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枪声。
男人脸色微变,扭头朝着门口看去,就见陈静捂着受伤的手臂,撞开门进来。
“老大,陈最带人打过来了,快走!”
男人双眼微眯,目光落在监控视频上,那里陈最依旧满脸暴躁地到处找人。
他嘴角缓缓勾起,挺有意思的。
陈静在商场的时候就被翟星月和南晚打伤了手臂,现在手臂又中了一枪,痛得脸都白了。
她身体靠在墙上,满脸着急,“他们有备而来,带了突击队员,现在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老大,赶紧走吧!”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无妨。”
男人面无表情,蓝色的眸沉寂如水,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洋,危险,深邃。
摄像头里的“陈最”接了一个电话,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突然面向摄像头,手往自己脸上一抹,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无言地讽刺。
果然,是个圈套。
不过他挺好奇,陈最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南晚和翟星月身上并没有扫描出任何通讯设备,就算她们身上带了军方没有公开的高科技产品,那也应该定位到北山那边去。
那两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被带到他这边来,陈最是如何找到的。
站起身,理了理领口,闲庭信步般迈开大长腿,走了出去。
既然陈最来了,那他就去会会他吧。
相信,陈最的表情会很有趣。
陈静越发着急,这怎么还出去呢,不是自投罗网吗。
既然陈最带了突击队的人过来,那肯定是霍将军参与了这次行动,说不定军队很快就会赶到。
到时候想走就来不及了啊。
然而,老大决定的事,向来容不得别人置喙。
陈静和仓库里的外国手下对视一眼,都无可奈何,抬步跟上。
此时正是下午,外面阳光正好。
男人从仓库出来,阳光打在他脸上,白皙的皮肤仿佛透明一般,混血深邃的五官在阳光下越发轮廓分明。
那双蓝色的眼睛沐浴在明亮的光线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对面的、同样拥有一双蓝色眼睛的陈最。
陈最凌厉的眼神,在看到男人时明显错愕了一瞬,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饶是他已经做好准备,会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但绝对没想到,会像到这种程度!
无论是偏白人种的皮肤,还是混血的五官,亦或是那双蓝色的眼睛,都像了个七八成。
不仅像,还给他一种熟悉感。
“你……你是谁?”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男人眼尾那颗泪痣,陈最双唇抖了一下。
“二、二哥?”
他的二哥帕森,也跟他一样,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并且眼尾有一颗墨色泪痣。
但怎么可能,二哥当初不是死在了战乱中吗。
当时的情况他记得非常清楚,战火纷飞,混乱不堪,他们一家逃到避难所,和所有难民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祈祷战乱能快点过去。
然而事与愿违,避难所被轰炸了,一颗炸弹砸了下来,父亲抱着他逃命,两人险险逃过一劫。
虽然受伤,好歹保住了性命。
母亲和哥哥姐姐则被炸死了,他和父亲挖得双手鲜血淋漓,才把他们的尸体从废墟里挖出来,被炸得血肉模糊。
又一批轰炸来了,父亲只能带着他,扔下全家人的尸体逃命。
而现在,那个被炸死在战乱中的二哥,却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帕森嘴角微勾,蓝色的眼睛里邪气流转,“帕林,好久不见。”
帕林,是陈最以前的名字。
陈最是南樊肇把他带回华国后改的。
这个名字一出,陈最终于肯定,眼前之人正是他二哥!
他眼眶瞬间红了,双唇抖得厉害,“二哥,这、这究竟怎么回事,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想到什么,他赶紧问道,“妈妈大哥和三姐呢,他们也还活着吗,你这些年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和爸爸。”
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戏剧性。
剑拔弩张的两拨人,结果是自家人?
“你想知道妈妈和大哥的消息吗。”帕森看着陈最的眼睛,抬步朝他走去,“我可以告诉你。”
他来到陈最面前站定,身体前倾,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他们……死了啊。”
手中寒芒闪过,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掌心,直接朝着陈最的腹部刺去。
陈最眼神一凛,快速出手,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匕首已经刺到了他的西装外套,再往前进一分,就能捅穿他的腹部。
手腕翻转的同时,脚下横扫。
帕森身体一跃而起,避开陈最腿的同时,屈膝击向陈最胸膛。
陈最另一手格挡,挡住他的膝盖,五指成爪扣住,甩向一旁。
两人快速过了两招,一触即分,双双后退拉开距离。
两方人马看到自家老大突然打了起来,纷纷举枪上膛,瞄准对方。
刚刚还其乐融融的认亲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帕森啧了一声,“弟弟,刚见面就对二哥如此防备,真是让人失望啊。”
陈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被划破一条口子的西装外套,眼神刺痛。
究竟是谁更失望?
抬起头时,眼里的痛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冷风更寒凉的眼神。
“你不是我二哥。”
他的二哥,不会想杀他。
帕森脸上笑容深了几分,“我当然不是你二哥,你二哥早就死了啊,被炸死了,你忘了?”
“你究竟是谁!”
“我是一个被你们抛弃的人啊!”帕森脸上的笑容消失,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恨意。
“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当时避难所发生爆炸,父亲抱着你跑了,母亲把大哥和三妹护在怀里,只有我!被你们都抛弃了!你和父亲把我挖出来的时候,我还没有死,但是你们走了!你们又把我抛弃了!”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绝望!
眼睁睁看着一团火光朝着避难所落下来,大哥和三妹有妈妈护着,四弟有父亲护着,而他什么也没有。
更绝望的是,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暴乱军杀过来,父亲带着四弟跑了,他被炸毁了身体,抽搐地躺在血泊里,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
他又被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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