,今天商家做活动,外卖可以送进家门,而且这一项服务不加钱。”
“免费?”
许昀点点头:“是。”
服务是免费,他也是免费。
周喜弥听不得免费和限量这两个词,眼神划过没有过好好休息,疲惫已经在身上寄生的许昀,犹豫了会,她还是觉得不能太轻易给男人台阶下。
“不用了,都是打工的,我也体谅你,外卖放下你还是早点下班回去吧。”
说着,她就伸手过来拿外卖。
许昀十分不敬业地拎起外卖往后藏,眼见插科打诨这招不行,他决定用用老法子。
根据十分没谱的研究报告总结,这世上大多女人都带着母性诞生,天性怜爱可爱的,楚楚可怜的,无助的,需要帮助的,她们润物细无声地散发着自己的母性,怀着大爱拯救它们于水火之中。
例如古代补天对抗自然灾害,拯救人类的女娲,保佑出海渔民平安的妈祖,妇幼保护神的陈十四等等。
她们无一是伟大的,勇敢的,聪慧过人的,还有一点共性是怀有大爱,怜悯人间万千疾苦且勇于奉献的母性。
历史和神话都如此,可现在大多影视作品里这些优良品德居然都以男性角色为主,他们成了拯救苍生,为天下牺牲,成为众人怜爱的美强惨。
而女性却被刻画成恶毒的,心胸狭窄的,针对同性的,甚至连保佑众生的神女都成了只会为爱情哭哭啼啼,痛彻心扉的愚昧之人。
更好笑的是男性角色为了口中的拯救世界,愧对乃至牺牲某个女性角色可以被称作无可奈何,无奈之举,逼不得已。
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但仔细一品就越听越像是在为他们找杀女性角色的百般借口,合理化她们的死亡,神化他们的伟岸。
可凭什么他们的伟岸必须建立在她们的生命上?
如果一个人的成功需要另外一个人的鲜血滋养,那不应该是他无能吗?
那么他得到的嘉奖应该也属于被他吸血的角色才对,怎么万般荣耀统统加冕到他身上了?
他好意思吗?
相反。
众人耳熟能详的女性角色拯救苍生的方式更偏向于自我牺牲,古代的各个女性角色起码还有个合理的原因,比如为了救渔民而牺牲,为了人间风调雨顺执意做法而牺牲等等。
而近代的女性角色牺牲的原因看似很多,但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一个词——
爱情。
放眼望去现在的影视作品,荧幕里出现的女性再优秀,再了不起都得碰爱情,才不管她这一生有什么成就,有什么事迹,有什么创伤,反正这个爱情她是碰定了。
至于那些“身外之物”的作用,不外乎是用来给爱情铺垫而已。
于没办法操纵自己的她们而言,爱情不像是一段产生关系,更像是一种违禁品,一种为她们而生的违禁品。
她们的死亡各有各的原因,但方式雷同得可怕,大多都是自杀,都不需要外人手上沾血。
当然也可能是某些人不舍得让外人沾血。
毕竟他们是伟大完美的,他们手上怎么可以沾血呢?
这种类型作品看多了很无趣也很别扭。
许昀小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长大有脑子了才意识到不对的地方。
好像这类作品传达的观念类似于宣传她们的自我牺牲,从各方面的描写来告诉观众,她们只有牺牲自己的生命才能得到世人的赞美,世人的吹捧和爱人迟来的后悔。
乍一看还挺感动的,细细想才能抿出不对。
好好活着得不到一切,活的还不像一个人样,只有死了才能得到一切好话,名垂青史,这难道不等于在隐隐鼓吹她们自我牺牲吗?
可死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后人的赞美和敬佩又有什么用呢?
许昀对此类影视很排挤,还有些厌恶。
除了三观不正这一个原因以外,还有就是他的小姨每次看到肥皂剧演这些剧情就会大骂出口,骂上头了就顺带把带把的他一起带上骂,他为此没少被波及过。
没人喜欢被骂,所以他打心底厌恶这类影视作品。
而且在小姨面前,他的撒娇也不管用,对妈妈也不管用,只对周喜弥管用。
没错。
他的老法子就是撒娇。
虽然说一个大男人靠撒娇进门太窝囊了,但是没有因为低不下头撒娇,被人抛弃的男人窝囊。
这也是小姨告诉他的,他觉得没错。
问题是他不知道自己如今一副堪比流浪汉的模样,能不能靠撒娇打动周喜弥。
他已经二十七岁了,早就过了撒娇的岁数,不像庄驰还是一个脑子蠢能被说成单纯的年纪,猛地撒娇听起来还是挺渗人。
但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在娱乐圈,三十岁还是一个大男孩的人一抓一大把,他为什么不可以?
许昀好歹演过几部戏,演技说来就来。
“嘻嘻姐姐,我快两天没睡觉了。”
他肩膀耷拉下来,仿佛外卖再重点他就要柔弱无力地晕倒在她面前,语气也顿时萎靡,气若游丝的同时又故意夹起了嗓子,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青春男大学生的朝气蓬勃。
得亏这里没有别的男人,要不然听到他的话,肯定会指着他鼻子骂死绿茶。
可那又如何,在自己女朋友面前撒撒娇不也正常嘛。
他们不撒娇是不想吗?
他看应该是没人看他们撒娇吧。
许昀猜得没错,周喜弥的母性一下被勾了起来,板着的脸动摇了几分。
其实不让许昀夹着嗓子说话,她也早就心软了。
许昀奔波的痕迹很明显,衣服上虽然没什么脏污,但满是褶皱看着可怜极了,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可怜巴巴的,像一只在外面流浪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回到家,可又害怕被主人责骂的粗心小金毛。
没有她的命令只敢站在门口,瞅她好像没那么生气便吐舌撒娇,听她语气骤变又缩着脖子委屈。
对峙期间一直在见缝插针地讨好她,这怎么不让她心软呢。
拒绝的话一时说不出口,周喜弥扣着门锁,道:“我家没床。”
“沙发也行。”
许昀接话很快暴露了小心思,周喜弥睨他一眼,态度十分绝情:“沙发扔了。”
“那地毯也行。”
“地毯脏了。”
“那就地板吧,刚好我还挺热的。”
许昀配合的呼哧呼哧喘气,嘴里嚷嚷着好热好热。
从她这角度看过去更像一只吐舌散热的小金毛,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还是嘴硬道。
“地板没拖。”
“没事,刚好我来了,我来拖。”许昀殷勤地冲她笑。
周喜弥没辙了,小小切了一声让开了位置,让他拎着外卖如愿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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