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8月20日的审判,”米丽森·巴诺德声音嘹亮,“审理小天狼星·布莱克出卖波特一家,杀害小矮星彼得及麻瓜旁观者12人,疑为食死徒暗探……”
伴随着魔法部长的官方开场白,还有那位坐在前排板凳最边上的记录员,羽毛笔落在羊皮纸上发出的沙沙声,审判正式开始。
接下来,在申辩环节,小天狼星一反当年被抓捕时的癫狂状态,强忍羞愧和痛苦向审判庭陈述了当年更换保密人的真相,以及自己的部分心路历程。
其实,他根本无所谓自己是不是被关在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只是,如果因此让那个真正的背叛者逍遥在外,他绝对不允许!
“……我等于是杀了他们,”他的声音干涩嘶哑,为自己的自大做出了忏悔,“都怪我,我知道……”
“他们遇难的那天夜里,我去看看彼得是否还安全,可是当我赶到他的藏身之处时,彼得已经不见了,那里并没有搏斗的痕迹。”
“我感觉不妙,害怕起来,马上去了詹姆斯家。
当我看到他们房子的废墟,看到他们的尸体,还有,还有小小的哈利……我意识到彼得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布莱克先生,我对那天发生的一切深表遗憾。”
说话的人是新任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一位肩宽、方下巴的女巫。
她那头灰色的头发被剪得短短的,戴着一副单片眼镜,脸上严肃的神情令人生畏。
“但是,这不是你滥用私刑,甚至公然违反《国际保密法》,并剥夺其他无辜麻瓜生命的理由。”
“我……我没有……”
他是想要亲手杀死小矮星彼得,为此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违反什么保密法,但他绝对没有想过要滥杀无辜。
小天狼星攥紧了双手,就在这个时候,曾经作为“劫道者四人组”时钻校规空子的狡猾闪现。
他不能再被关回去,不只是为了复仇,也为了可怜的小哈利。
那个神秘访客没说错,他本不应该把小哈利交给别人,作为哈利的教父,理应尽一切可能照顾他,保护他。
所以,面对诘问,他选择了避重就轻。
“当时,我把他困在一个拥挤的街角,但彼得用魔杖制造了一场爆炸,断掉自己的一根右手指并且消失了。
我承认,我那时年轻,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但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叛徒逃掉,我以为他死在了那场由他自己制造的爆炸当中……”
他猛烈地喘息了几下:“是我太愚蠢了,不但害死了詹姆斯他们,还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错误,而让那个叛徒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
梅林啊!这都是我的错……”
小天狼星短暂地发挥了一下,他色彩斑斓的学生时代的,一点点小聪明后,又因为回忆起他们四个一起糊弄教授的快乐时光,而陷入更深的痛苦中。
审判就在受审人反复情绪失控中,断断续续地进行了下去。
没人太过苛责他,即使不是因为他可能蒙受的冤屈,以及悲惨的经历,也要考虑一个长期被摄魂怪影响的囚犯,精神本身就不可能太过稳定。
否则,他们就该怀疑阿兹卡班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
在历经长达数小时的审判后,威森加摩举手表决,赞成对小天狼星指控不成立的超出了一半。
很难说,他们是真的相信并认可了小天狼星的无辜,还是因为邓布利多在表决中站在了指控不成立这边。
毕竟他的声望在那里,而且,整个魔法界还都暗暗指望他,再次挫败盖勒特·格林德沃可能会有的阴谋。
危机还在,远远还没到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时候。
总之,审判庭作出了“指控不成立,并当庭释放小天狼星”的裁决。
但重获自由的小天狼星,几乎是立刻就要面对某种,令他十分为难的抉择。
“小天狼星,莱姆斯听说了你的事,已经赶到伦敦了,也许你愿意去和老朋友叙叙旧?”
像对自己的后辈一样,对待他们大多数时候慈爱,必要时也不失严厉的邓布利多,在他被解除束缚后,走下审判席,来到他面前。
“莱姆斯暂时住在破釜酒吧,他这几年过得也很不容易,希望你不要因为当年的事情,太过苛责他。”
小天狼星胡乱抹了抹脸,灰色的眼睛中依然闪烁着泪光:“我几乎夺走了他所有的朋友,有权利生气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我。”
他曾经以为莱姆斯可能会是奸细,所以连更换詹姆斯住址保密人的事,都没有告诉对方。
在自以为是地搞砸一切,而且半点不对此辩解后,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指责莱姆斯没有坚信他的无辜呢?
“小天狼星,你们都是好孩子,”邓布利多真心感叹了一句,又有些愧疚道,“抱歉,那个时候,我没能帮上什么忙。”
小天狼星忙不迭地否认道:“不,我知道,校长只是太忙了,那个时候,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还有哈……”
“小天狼星,邓布利多校长。”
铂金头发、存在感超强的卢修斯走了过来,不甚礼貌地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我想,现在应该让小天狼星先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下,无论是和朋友叙旧,还是什么别的,都要排在那之后了。”
“马尔福,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时候做,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卢修斯就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小天狼星全身心的排斥与敌意一样,露出长辈对不靠谱晚辈的那种头疼的表情:“小天狼星,布莱克夫人病得很重。”
小天狼星几乎是立刻就炸毛了,半点没有面对邓布利多时的理智:“那又怎么样,我早就没有家了!
别用那种恶心的表情对着我,你这个食……”
“这个,”卢修斯突然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就是丝西娜曾经带到阿兹卡班,给小天狼星的那张,“你还记得这个吧?
无论你打算做什么,怎么做,我都建议你先回,回布莱克宅一趟,有人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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